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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186章 阴司官印开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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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还在往外吐,一张接一张,像雪,也像账本撕碎的凭证。陈三槐盯着那堆血印纸条,指尖还卡在进纸口,血顺着铜丝往下滴,把传动带染成了暗褐色。他以为这就算完了——协议发了,系统认了,漏洞也签名了。

结果第一张“已接收”的纸条刚被孙不二烧成灰,第二张吐出来的,就成了“权限不足,请求驳回”。

第三张、第四张,全一样。

他抽出手,血糊了一掌,甩在墙上,像打了个错账的红勾。折纸机还在转,齿轮咬得咯吱响,但那声音不对了,不再是三十七转每分钟的匀速,而是忽快忽慢,像是被人远程调了频。

“出问题了。”孙不二蹲在炉边,手指抠着炉壁裂缝,“火不走了。”

香炉的蓝火熄了,最后一缕烟从炉口飘出来,扭了两圈,落地成灰,灰里埋着半截没烧完的纸人手指,还在抽搐。

就在这时候,替身突然着了。

不是爆炸,也不是冒烟,就是从胸口开始,一点幽蓝的火苗冒出来,静静烧。纸皮卷边、碳化、剥落,里头的银丝线路一根根熔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在断网。火势不大,但烧得极净,连灰都没留下多少,只剩一枚青铜小印,落在台面,印面朝上,刻着“阴司通幽”四个字。

没印纽,也没绳孔,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什么东西上掰下来的。

陈三槐走过去,没弯腰,用指甲盖在印面上轻轻一磕。声音很闷,像是敲在棺材板上。他舔了舔裂开的嘴唇,从袖口抽出槐木符残片,贴在印背。

“咔。”

一声轻响,像是锁开了。

槐木符裂了道缝,从里头渗出点暗红的东西,不多,就几滴,顺着符木流到官印上,瞬间被吸进去。印身微微震了一下,嗡鸣声从地底传来,像是有根铁链被人从极深处拉直了。

空中浮出一条通道的影子,幽暗,狭窄,两边是石壁,壁上钉着锁链,链子尽头挂着人影,模糊,但能看出来是站着的,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就那么挂着,一排排,望不到头。

陈三槐右眼的泪,突然不流了。

不是止住,是倒着往眼眶里收,像被什么东西吸回去。左眼的阴债清单刷得更快了,一条接一条,全是“元宇宙服务协议”,签署时间从他出生那年一直排到三百年后,违约金算到小数点后八位,单位是“阴德吨”。

他没动,只是把手指伸进嘴里,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官印上。

血没散,凝在印面,转眼成了个微型二维码,和替身体内那串银丝代码一模一样。

“所以这印,不是钥匙。”他说,“是验证器。”

孙不二抬头:“你才是钥匙。”

陈三槐没答。他把官印翻过来,背面原本烧焦的“吴”字残痕,现在完整了,墨黑,像是刚盖上去的。他盯着那字,又低头看自己脚前那片湿迹——右眼泪的,还没干。

他忽然伸手,把官印按在自己左眼眼皮上。

一瞬间,清单停了。

不是卡住,是清空了。所有协议条目消失,只剩一行新字浮在视网膜上:“权限认证通过:活体漏洞(唯一性:100%)”。

通道虚影凝实了三秒。

他伸手进去,指尖碰到一截锁链,冰的,锈的,真家伙。他扯了一下,链子没断,但挂链的人影动了动,头偏了半寸,露出半张脸。

哭丧棒。

那人影手里攥着根哭丧棒,棒头刻着字,错的,但陈三槐认得——上回张黑子拔狗尾巴草时,反戴的工作证上,就印着这错字。

他缩回手,通道虚影散了。

官印自己浮起来,悬在半空,底面朝下,原本光秃秃的印底,现在浮出细纹,像树根,又像血管,一缕缕蔓延开来,组成一张图。他低头看自己脚踝,那儿有块胎记,形状和那图一模一样。

“所以这印,认的不是官职。”他说,“认的是根。”

孙不二把香炉抱起来,炉壁还烫,但火没回来。他用指甲在炉灰里划了道,灰面裂开,底下露出一行血字:“检测到非法权限调用,启动人格覆写程序。”

