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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308章 拘魂索缚汤老板,健忘草泄相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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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拘魂索缚汤老板,健忘草泄相思情

陈三槐的手指离骨灰盒盖子还有半寸,那包蟠桃味辣条背面的“牛眼泪”三字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没再往前送,而是把胳膊收了回来,袖口擦过盒子边缘时,顺手将一张防水冥钞压进了暗格缝隙。

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像在等一个认输的点头。

可陈三槐只是低头拍了拍道袍上的纸灰,鬓角那撮白灰蹭到了鼻梁上,也没去擦。他转头看向张黑子:“你影子还抽吗?”

张黑子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脚边。影子贴在地上,安静得像个被罚站的孩子。“刚……刚才是有点不受控。”他说,“我这哭丧棒,以前只用来敲鬼门,现在倒学会绑人了。”

汤映红站在船头,手腕上的红印已经淡了,但她没动,也没说话。香味还是那股晒过头的旧棉被味,闷闷的,像是藏了很久的话终于发了霉。

陈三槐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汤映红眨了眨眼。

“去年七月半,你拿它买走我最后一沓限量版往生币,说是要给地府米其林评审打点关系。”他顿了顿,“结果那晚你喝多了桂花香的孟婆汤,抱着我说‘三槐哥,其实我早就——’然后睡着了。”

汤映红眉头一跳,嘴唇微张,似乎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陈三槐把铜钱收回口袋:“这不是第一次了。前年中秋,你说要研发珍珠奶茶口味的忘情汤,让我试喝。我喝了,没事。你喝了,第二天见我不认识。”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不是健忘,是被人喂了健忘草。剂量刚好够让你每次快想起来的时候,又给忘了。”

汤映红呼吸一滞。

张黑子忽然闷哼一声,整个人晃了晃,哭丧棒咚地杵进甲板。他的影子猛地绷直,像根拉满的弓弦,紧接着,那根曾缠住汤映红的狗尾巴草藤蔓再次从影子里钻出,带着一股阴冷的腥气,直扑她的脚踝。

这一次没人拦。

藤蔓一圈圈往上缠,速度快得不像活物所为,眨眼就把她吊了起来,悬在断裂的桅杆之间,裙摆垂落,露出一角绣着轮回徽记的里衬。

杨石头提着夜壶从船尾跑过来,看见这一幕差点摔个跟头:“我说老张,你这上班上魔怔了吧?人家好歹是供货商!”

“不是我!”张黑子脸色发青,双手死死按住哭丧棒,“它自己动的!我连念头都没起!”

陈三槐没理他,抬头看着被缚住的汤映红。她闭着眼,额头冒汗,体香却在变——那一股陈腐的棉被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清甜的桂花香,像是雨后庭院里刚开的第一朵。

她睫毛颤了颤,忽然睁开眼,目光落在陈三槐脸上。

“三槐哥……”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上次约会,我不是故意喝汤的。孔门生在我灶底埋了药引,火一烧,香味就变了。我想告诉你真相,可每到要紧时候,脑子里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陈三槐心头一紧。

她继续说:“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来我店里赊账那天就开始了。我不是为了情报才接近你,也不是为了合同……我是真的——”

话没说完,她身体猛地一抖,眼神瞬间涣散。

桂花香骤然翻涌,随即又被一股焦糊味压下,像是糖熬过了头。她的四肢开始抽动,脚步在地上划出凌乱的弧线,竟跳起了舞——动作僵硬又诡异,像是提线木偶被扯断了绳。

“忘情舞。”林守拙不知何时出现在船舷边,脸色难看,“服用了高纯度健忘草的人,记忆一旦试图冲破封锁,身体就会自动启动清除程序。这舞跳完,她会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清。”

陈三槐二话不说,撕下一块未燃的防水冥钞,按在她心口。

纸片刚贴上去,就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汤映红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但舞步慢了下来。

他闭上左眼,右眼渗出一滴泪,落在纸上。

通阴眼开启。

透过那层湿痕,他看清了汤映红体内的情形——小腹处浮着一道细密的符文,墨线如蛛网,层层叠叠裹着一团模糊的光影。那纹路他见过,在太阳能骨灰盒内侧的活纸封印上。

这不是普通的奴役契,是跨国阴阳合同,以魂魄为抵押,绑定的是六道轮回集团的核心债务系统。

他咬破指尖,将血混着冥钞纤维抹在符文起点,一点一点往外擦。

每擦一笔,汤映红就低哼一声,整艘楼船也随之震颤一下,仿佛那契约不只是刻在她身上,也嵌进了船骨。

“你别擦了……”她喘着气,眼睛半睁,“再擦下去,船要翻。”

“翻不了。”陈三槐头也不抬,“我这人命硬,连祖宗骂都挨得住,还能让一艘破船沉了?”

他又擦了一笔。

轰——

脚下甲板猛然倾斜,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顶了一下。整艘清明楼船向右一歪,桅杆发出刺耳的呻吟,绑着汤映红的藤蔓啪地绷断,她整个人往下坠。

陈三槐伸手去捞,只抓到一片裙角。

就在这时,墨河中央炸开一道水柱。

浪花还未落下,一人踏水而来。

白衣飘然,袖口绣着半阙《将进酒》的残句,正是此前携沙漏逃逸的李白纸人。他身后,十几名黑袍执笔的账房卫队列阵而出,手持生死簿,簿面朱砂文字不断加粗,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疯狂记账。

为首的判官踩着水面缓步前行,袍角不湿,手中判官笔尖滴下一滴朱砂,在空中凝成“罪”字,直坠船板。

陈三槐认得他。

陆离。

阴曹地府首席会计师,专门负责给他加债的那种人。

“陈三槐。”陆离开口,声音平得像报表里的平均值,“私拘活人,擅改阴契,干扰跨国资本流动秩序。根据《幽冥经济管理条例》第十七条,你的个人阴债即刻上调三倍。”

陈三槐把沾血的冥钞攥紧,冷冷看着他:“你们阎罗殿现在连孟婆汤店都要管?”

“她签的是跨境履约协议。”陆离翻开生死簿,“灵魂担保,违约即押。你若强行解除,等同于挑战地府金融信用体系。”

“那要是我不呢?”

陆离抬笔,朱砂在空中画了个勾:“那就现场清算。”

李白纸人这时缓缓抬起手,掌心托着半截功德沙漏,金色沙粒仍在缓缓流淌。

“你欠的,不止是钱。”他说,声音机械而空洞,“还有时间。”

陈三槐盯着那沙漏,又看了看倒在甲板上的汤映红。她还在微微抽搐,体香在桂花与焦苦之间来回切换,像是两股力量在她体内拔河。

他慢慢蹲下来,把最后一块干净的冥钞贴在她额头上。

“你先睡会儿。”他说,“等我把这些人赶下河,再来听你说完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