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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正眉飞色舞地讲着“雪团偷吃鱼干被抓”的趣事,手舞足蹈的模样让石桌上的茶杯都轻轻晃了晃。

言云刚被他逗得弯起嘴角,余光就瞥见院门口的身影。

解九爷穿着藏青色长衫,手里攥着串佛珠,正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不知看了多久。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手里的蒲扇也停了晃,指尖无意识地捏紧扇柄。

解雨臣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还在兴冲冲地说:“姑姑你不知道,雪团跑起来圆滚滚的,像个小毛球……”

话没说完,就见言云看向自己身后,才回头看见解九爷,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手悄悄攥住了石凳的边缘。

解九爷倒像没察觉言云的冷意,慢悠悠走过来,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先落在解雨臣身上,语气放得软:

“小臣刚才在说什么?这么开心,也跟爷爷说说。”

解雨臣看了眼言云,见她没说话,才小声应:“在说红爷爷家的猫,叫雪团,很胖。”

“哦?雪团啊。”解九爷笑了笑,手指捻着佛珠,“二月红家的猫,我倒是听过,听说很黏人。你要是喜欢,等过些日子,爷爷也给你找一只。”

这话刚说完,言云就开了口,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温度:“不用麻烦九爷了,小臣的猫,我会给他找。”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解九爷,“九爷不在书房捋‘账目’,来这儿看我们闲聊,是祠堂的事有变故,还是觉得三天后的话,需要再改改?”

解九爷捻佛珠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淡了些,却没接她的话茬,只转头对解雨臣说:

“小臣,你刚才练的剑,再给爷爷看看好不好?红爷爷教你的,肯定比家里的武师教得好。”

他显然是想岔开话题,可解雨臣却没动,只往言云身边挪了挪,小声说:“姑姑说练完要休息,不然会累。”

这话让解九爷的脸色又白了点,他看着解雨臣下意识依赖言云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却还是强撑着说:

“就练一招,让爷爷看看进步。”

“九爷。”言云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点锐意,“小臣说累了,就是累了。他现在是该休息还是该练功,我比九爷清楚。”

她站起身,伸手牵住解雨臣的手,“小臣,咱们回屋吃点心,刚才厨房说做了你爱吃的绿豆糕。”

解雨臣立马点头,跟着言云就要走。

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谢九说“爷爷,等我晚些再舞剑给您看。”

解九爷坐在石凳上,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看着言云走时连回头都没回头,喉结滚了滚,终是忍不住开口:

“孩子,我知道你还怪我……可我也是为了解家,为了解家好。”

言云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声音冷得像院角的风:“九爷的‘好’,我受不起,小臣也受不起。以后不用特意过来‘关心’,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说完,就牵着解雨臣,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

解九爷坐在原地,手里的佛珠还在转,却没了章法。

院角的桂花香依旧清润,可他只觉得心里发涩。

他想靠近,想弥补,却发现自己早已被这亲闺女远远地挡在了外面,连多看一眼他们开心的模样,都成了多余。

另一边西沙的海风裹着咸腥,吹得黑瞎子的衣摆猎猎响。

他踩着湿滑的礁石往海底墓的方向走,脚下的水洼映着灰蒙蒙的天,嘴里却没闲着,对着识海絮絮叨叨:

“我说哑巴,你说你当时跑海底墓干啥?陪着那些九门二代毛手毛脚的,呆着不闷得慌?”

识海里静悄悄的,只有海浪声裹着他的话飘着,半天没等来张起灵的回应。黑瞎子撇撇嘴,又开始抱怨:

“还有你说这破地方,晒得黑爷我都快脱皮了,言言在解家肯定舒舒服服的,有小饼干吃,有解雨臣陪着,哪像我,天天跟泥巴打交道……”

这话刚落,三七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带着点不耐烦:“黑瞎子你能不能小点声?吵得我睡觉都睡不香了!”

“你懂啥!”黑瞎子立马炸毛,识海里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天天跟言言待一块儿,能体会爷看不见媳妇、抱不着媳妇的苦?想当年在港城,言言天天给我剥栗子,现在倒好,我只能自己啃干粮……”

没等他说完,言云的笑声就从识海里传了过来,清清爽爽的,像海边的凉风:

“别理三七,它就是闲的。等你找到小官,处理完海底墓的事,我在解家给你准备好大餐,犒劳犒劳你们。”

黑瞎子的抱怨瞬间卡壳,识海里的声音软了下来,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

“真的?媳妇儿你可别骗我!爷这就加快速度,争取明天就找到哑巴,把那破墓里的破事解决了!”

“急什么,注意安全。”言云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我跟小臣在这儿挺好的,你不用挂心,也别总催小官,他有自己的节奏。”

“知道知道!”黑瞎子满口应着,心里的烦躁早被“犒劳”和言云的声音冲散了大半。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青铜片,又抬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嘴里还在碎碎念:“哑巴啊哑巴,你可得快点出现,不然爷的“性福生活”就凉了……”

识海里的三七翻了个白眼,熟练地调低了黑瞎子的音量,只留了个能听清的度。

自从黑瞎子开始往西沙赶,它就天天被这碎碎念轰炸,从最开始的制止,到后来的吐槽,再到现在的“自动降噪”,早已练就了一身本领。

偶尔黑瞎子的声音实在太大,它还会偷偷屏蔽几秒,给自己留个清净嗑瓜子的时间。

黑瞎子可不管三七的小动作,依旧在识海里跟言云分享路上的事。

说看到了几只罕见的海鸟,说滩涂里的小螃蟹夹了他的靴底,说等回去要带言云来海边捡贝壳。

言云偶尔应和两句,张起灵依旧没什么声音,可这样的碎碎念,却让西沙的海风都少了几分咸腥,多了几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