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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55章 铜钱试炼:假身的七日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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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铜钱试炼:假身的七日咒

陈三槐把铜钱搁在窗台上,月光斜斜照着,铜钱边沿泛出一圈青灰的光,像是被泡过老陈醋。他盯着那枚“槐”字看了半晌,又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亮——圆得像块刚出炉的芝麻饼,油光发亮。

王寡妇坐在桌边,手里捏着半根桃木签,指尖轻轻摩挲着木刺。她没说话,只是偶尔抬眼,目光落在铜钱上,像是在等它自己开口。

“它要裂了。”陈三槐忽然说。

王寡妇一愣:“你怎么知道?”

“它在发抖。”他用指甲轻轻敲了敲桌面,“你没听见吗?铜钱在抖。”

“……铜钱还会抖?”

“它不是铜钱,是试炼。”他站起身,披上那件补丁拼成北斗七星的道袍,“走吧,渡口那边,太爷爷的地盘,总得去认个门。”

王寡妇没再问,起身时发丝扫过桌面,金线在月光下微微一颤,像是被什么轻轻拉了一下。

渡口的石阶湿滑,踩上去像踩着一群滑溜溜的泥鳅。陈三槐走在前头,脚趾从布鞋里探出半截,每一步都踩得稳当。王寡妇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像片落叶,风一吹就飘。

“你太爷爷真会在这儿设机关?”她问。

“他不设机关才怪。”陈三槐冷笑,“老头子当年替刘备铸过衣带诏铜钱,现在还天天在梦里跟张飞下象棋。”

“……你梦里?”

“嗯,他不认路,老找错人。”

他们走到渡口尽头,陈三槐蹲下身,将铜钱放在石阶最上层,指尖一松,铜钱稳稳当当立着,纹丝不动。

“七日咒。”他说,“今天第一天。”

王寡妇看着他:“你确定它会裂?”

“它已经在裂了。”他用指甲轻轻划过铜钱表面,“你没看见‘槐’字边沿有点模糊吗?像是被谁用口水舔过。”

王寡妇皱眉:“你这人说话真难听。”

“我这是实话。”他抬头看了眼月亮,“它每晚裂一道,第七天,杀。”

“杀谁?”

“假身。”他站起身,拍拍道袍上的灰,“我猜我那个未来自己,就是被这玩意儿削过。”

王寡妇没说话,只是盯着铜钱,金线在发丝间轻轻震颤。

第二天,铜钱裂了一道细纹,像是一条蜈蚣横穿“槐”字。陈三槐用炭笔在纸上描下裂纹走向,边描边嘀咕:“这玩意儿比账本还难搞。”

王寡妇站在一旁,看着他画完,忽然问:“你以前也试过这种试炼?”

“我师父试过。”他把炭笔一扔,“他欠债欠得比头发还多,结果还是被自己欠死的。”

“那你呢?”

“我?”他苦笑,“我欠我自己。”

王寡妇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第三天,裂纹又深了一分,像是有人用针在铜钱上挑了下。陈三槐蹲在渡口,手指一寸寸摸过裂纹,嘴里念叨:“这不是铜钱,是账单。”

王寡妇问:“账单?”

“对,我太爷爷的账单。”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他欠了一堆人,结果全转到我头上了。”

“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耸耸肩,“数呗。”

第四天,铜钱裂成了一道弧线,像是月亮弯了个腰。陈三槐数着铜钱,数到一半忽然停住,抬头看了眼王寡妇:“你发丝里的金线,今天动得比昨天勤。”

她愣了下:“是吗?”

“嗯。”他低头继续数,“它在感应什么。”

“感应什么?”

“感应你欠的债。”

她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铜钱,金线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第五天夜里,陈三槐在渡口记录裂纹,王寡妇靠在石柱旁,闭目养神。忽然,她睁开眼,目光扫向渡口尽头。

“有人。”

陈三槐没抬头:“张黑子?”

“你怎么知道?”

“他昨天就在那儿。”他用炭笔点着铜钱,“哭丧棒藏得比老鼠还深。”

王寡妇看向渡口尽头,果然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蹲在石碑后,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正偷偷摸摸地戳着地面。

“他在干嘛?”

“偷录。”陈三槐冷笑,“他那根哭丧棒能拍视频。”

“……拍视频?”

“嗯,地府内部培训资料。”

王寡妇皱眉:“他想干嘛?”

“等第七天。”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等我斩假身的时候,他好剪个短视频,标题就叫《道士斩自己,竟是为了……》。”

王寡妇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这人,还挺幽默。”

“不是幽默。”他摇头,“是丧。”

第六天,铜钱裂成了一道“人”字,像是有人用刀劈了两下。陈三槐蹲在渡口,看着铜钱,忽然发现石阶上多了一道脚印。

“你来过这儿?”他问王寡妇。

“没有。”她摇头。

“那就怪了。”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描过脚印边缘,“这鞋底纹路……是我自己的。”

王寡妇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来过。”他站起身,眼神有些发愣,“是假身。”

第七天,铜钱终于裂成了“杀”字,深得像是被火烤过。陈三槐站在渡口,看着铜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声。

乱葬岗方向,地面开始微微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爬行。

“阵法启动了。”王寡妇轻声说。

陈三槐点头,转身朝乱葬岗走去。王寡妇跟在后面,发丝中的金线剧烈颤动,几乎要从发根挣脱。

他们走到乱葬岗边缘,陈三槐左眼忽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前浮现出一串祖先债务清单。

“不对。”他低声说,“有人动了账。”

王寡妇看向他:“谁?”

“不知道。”他擦了擦眼角,“但账上多了个‘未知扣除项’。”

王寡妇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乱葬岗深处。月光下,一座石碑缓缓浮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若斩假身,真亦假。”

陈三槐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老头子,还挺哲学。”

王寡妇站在他身旁,金线轻轻一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远处,张黑子躲在墓碑后,哭丧棒悄悄举起,镜头对准了陈三槐。

“咔嚓。”

记录完成。

陈三槐忽然转头,朝张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张黑子缩了缩脖子,赶紧把哭丧棒放下,心里默默祈祷:“别砍我,我只是个鬼差,不是记者。”

陈三槐没动,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铜钱。

“七日咒完了。”他说,“但假身还没斩。”

王寡妇站在他身旁,发丝轻轻一晃,金线微微颤动。

下一秒,铜钱“啪”地一声,裂成两半。

月光下,两半铜钱分别映出一张脸。

一张是他自己的。

一张,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