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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小狐狸终于露了尾巴

林根决绝地摇了摇头。

“钱管事,这不是价钱的事。”

“我儿子现在一天就得用掉两包,剩下的那点药材,还不知道够不够他用到月底的。”

“我哪还有多余的药粉卖给您啊!”

说完,他便要关门。

“林老板!林老板!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钱管事彻底急了,肥硕的身子往前一拱,伸手就想扒住门框。

可林根哪里还会给他机会?

“砰!”

大门关得严严实实,震起一地尘埃。

钱管事抱着一堆礼物,灰头土脸地愣在门外,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被一个乡下泥腿子,给干干脆脆地拒绝了!

门里头,林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李氏从屋里走出来,看着丈夫那副扬眉吐气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瞧把你给能的。”

“哈哈哈!”

林根一拍胸脯,得意洋洋。

“还是昭儿说得对,手里有货心里不慌!就不怕他们不低头!”

“现在,那胖管事总算知道厉害了吧?”

李氏笑着点头:“咱们昭儿,脑子就是灵光。”

她随即提醒道:“行了,别美了,你不是还要去找王掌柜写信?赶紧去,别耽误了正事。”

“对!对!差点把这头等大事给忘了!”

林根一拍脑门,重新拎起酒肉,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刚才那一出,让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现在去找王掌柜,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越州县衙,后院书房。

魏源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不是在床上醒来的,而是伏在书案上。

身上披着一件仆役后半夜悄悄盖上来的薄毯。

往常这么醒来,迎接他的必定是如影随形的钝痛,像是有一根烧红的铁钎子,从他后脑勺一路捅到眉心,搅得他不得安生。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魏源愣了片刻,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盘踞了数月,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胀痛,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坐直了身子,只觉得脑中一片清明,连窗外晨鸟的啾鸣都听得格外真切。

这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久违得让他有些恍惚。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了书案一角。

那个精致的小木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魏源伸出手,将木盒拿了过来。

指腹摩挲着盒身光滑的纹理,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乡下土产”。

“家中仅剩的存货”。

“学生自觉所学甚浅,每每思虑至深处,便觉脑中胀痛,如同针扎一般。”

林昭那张稚气未脱却一本正经的脸,连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在魏源的脑海里,一字一句地重新过了一遍。

起初,他信了。

信了这个六岁的孩子,是个为国为民忧思过度的读书种子。

可现在,他一个字都不信了。

魏源是什么人?

进士出身,在翰林院那种人精扎堆的地方都趟过水。

他厌恶浮华,却不代表他不懂人心。

昨夜,他被头痛折磨得实在没了法子,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了那药粉。

效果,好得让他心惊。

这不是什么安神粉。

这简直是灵丹妙药。

药力温和却后劲十足,不仅驱散了头痛,连带着他心中那股因清查田亩受阻而积压的烦躁郁结之气,都一并化解了。

这样的东西,会是寻常乡下人家“祖传的秘方”?

魏源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他想明白了。

全明白了。

什么读书读得头痛,什么感同身受,全都是那小子的说辞。

那小子,分明是看出了自己身体不适,却又料定自己性情刚直,不肯轻易受人恩惠,于是便演了这么一出“同病相怜”的戏码。

他把自己也塑造成一个“病人”,再把药当成“同病相怜”的分享。

如此一来,便让他这个做老师的,根本无法拒绝,也无从还这个人情。

好一个林昭!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局!

魏源的手指在木盒上轻轻敲击着。

这份洞察人心的本事,这份体贴入微的手段,哪里像一个六岁的孩童?

这分明是一个在人情世故里浸透了的老狐狸,才能有的手腕。

他魏源自认看人精准,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自己最看重的学生,用如此温和的方式,给结结实实地算计了一回。

魏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让他彻底清醒。

“来人。”

一名长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魏源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去黄家别院,提醒林昭。”

“该过来读书了。”

长随领命而去,书房里复又归于寂静。

魏源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穿过庭院,落在远处县衙的青瓦飞檐上。

那双往日里总带着几分烦躁与疲惫的眼眸,此刻清澈如洗,深不见底。

他想起了林昭。

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谈论着民生疾苦,然后感同身受地掏出那盒药粉。

魏源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这小子,把他魏源当成了什么?

一个需要人哄着吃药的老头子?

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这感觉,新奇,又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欣赏。

没过多久,林昭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口。

他依旧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见到魏源,恭恭敬敬地行礼:“学生拜见老师。”

魏源转过身,没让他起身,就那么静静地打量着他。

林昭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不对劲。

今天的老师,很不对劲。

“鉴微”悄然开启,往日里笼罩在魏源身上的那层代表着疲惫与烦躁的灰色气场,此刻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爽通透的满足感。

以及一种……带着点戏谑的审视。

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老虎,正懒洋洋地打量着一只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小狐狸。

林昭心里咯噔一下。

药效太好了?

被发现了?

“起来吧。”

魏源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他坐回书案后,随手翻了翻林昭交上来的功课,点了点头:“字有进益,解义也算通透。”

这番夸奖,换做往日,林昭会谦虚几句。

可今天,他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魏源放下了书,十指交叉,搁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看着林昭。

“前些天你我论及盐铁之事,你说官府专营,弊在与民争利,致使豪绅坐大,百姓困苦。”

来了。

林昭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是一派天真求教的神情。

“是,学生浅见,让老师见笑了。”

“见笑?”

魏源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意味深长。

“不,你的见解,很有趣。”

他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今日,我不考你经义,不考你策论。”

魏源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我来考你,如何做官。”

他盯着林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就以这越州盐务为例。我,就是朝廷。你,就是新任的越州县令。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烂摊子。”

“官盐价高质劣,百姓怨声载道。”

“地方豪绅勾结私盐贩子,赚得盆满钵满,府库却空空如也,连修缮城墙的钱都拿不出来。”

魏源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六岁的孩童彻底看穿。

“现在,你这位林县令,要如何破这个局?”

“你之前所言,要让利于民。好,我问你,如何让利?”

“你又要如何,既能让官府的钱袋子鼓起来,又能让那些已经吃得满嘴流油的豪绅,乖乖地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甚至,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这不是纸上谈兵,没有理想化的答案。”

“我要听的,是手段,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