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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137章 债务转移程序的终极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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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债务转移程序的终极启动

婴儿的手抓着半枚泡烂的纸钱,指尖渗出的不是血,是雾,淡金色的,像烧到一半的冥币灰。陈三槐盯着那“陈”字残角,指甲盖一挑,把纸片掀下来,贴在自己左眼上。

眼球一烫,像是被算盘珠子硌了一下。

视野里翻滚的数据流停了半秒。账簿的墨线从瞳孔边缘退开,像退潮时的黑潮,留下干涸的裂纹。他眨了眨眼,纸钱残片烧成灰,顺着眼角滑下来,灰末在空中拼出四个字:子债可替。

他没笑,也没骂,只是把右眼流下的金泪抹了抹,顺手蹭在烧焦的算盘珠上。珠子嗡地一震,里面那个“汤”字突然发红,像是被人用烙铁重新描了一遍。

“原来不是我欠的。”他把算盘珠塞进左耳,“是‘我’这个位置,一直被人等着坐。”

汤映红站在三角阵外,没动。婴儿闭着眼,手杖倒在地上,阴符的蓝光灭了,但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味儿,像是孟婆汤熬过头了,焦甜里带点铁锈。

“你打算用我的眼。”陈三槐说。

“是他的眼。”她低头看婴儿,“你父亲当年签的不是合同,是托管协议。你的命格是账户,他的眼睛是U盾。”

陈三槐从道袍里抽出狗牙元宝残片,刃口对着婴儿手掌划下去。没血,只有一缕金雾从掌心渗出,浮在空中,慢慢凝成一个符号——像账本页码,又像银行流水号。

“果然不是人。”他把残片收回袖口,“是活体密钥。你们拿我爹当启动资金,拿我当还款机器,现在要拿他当永久接口。”

汤映红没否认。她只是把婴儿抱得更紧了些。

“如果我答应呢?”陈三槐问,“把债转给他,我解脱,你拿走控制权。然后呢?他什么时候能停?”

她沉默。

婴儿突然睁眼,瞳孔里的数据流闪了一下,又灭了。

陈三槐笑了:“你不收手,对吧?只要有人还活着,债就能一直滚下去。你熬的不是汤,是复利。”

他弯腰,把夜壶倒扣在地上。壶底符印贴着地砖,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老秤砣砸在案板上。地脉震了一下,裂缝没开,但地下传来一阵齿轮卡住的声音,像是有东西被强行拦住了。

“永动机改道了。”他说,“暂时。”

林守拙没来,纸扎沙漏也没出现。他知道这次没法重来,时间线已经粘成一坨,再切就是自爆。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算盘珠上。珠子瞬间发烫,槐木符的残纹从内部亮起,像老式收音机终于搜到了信号。他把珠子按在自己后颈,北斗七星补丁的位置,残阵嗡鸣,频率传入地底。

地下传来一声错位的钟响。

孙不二的声音从地砖缝里钻出来,断断续续:“核心……是你……十四岁画像……绑定中……倒计时……”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电流杂音吞了。

陈三槐抹了把脸,纸灰混着金泪糊在指缝里。他抓起一把灰,抹在双眼上,像涂眼药膏。视野一清,那些被蓝光篡改的记忆碎片立刻显出原形——父亲签字的笔迹是描的,太爷爷直播的背景是p的,王寡妇磁带里的求婚词,根本不是她声音。

全是假的。

系统在给他看一部“自愿还债”的宣传片。

他闭眼,低声念:“槐根不折,债不入魂。”

第一句,头顶铜铃裂了一道缝。

第二句,婴儿打了个嗝,金雾从嘴里喷出来,凝成半个账号。

第三句,张黑子的哭丧棒从墙角滚出来,棒头蓝光一闪,照在他脸上。他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他跪着烧纸,他笑着签合同,他主动把算盘递过去,他含泪说“我愿意”。

全是假的。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哭丧棒上。蓝光熄了。棒头的往生咒刻字裂开,“往”字的偏旁掉了,剩下“忘”字,歪歪扭扭,像被人用指甲抠出来的。

“想让我忘了?”他把棒子踢到墙角,“我连自己小时候偷吃供果拉肚子的事都记得,你让我忘还债?”

汤映红终于动了。她把婴儿往前递了半步,停在三角阵边缘。

“交易还在。”她说,“他的眼,换你的命。债清,循环断,你自由。”

陈三槐看着婴儿。那双眼睛干净得不像活人,像刚出厂的电子屏,等着被写入第一行代码。

“你知道我师父临死前说了啥吗?”他忽然问。

她没答。

“他说,‘别信姓汤的’。”他笑了笑,“结果我还是信了。信你会给我加料少的孟婆汤,信你半夜送的烧鸡没下药,信你哭的时候是真的难过。”

他从怀里掏出半块龟甲,和纸钱残片一起捏在手里。

“可你熬的汤,从来不是让人忘的。”他声音低下去,“是让人记住——记住他们欠了什么,记住他们该怎么还。”

汤映红的手抖了一下。

婴儿突然抬手,抓住空中一缕金雾,攥紧。那雾在他掌心压成了一个微型账本,封皮上印着“陈三槐·终身还款计划”。

陈三槐把龟甲拍进地缝。三角阵嗡鸣,债务之河再次涌出,这次不是灰流,是黑浆,稠得像沥青,带着烧纸的焦味和算盘珠碎裂的脆响。

黑浆绕着夜壶、算盘珠、狗牙残片转了三圈,突然分叉,一股扑向婴儿,一股扑向陈三槐。

他没躲。

黑浆撞上他胸口,像一巴掌拍在心口。他左眼剧痛,账簿数据流再次涌入,但这次,他没阻断。

他放任它流进来。

“你要债?”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好啊。”

他抓起狗牙残片,划开左手掌心,血滴进三角阵。阵眼一烫,债务之河猛地调头,全部涌向婴儿。

婴儿尖叫,不是哭,是警报声,像系统过载时的蜂鸣。金雾从七窍喷出,手杖炸成碎片,汤映红被掀翻在地。

“你干什么!”她爬起来吼。

“启动反向认证。”陈三槐抹了把鼻血,“血脉延续?好啊。我传他,但传的是‘拒绝还款’协议。”

婴儿瞳孔剧烈收缩,数据流开始倒转。掌心的账本符号裂开,冒出黑烟。

地下齿轮声又响了,但方向变了。永动机没停,但它调头了,朝着乱葬岗去了。

汤映红扑过来,想抢狗牙残片。陈三槐侧身,把残片塞进婴儿嘴里。

“含着。”他说,“这是你爸留给你的第一笔遗产。”

婴儿咬住,没吐。血混着金雾从嘴角流下来,在地上烧出一个小坑。

陈三槐后退两步,从道袍夹层摸出最后一块北斗补丁。他没点燃,而是按在自己左眼上,像贴创可贴。

视野里,账簿的墨线在退,但没完全消失。倒计时还在:71:58:29。

他低头看婴儿。那双眼睛已经不闪数据流了,但也没焦距,像两片刚贴上去的玻璃珠。

“你不是密钥。”他轻声说,“你是漏洞。”

汤映红跪在地上,伸手想抱孩子。陈三槐抬脚,把夜壶踢到她面前。

壶底符印正发烫,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债务转移程序——已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