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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格温尼维尔抱着斯内普穿过走廊时,她感受到怀中男人的重量轻得令人心惊。黑袍下的身躯几乎只剩骨架,曾经令食死徒们闻风丧胆的魔药大师,此刻虚弱得像片枯叶。

\"梅林的胡子!\"庞弗雷夫人惊呼着迎上来,魔杖快速挥动,\"生命体征稳定,但魔力透支...这是多久没休息了?\"

格温尼维尔没有回答。她翡翠色的瞳孔倒映着诊断咒的蓝光,看着那些数据在空中跳动。

魔力储备:枯竭;精神负荷:超载;身体机能:危险。

\"最少一周。\"她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他用清醒剂代替睡眠,用镇痛剂掩盖伤痛。\"

医疗翼的窗帘突然无风自动,药柜里的玻璃瓶开始震颤。格温尼维尔的银发如同活物般舞动,发梢迸溅出危险的火花。

\"立即准备——\"

\"已经准备好了。\"庞弗雷夫人打断她,魔杖指向角落里的病床。随着噼啪一声响,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床边,手里捧着绣有蛇纹的墨绿色毯子。

格温尼维尔轻轻将斯内普放在床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当她为他盖上毯子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凹陷的脸颊,那里的温度冰得吓人。

\"他需要...\"

\"我知道他需要什么。\"格温尼维尔打断庞弗雷夫人,从长袍内袋取出一个小水晶瓶。瓶中的液体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着梦幻的色彩。

庞弗雷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那是...月光花精华?这么纯净的...\"

\"最后一滴。\"格温尼维尔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托起斯内普的后颈,\"从我家祖传的收藏里拿的。\"

当银色液体流入斯内普唇间时,整个医疗翼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暴雨声、远处的雷鸣声,全都消失了。只有病床周围三英尺内,空气开始微微发光,像是被月光浸透。

格温尼维尔注视着斯内普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变得平稳。她伸手拂开他额前油腻的黑发,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庞弗雷夫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会好起来的。\"格温尼维尔轻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只需要适当的休息...\"

就在这时,医疗翼的大门再次打开。邓布利多披着星星睡衣站在门口,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在看到这一幕时闪烁了一下。

\"啊,\"老人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看来我们的魔药大师终于肯休息了。\"

格温尼维尔没有回头:\"你早就知道。\"

这不是疑问句。邓布利多缓步走近,睡袍上的星星在烛光下黯淡无光:\"西弗勒斯有他的...坚持。\"

\"坚持?\"格温尼维尔猛地转身,翡翠色的眼眸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你管这叫坚持?看看他!\"她一把掀开毯子一角,露出斯内普骨瘦如柴的手臂,\"他正在杀死自己!而你——\"

\"而我需要他保持清醒。\"邓布利多轻声打断,声音突然苍老得可怕,\"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医疗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现在起,他的健康由我负责。\"

邓布利多没有反驳。他深深看了格温尼维尔一眼,又望向病床上沉睡的斯内普,蓝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最终,他转身离去,星星睡袍的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当格温尼维尔的手指轻轻描摹过斯内普消瘦的面容时,一滴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坠落。它划过男人苍白的脸颊,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睡吧,教授。\"她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指尖颤抖着抚平紧皱的眉头。

这个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幻想的亲密动作,此刻却让她心如刀绞——因为她触碰到的不是温暖的血肉,而是一具几乎被掏空的躯壳。

她只是轻轻执起斯内普的手,那只曾经令黑魔王都忌惮的、能调制出最完美魔药的手。如今它冰冷得像大理石,骨节突出得硌人。

她低下头,将嘴唇贴在那些凸起的指节上,咸涩的泪水浸湿了两人的皮肤。

这个吻不带任何旖旎,只有无尽的痛楚。她吻过他手背上每一道魔药灼伤的疤痕,每一处为保护别人而留下的伤痕。当她的唇最后落在他左腕内侧那个早已黯淡的黑魔标记上时,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

\"你怎么能...\"她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最珍视的人...\"

庞弗雷夫人在药柜旁悄悄抹泪,小精灵已经哭得把茶巾都拧成了麻花。

就连向来冷静的医疗翼画像们也都沉默不语,只有一位中世纪的治疗师画像轻声叹息:\"年轻的爱啊...总是最炽烈也最疼痛...\"

格温尼维尔对这些浑然不觉。她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掌心传来的微弱脉搏,和斯内普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像母亲呵护婴儿那样将他环抱。

\"我在这里,\"她在他耳边轻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从今往后,你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我守护。你的每一分痛苦,我都会分担。\"

影鳞无声地游走过来,细长的身躯轻轻环住格温尼维尔的手腕。冰冷的鳞片传递着安慰的温度,它昂起小小的头颅,琥珀色的眼睛悲伤地注视着沉睡中的斯内普。

窗外,最后一滴雨珠从屋檐坠落。禁林深处传来凤凰的鸣叫,清越的啼声穿透夜空,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誓言作证。

而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邓布利多静静伫立。老人摘下半月形眼镜,用星星睡袍的袖口擦拭镜片。当他重新戴上眼镜时,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愧疚,有欣慰,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