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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洋转头往身后瞟了一眼,石洞的入口已经被彻底封死,而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石洞除了这个入口就再无第二条与外界联通的通道。

加上脚下密密麻麻的虫群把地面盖得严严实实,硬碰硬这个选项首先就可以排除。

眼下这局面,跟困在满是毒虫的铁笼里没两样,还是连铁笼门都焊死的那种。

无力感如潮水漫过心口,莫洋指尖蜷了蜷,终究还是决定以静制动。

他缓缓抬手,手腕沉到腰际时摊开掌心,掌心朝下对着严真真轻轻压了压,动作慢得像在按住一只躁动的老虎。

严真真也是立刻会意,转头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因为现在变成意识体的关系,荧惑虫和颜果都已不在身边,她现在能够依仗的只剩下体内的天雷力量。

她将双手抬至胸前,掌心对着自己缓缓合拢,淡紫色光点随即在掌心明灭起来,那是天雷力量在凝聚,堪堪悬在要发未发的临界点,眼睛死死盯住流浪者的方向。

就在这时,流浪者原本晃悠的肩背猛地僵住,对着莫洋的方向突然转身,右手握拳往前一推,银灰色像素块立刻从虚空中涌来,顺着指缝缠成一根金属棍,棍尖对着南雁北时瞬间亮光大盛。

南雁北的身体在眨眼间腾空,随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流浪者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扭曲的残影,拖出长长的、撕裂般的尾音。

“啊——!”

直到被流浪者的力量攥在身前,他还在喉咙里滚着不成调的嘶吼。

“闭嘴!”流浪者狠戾地开口。

不过一瞬,南雁北的嘴唇立刻抿成一条直线,下巴控制不住地发颤,点头的速度快得如同捣蒜。

“很好!”流浪者的四只复眼弯成月牙状,它伸手指着南雁北,语气里藏着猫捉老鼠的戏谑,“你是个识相的人,回答我,你刚才有没有骗我?”

话音刚落,它的复眼突然撑开,瞳仁撑成圆溜溜的黑泡,死死扣住南雁北的视线。

“没......没有!绝对没有!”南雁北的头摇的飞快。

“哦——”流浪者的细长脖颈弯出个僵硬的弧度,脑袋微微后仰,拖长的语调里满是怀疑,“可是我不相信你怎么办?”

“不不不!我真没骗你!骗你我不得好死!......”恐惧攥住了南雁北的舌头,他语无伦次地喊着。

流浪者的指尖突然戳向南雁北的额头,力道很轻,“死都死了,还谈什么‘不得好死’?耍我玩呢?”

它顿了顿,细长的眼睛眯了眯,“这样吧,委屈你一下,让我亲自检索你的记忆。”

话没说完,它突然将手中的金属棍往前一甩。

棍子脱手的瞬间,竟稳稳悬在半空,低沉的嗡鸣从棍身溢出,和流浪者最初发出的声响如出一辙,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麻。

“去,把我的记忆检索器拿来。”流浪者侧过头,对着金属棍颐指气使地开口,下颌抬得老高。

“嗡嗡嗡......”金属棍的嗡鸣变了调,像是在回应。

“放在哪里?”流浪者歪了歪头,连思索的模样都透着诡异,“嗯——实验室进门右边货架,第二层第三个。快去。”

“嗡!”

金属棍瞬间炸开成无数银灰像素块,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不过半分钟,虚空中突然又涌来一片像素,重新聚成金属棍的模样,只是这次,棍身缠了圈金色光带,好似牵着一条发光的锁链,末端勾着台被金光裹住的设备,晃晃悠悠悬在半空。

那设备哪像仪器,在莫洋看来,分明是根冷硬的铁锥,足有成年人手腕粗,锥身泛着青黑的铁色,顶端收得极细。

“啧啧啧,看着就很疼,这南雁北,怕是要遭大罪了......”

高兴的声音里裹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还没散,流浪者已经一把攥住铁锥,它手臂猛地举过头顶,锥尖对着南雁北的天灵盖,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铁锥直接没入大半。

“啊——!!”

在南雁北凄厉的喊声中,莫洋诧异地发现,他的脑袋竟然逐渐变得透明。

那铁锥被流浪者握着,就悬在南雁北大脑的位置,底部的尖端在下一刻突然生出无数头发丝一般的红色丝线,转瞬间在他的脑袋里缠出一个大脑的轮廓,连脑回沟深浅不一的褶皱,都纤毫毕现地映在半透明的颅骨里。

此时的南雁北已经完全僵住,活像一个顶着水晶脑袋的木雕,那透明颅壳里,殷红的大脑裹着层忽明忽暗的微光。

流浪者的双手轻轻一合,拍了三掌,显然对眼前的景象很满意。

下一秒,他那指骨分明的细长手指,便落在了插入南雁北颅顶的“铁锥”上,指尖轻触的瞬间,一道细如蚕丝的亮光从锥顶溢出,在空中旋绕成一团半透明的光雾,转瞬便凝成了覆盖半面墙的全景影像。

流浪者的指尖在影像里轻轻一点,画面顿时如翻书般簌簌掠过,有南雁北幼时握枪的笨拙模样,有他在训练场淌着汗擦枪的侧脸,还有他对着战友笑时露出的虎牙......直到画面猛地一震,导弹尾焰的灼红突然撞进视野。

“这特么,高科技啊!”高兴惊讶地开口,眼睛死死盯着那全景影像,“看别人的记忆,就跟电影院里看电影一样?还......还能遥控!”

可影像里的场景快得离谱,莫洋只来得及抓住几帧碎片,直到画面最后定格在他们几个人的脸时,莫洋才确定,刚才画面里播放的,是南雁北的一生。

他也看到了他们死亡时的场景,他看见自己被南雁北扑开时,脖颈处溅起的血珠还悬在半空,而自己滚落在地的头颅上,眼眶里的惊愕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死寂的空洞一口吞了进去。

莫洋的身边现在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任谁面对自己死亡时的场景,都不能做到从容淡定。

“哟——的确没说谎。”流浪者手腕一翻,那根金属锥便带着丝缕红光抽离南雁北的头颅,随后被他随手揣进了口袋,“可为什么会选中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