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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市井蛊人 > 第417章 小镇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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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端上桌,排骨炖得脱骨,酱汁浓稠地挂在肉上,辣子鸡的香气呛得他鼻尖发痒。楚猛拿起筷子就没再停下,每一口食物滑过喉咙,都像给灼烧的肠胃浇上温水。他吃得极快,却又刻意放慢咀嚼速度——腹部的贯通伤还在隐隐作痛,过快进食会牵扯到伤口,引发一阵阵闷痛。这是月隐归人的长剑留下的贯穿伤,剑尖从肚脐左侧刺入,斜穿腹腔从后腰穿出,当时若不是他运转真气护住心脉,恐怕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一碗米饭见了底,他才放慢速度,喝着温热的蛋花汤。邻桌的几个村民正聊着家常,说最近水库边总有人夜钓,还有陌生的外乡人在镇上转悠。楚猛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里的乾坤袋紧贴皮肤,里面不仅有大量现金和珠宝,还有他的雷刃,那是他最后的依仗。

付完饭钱,楚猛沿着街道往镇中心走。暮色已经漫过屋顶,家家户户的灯陆续亮起,昏黄的光晕在路面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他路过一家挂着“平安宾馆”招牌的小店,老板娘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抬起头:“住店?单人间八十,有热水有空调。”

楚猛掏出钱递过去。拿到钥匙的瞬间,指尖的冰凉让他清醒了几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二楼的房间很小,床单被罩都是干净的白色。楚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锁房门,再搬过木椅抵住房门,这才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观察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跟踪后,他才松了口气,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冷汗顺着鬓角滑了下来。

他不敢耽搁,抓起钱包就往楼下跑。宾馆旁边的“康健诊所”还亮着灯,玻璃门上贴着“24小时接诊”的字样。穿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看到他捂着肚子的模样,立刻招手让他坐下:“掀开衣服我看看。”

衣服解开的瞬间,老医生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边缘的结痂下还渗着血丝,虽然没有明显感染,但贯通伤的创面比他想象的更严重。“这伤怎么弄的?刀伤吧?”老医生一边准备碘伏一边说,“得消炎抗感染,最好再输几天液,补充点营养,你这脸色白得像纸。”

楚猛点点头,任由医生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伤口。消毒液碰到破损的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攥紧拳头,却没哼一声。医生给他开了头孢消炎药,又拿了几包无菌纱布和医用胶带,反复叮嘱:“每天换一次药,别沾水,要是发烧或者伤口流脓,立刻来诊所。”他又额外要了一瓶生理盐水,这才付了钱往回走。

回到宾馆房间,楚猛先检查了一遍通风口和床底,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敢脱衣服。他走进卫生间,打开电热水器,温热的水流哗哗落下,冲刷着身上的血痂和污垢。那些干涸的血渍在热水中软化,顺着水流打旋儿流入地漏,他用毛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动作格外轻柔——医生说过,腹壁损伤最怕二次撕裂,一旦伤口裂开,在这小镇上很难处理。

洗完澡,他对着镜子仔细换药。伤口比白天看起来更清晰,狰狞的创面横跨腹部,周围的皮肤因为肿胀而紧绷。他用生理盐水冲洗干净,再用碘伏消毒,最后贴上无菌纱布,缠上弹性绷带。做完这一切,他累得浑身冒汗,直接瘫坐在床边。

服下医生给的消炎药,楚猛钻进被窝。干净的床单带着阳光的味道,这是他自受伤以来第一次睡在柔软的床上。连日的奔波、失血带来的疲惫,还有伤口的疼痛,此刻都化作沉重的睡意。他闭上眼睛,意识很快就沉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楚猛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腹部的疼痛从尖锐的刺痛变成了钝痛,这是好转的迹象。他摸向床头柜,手机正插着充电器,屏幕显示电量已满。立刻拔掉充电器,翻找出龙云辇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三声就被接通,龙云辇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楚猛?你在哪?这几天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我在湘南的清溪镇。”楚猛的声音有些沙哑,压低声音,“云辇,你一个人过来,别告诉阿弯,她知道我受伤肯定会胡思乱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纸笔摩擦的声音:“伤得重吗?”

“腹部贯通伤,”楚猛苦笑,“你尽快过来,我感觉这小镇不太平。”

“我现在就动身,最迟明天晚上到。”龙云辇的声音很沉稳,“你待在宾馆别乱跑。”

挂了电话,楚猛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龙云辇的修为高深,追踪与反追踪的本事,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他过来支援,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悄无声息地偷袭。

他起身洗漱,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腹部的伤口在绷带的束缚下很安稳,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下楼吃了碗清淡的小米粥,楚猛又去了诊所输液——医生说他失血过多,需要补充电解质和营养,不然伤口很难愈合。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输液器“滴答”的声音。楚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尝试着运转真气。往日里只需心念一动,真气就会顺着经脉流转全身,可今天刚一凝神,腹部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真气在腹腔附近就像遇到了阻碍,根本无法前行。他反复尝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老医生给他换输液瓶时,看到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贯通伤就是这样,伤到深层组织了,恢复起来慢。”楚猛点点头,没敢说实话——这种真气阻滞的情况,比肉体疼痛更让他心慌。他很清楚,这是经脉受损的征兆,月隐归人的剑不仅伤了他的皮肉,还震伤了腹腔内的经络,这才导致真气无法运转。

输完液已是傍晚,楚猛在街边买了两个包子当晚餐,回到宾馆后早早地锁好了门。他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行人来来往往,脑海中不断回想与月隐归人交手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楚猛是被腹部的隐痛惊醒的。他摸了摸伤口,绷带很干燥,没有渗血的迹象。洗漱完毕后,他再次尝试运转真气,结果依旧令人失望——真气在丹田处盘旋片刻,刚要向腹部流转就被一股无形的阻力挡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闷痛。他叹了口气,知道急不来,这种经脉损伤至少需要静养一个月才能恢复。

中午时分,楚猛下楼去吃饭。家常菜馆里依旧热闹,老板娘给他端来一碗温热的排骨汤:“帅哥,今天看着精神好多了。昨天那几个混小子被派出所抓了,说是偷了工地的材料,真是大快人心。”楚猛笑了笑,没接话,低头喝着汤。排骨的营养很丰富,正好能帮他补充体力,促进伤口愈合。

吃完饭,他慢悠悠地走向诊所。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镇上的居民三三两两地聚在街边聊天,孩子们追着蝴蝶跑过,一派祥和的景象。楚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或许是他太过敏感了,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小镇,不会有江湖人的踪迹。

输液的过程很顺利,老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说恢复得不错。楚猛谢过医生,提着剩下的消炎药走出诊所。刚出门踏上街道,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从背后袭来,就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街对面的茶馆里,两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端着茶杯,视线却越过人群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右侧的巷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靠在墙上,帽檐压得很低,但楚猛能清晰地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指——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指关节处还有旧伤的痕迹;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拿着报纸的老人看似在晒太阳,报纸却拿反了,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身上。

这些人的眼神和小混混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淬过血的阴鸷,带着审视和杀气。楚猛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微弱真气波动,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乾坤袋,雷刃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给了他一丝底气。楚猛瞬间心中震惊,感觉这不是普通的混混,应该是修为不俗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