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死一般地寂静。
秦雨墨的手机还掉在地毯上，屏幕亮着，上面是那条“畏罪自杀”的新闻推送。
“我操 你 女 马！！！”
楚凡那一声怒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的杯子盘子碎了一地。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些女人面前，表现出如此失控的愤怒。
“王八蛋！那个疯婆子！”林诗诗也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直接杀人！”
黑蛇的眼神冷得吓人，她没说话，只是从皮夹克里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咔哒”一声打开，看着跳动的火苗，眼神越来越危险。
韩菱的眉头紧紧地锁着，她快速地在脑子里分析着眼前的死局。唯一的证人没了，她们之前所有的计划，瞬间就成了一堆废纸。
最绝望的，是林默。
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就这么被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
“完了……”他喃喃自语，“全都完了……”
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楚凡那股子火气，反而慢慢地压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最不能乱的，就是他。
他走到秦雨墨身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捡起手机，塞回她手里。
“哭什么？”他的声音很冷，“人死了，哭有用吗？”
他又走到林诗诗面前，捏住她那张气得通红的脸。
“还有你，就知道摔东西。我们家很穷的，摔坏了你赔吗？”
最后，他走到黑蛇和韩菱面前。
“你们俩，一个就知道玩火，一个就知道皱眉。怎么，准备用眼神杀死萧蔷吗？”
四个女人被他怼得一愣一愣的，都说不出话来。
“都给我坐好！”楚凡吼了一声。
四个女人下意识地就在沙发上坐成了一排，跟等着挨训的小学生似的。
楚凡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最后，停在了林默面前。
“你，”他看着那个已经彻底自闭的男人，淡淡地说，“抬起头来。”
林默没动。
“我让你抬起头来！”
林默的身体颤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全是绝望。
“看着我，”楚凡指着自己的眼睛，“你觉得，都结束了？”
林默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蠢货。”楚凡骂了一句。
他转过身，看着那四个同样垂头丧气的女人。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蠢得跟猪一样！”
“萧蔷杀了李翠花，确实断了我们一条路。但她也给了我们一样东西。”
“什么？”秦雨墨下意识地问。
“同情。”
楚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个为了揭露真相，不惜赌上自己名声的孤儿，他唯一的证人，却被逼得‘自杀’了。你们说，这个故事，够不够惨？够不够让全东海市的人，都为他鸣不平？”
四个女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懂了！”林诗诗第一个反应过来，“我们不用证明林默是无辜的了！李翠花这一死，他就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卖惨！把他打造成全天下最可怜的男人！”
“没错，”秦雨墨也跟上了思路，“我们可以利用舆论，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萧家！就说李翠花是被他们逼死的！我们要让萧家，陷入所有人的唾弃！”
“这个我熟！”黑蛇也兴奋了起来，“我这就让姐妹们去网上带节奏！保证不出一天，萧家的祖坟都得被网友给刨了！”
看着这几个瞬间就满血复活的女人，楚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计划，确实得改改了。”
“我们在明，萧家在暗，前面的错误就是我们一直在计划，忽略了萧蔷这个女人！”
他走到投屏前，把林默的照片放大。
“咱们的‘明星计划’，第一步，不是让他成为‘神秘贵公子’，而是……‘悲情者’。”
他看着林默，眼神里闪着一种疯狂的光。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忘了你自己是谁。”
“你就是那个被豪门迫害、唯一的证人还被逼死的孤儿。”
“我要你，把你的痛苦、你的愤怒、你的不甘，全都表现出来。”
“我要让全东海市的女人，看到你，都想把你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然后……”楚凡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在你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同样被萧家打压的人，向你伸出了援手。”
他指了指自己。
“而这个人，就是我。”
“萧蔷，你不是喜欢在幕后操纵吗？”
“这次，我也给她准备一个……猜不到结局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