“他们知道你动手了。”孙不二说。

陈三槐没理他。他把官印抓下来,塞进香炉口,手指蘸血,在炉沿画了个符。炉身震了震,蓝火重新燃起,很弱,但够用了。

火光映出官印投影,是一条幽道,两侧站满了人,穿西装,打领带,胸前挂工牌,编号全是“w-01”开头。有的在敲键盘,有的在接电话,还有的蹲着吃盒饭。

现代地府公务员。

“这不是阴司。”孙不二说,“这是分公司。”

陈三槐把官印抽出来,按在自己族谱上,首页他名字的位置。墨迹泛金,但只闪了一下,随即所有纸条又开始变——“驳回”“驳回”“驳回”,像被批量退货。

“权限够了,但门没开。”他说,“得知道门在哪儿。”

孙不二把香炉调到“坐标回溯”模式,炉火转紫,烤着官印投影。空中慢慢浮出三千个红点,撒在全球地图上,每个点上都站着一个人。

二十岁的陈三槐。

穿的不是道袍,是白衬衫,黑裤子,站姿一模一样,抬头看天,动作同步,连眨眼的频率都一致。

“克隆体?”孙不二问。

“投影。”陈三槐说,“远程登录的终端。”

他把官印按在香炉口,血顺着指缝流进去,滴在炉心。炉火猛地一跳,三千个红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聚焦一点——月球背面。

和林守拙那枚纸火箭带回的轨道图,完全重合。

“他们在那儿建了服务器。”孙不二说,“拿你当主机。”

陈三槐没说话。他低头看脚,布鞋前头那片湿迹还没干,右眼又开始流泪,但这次,泪珠里浮着点东西,像沙,又像星,一粒粒排成行,是坐标。

他抬手抹了把脸,把泪和灰混在一起,抹在官印上。

印身嗡鸣加剧,底面树根状纹路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他没放,反而攥得更紧。

就在这时候,汤映红的保温桶突然震动起来,桶盖弹开一条缝,里头残汤翻滚,冒出一张脸——吴刚的,嘴角咧着,但没声音。

汤映红站在门口,手还抱着桶,手腕上的二维码发烫,红得像要烧起来。

“漏洞不能清除漏洞。”那张脸说,声音从汤桶里传出来,像收音机坏了,“你只是个接口。”

陈三槐盯着那张脸,把官印举到眼前,印底纹路对准月球坐标。

“我不是接口。”他说,“我是后门。”

他咬破手指,血滴在印文“阴司通幽”上。血没散,反而往四字笔画里钻,像是被吸进去。印身震动得更厉害了,嗡鸣声变成低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翻身。

孙不二突然喊:“炉火!”

香炉的紫火熄了,炉壁裂开一道缝,灰从里头涌出来,堆在地上,慢慢成形——半张烧焦的信纸,字迹模糊,但能看清几个词:“……流放令……签署人:陈氏先祖……吴刚……永世不得归位……”

陈三槐没看那纸。他把官印按在自己胸口,正对心脏。

印底树根纹路贴上皮肤,瞬间发烫,烫得皮肉发焦,但他没动。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不是刀,不是针,是某种代码,顺着血脉往心脏走。

左眼清单又刷了一下,但这次只有一条:“后门协议已激活。开启倒计时:72:00:00。”

他松开手,官印落回掌心,不再烫了。

汤映红站在门口,保温桶还开着,吴刚的脸已经没了,只剩汤在冒热气。她没说话,只是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二维码。

孙不二蹲在炉边,把那半张信纸捡起来,塞进怀里。

“你还打算开吗?”他问。

陈三槐低头看脚,布鞋前头湿迹未干,右眼泪水又滑下来一滴,落进鞋面破洞,渗进脚趾缝。

他把官印揣进袖口,摸了摸《金融鬼话》选集的书角。

“协议我打了。”他说,“门,得自己开。”

他转身走向院门,脚步没停。

孙不二在他背后喊:“倒计时一到,你要是没出来,系统会自动覆写你的人格!”

陈三槐没回头。

他走到门口,抬手摸了摸门框,指甲盖磕了一下,震掉一点灰。

和二十年前数铜钱时,一模一样。

他拉开门,走出去。

门外,月光下,站着七个穿西装的陈三槐,全抬头看着他,手里拿着文件夹,封面上印着“元宇宙服务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