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砚霜看到宇文宏烈的凄惨模样时,惊讶之余,更觉解气。
哼!
白天还在城中耀武扬威,转眼被人揍成猪头,活该!
也不知是哪位行侠仗义之人出的手。
宇文宏烈悄悄打量了一眼站在徐砚霜身后,那个矮胖身形。
只觉头上的包,又长大了几分。
妈的,本将又没说不来,你二话不说按着本将打一顿算怎么回事!
该死的矮子,胖子,暴力狂!
“诶,那个...皇后娘娘说的是,末将有罪。诶...娘娘要杀要剐,都可以。”
“听你语气,你似乎很不服气?”
徐砚霜冷笑一声,手腕一翻,挽了个刀花,那躺在地上那人的面罩挑了开来。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镇北军赫赫在名的宁大将军。本宫记得你使的不是一对专砸人脑袋的的金瓜吗,怎么改换长枪了?”
宇文宏烈呲牙咧嘴,斜眼瞥着,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这才对嘛,妈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些叛逆惹出来的祸事,却非要老子来顶缸。
宁策,你也有今天。
正暗自偷乐,却见徐砚霜的目光又转到了他的身上。
宇文宏烈哪敢再有半个不字,忙道:“不敢,末将服,心服口服。”
“咳咳!”宁策又咳嗽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宇文宏烈,不屑的笑了。
“喂,你敢笑老子,找打是不是。”
“咳,没胆又没卵的东西,老子就笑话你了,嘿嘿。”
“本将...本将...呃啊~~”
宇文宏烈大怒,一拳砸在地上,抬头看注视着徐砚霜:“娘娘,末将请战,替您报仇。”
徐砚霜皮笑肉不笑,后退了几步:“小心些,别把血溅到本宫鞋子上。”
“是,末将得令!”
话音一落,宇文宏烈便合身扑了下去。
转眼间,两个便如街头混子打架,翻翻滚滚,插眼,掏裆,扯头发,无所不用其极。
徐砚霜冷眼旁观,哪里看不出来两人都各自留了手。
不过,飙血是真的。
“打,接着打,本宫没有喊停,谁也不能停!”
四周举着火把的军士一听,心神剧颤。
残暴,太残残暴了!
寒露拖着伤臂,凑到影一身边,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
胖脸上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 ,塌鼻子,厚嘴唇,留着两撇小八字胡。
外加上五短身材,整一个短粗的咸菜缸子。
总结起来就是,长的有点潦草!
半晌,影一都被她看的不自在了,寒露才道:“你就是三七。”
影一身体微微一僵,声音干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寒露撇撇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知道,你就是三七。”
“不是。”影一继续否认。
嘭嘭!
两声大响,宇文宏烈,宁策一人挨了对方一拳,鲜血飞溅中,两人弓着腰,反向湍开。
等两人翻身而起,半跪在地时,血污混着泥水直往下淌。
两人同时抬起头,相视无言。
三七!
这么凶残的一个人,竟然tm的叫三七???
宁策抬手抹去脸上的泥水,挤了挤眼睛:还打吗?
宇文宏烈:打,必须打,不让皇后娘娘把气出完了,咱俩都得死!
宁策:......
我tm差点就杀了她,你可以挣条活路,那老子呢?
平白陪你演戏?
要不......
正所谓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
反正都是个死,何不拼死一搏?
宁策握拳,握紧满手泥泞,微微侧头,只见雨丝下,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蹲在地上。
方才被收缴的战刀,长矛就堆在一旁。
动作快者,触手可及。
只是。当他游移的目光触及影一时,顿觉透体生寒。
“嗷!”宇文宏烈一声怒吼,就要再次冲上去。
徐砚霜一抬手:“够了!”
宇文宏烈一听,不由长出一口气。
再打下去,丢脸其次,两人就真要生死相搏了。
“来人!”徐砚霜拄着战刀,双手交叠,按在刀柄上,气势勃发。
“宁策谋逆,其罪当诛,卸甲,摘盔,待押回拒北城,军法处置,明正典刑!”
两名军士上前,如狼似虎,转眼把宁策扒的只剩内衬。
头发凌乱,再把手脚一绑,哪还有先前挺枪跃马,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
“余,从者。”徐砚霜的目光飘向那群截杀的军士。
众军士一听,神情一振。
“娘娘饶命,我等也是被奸人蒙蔽,毫不知情,求娘娘明鉴啊!”
“哦,是吗?”
众军士闻言,齐齐点头:“求娘娘明鉴。”
沉默许久的影一突然冷冷的说道:“谋逆即是死罪,依我看,都杀了吧。留着个带头当将军的,回拒北城也好杀鸡儆猴。”
一众军士闻言,纷纷恶狠狠的望向影一。
卧槽!不会说话,闭嘴会死啊!
徐砚霜迟疑片刻,方才一阵冲杀,砍死砍伤不少。
但此刻活着的还有六七十人,全杀了的话......
“您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保证他们一个也活不到天明。”
众军士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一个人,杀我们所有人?
你就不嫌手酸?
寒露瞪大眼睛,轻轻碰了碰影一,道:“你,经常杀人?”
影一沉吟片刻,道:“算是吧!”
“那你杀过多少人?”
“记不清了!”
寒露微张着小嘴,满脸惊讶:记不清是多少?
徐砚霜按在刀柄上的手猛地一握,强忍住心头好奇,没有回头去看。
陈夙宵他倒底给本宫派了个什么活阎王来?
“娘娘饶命,饶命啊!”
宁策被反绑着手脚,跪在地上,冰冷的秋雨,淋湿全身。
“娘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事情内幕,只当是随本将前来剿匪。所有罪过,皆由我一人承担,恳请娘娘开恩。”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娘娘开恩”,不绝于耳。
噗哧,噗哧!
一声声踩着泥水的声音响起,在嘈杂的求饶声中,并不响亮,但却刺耳。
影一越过徐砚霜,继续向前,内劲迸发,把飘落下来的雨滴都弹了开去。
“你想做什么?”徐砚霜寒声问道。
“逆者,死不足惜!”
影一回头,阴恻恻看了一眼徐砚霜,两只眼睛,通红如血,形似野兽。
“我说过,我可以代劳。”
徐砚霜瞪大眼睛,只见影一一步踏出,眨眼到了人群之中。
掌起掌落,好几颗脑袋已被他拍爆!
所有人都懵了,他该不会是走火入魔,暴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