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杰点点头,再次看了眼聂凌希的状态,转身跟溪可遇一同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南漾等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聂凌希推开自己的门,走进去随手关上,感应灯瞬间亮起,暖气从管道传遍全屋,看清屋内设施摆放位置,她走过去,整个人一下倒在床上,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
笠研学院校长办公室。
溪可遇敲响大门,听到里面回应后走进去,看到坐在窗台边喝茶的老人,原本严肃的外表,瞬间变成乖顺的小白兔模样,快步走过去,轻声道:“老师,您怎么来了,这次考试,您要监考吗?”
戚杰看到老人也是一愣,视线一转,就看懂笠研校长正和一名身着白色西装的女人在说话,见她们进来才有停下来的意思。
汤羽放下茶杯,眉眼带笑,神色和蔼地望着她:“不监考,陪苏小姐来这里看看,你在临城待的还习惯吗?”
“习惯。”溪可遇转头看了眼身着白色西装,留有齐肩短发的苏之玲:“苏小姐,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溪可遇。”
苏之玲嫣然一笑:“常听汤老说起过他有一位爱徒,活泼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汤老没有骗我。”
“这话说的,老夫什么时候骗过你。”汤羽余光扫过戚杰,声音微沉:“戚杰,跟你说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戚杰头微垂,没有看任何人:“一切都如老师所想在进行。”
汤羽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点点头:“那就好,所以我说你办事,我放心呢。”
“那这边,我就让人过去了。”苏之玲眸中笑意有些冷,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溪可遇站在中间有些懵,拉住汤羽胳膊,不明所以道:“老师,你让戚杰干什么了?怎么不让我干,我就不放心了吗?”
汤羽看了戚杰一眼,正欲说什么。
戚杰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师,苏小姐,你们说过,只是让凌希睡一觉,不会有其他问题,对吧?”
他内心紧张忐忑,他并不想伤害聂凌希,只是他觉得聂凌希不需要这次考试,但戚杰一直没想明白汤羽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做?
溪可遇听到这名字,心头咯噔一声,松开汤羽,面露狐疑道:“老师,你们对聂凌希干什么了?”
苏之玲收起手机,抬手冲身后保镖抬了下手,眸中冷意加深。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笠研校长,站起身想要打马虎眼:“溪老师不用紧张,我们能对聂凌希做什么,只是想让她睡一觉。”
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觉。
溪可遇眉心微蹙,看到苏之玲和汤羽眼中那抹狡黠,脚步慢慢往后退:“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老师,我好心提醒您,不要去针对聂凌希,你应该知道她是谁罩着的,她本人的身份……”
汤羽脸色一变,气哼一声打断她的话:“我对她做了什么,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戚杰察觉不对劲,忙不迭追问:“老师,你们到底要对凌希做什么?”
咔嗒一声,想要逃跑的溪可遇被两名黑衣保镖牢牢控制住摁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用手铐绑住。
戚杰见状,心下顿时慌乱。
苏之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汤老,这次你们干得很好,回头我会向上面给你们记下一功,等我解决完聂凌希,你跟你徒弟,向上走的天梯也就降下来了。”
说罢,苏之玲迈步往外走,笠研校长紧随其后。
戚杰想要追上去,反被黑衣保镖突袭,重重一棍子砸在他后背,他疼得蜷缩在地上。
溪可遇挣扎的动作一顿,瞳孔微缩。
下一秒,汤羽走到她面前,低头轻声细语地说:“可遇,你当初不是不想去临城吗?等这次结束,为师就把你调回来。”
“老师,”溪可遇神色慌张,手腕被镣铐磨破她也不管,语速极快:“老师,你不能这样,聂凌希是姜逢的师妹,是苍老特批进学院的,你对她动手是会被学院惩罚的,这是背叛学院!
而且聂凌希就是个小姑娘,她没有招惹过你啊,她甚至在学校里见到你都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溪可遇想不通汤羽有什么理由对聂凌希动手。
汤羽深吸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最近都在传她的名字,所以要怪就怪她不该叫‘聂凌希’或许不叫这个名字,我也不会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溪可遇一愣,最近她在安排考试,一些无关的事情她根本没关注,聂凌希干什么了吗?她没工夫细想,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可是她……”
“好了,你们暂且在这里待着,晚些时候会有人安排你们。”
汤羽说完,迈步往外走。
大门关上,保镖就站在门外。
溪可遇坐在地上,看到戚杰身下出现一小片鲜血,想到白天在机场聂凌希说的话,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嘴里喃喃道:“老师,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晚上八点,雪还在下,笠研学院准时准点熄灯,除了校园中屹立的路灯,其余几乎全部陷入黑暗,那些原本游走的小机器人都安安静静站在收集站里。
冷冽的寒气随风呼呼地吹,黑暗中,聂凌希缩在被子中,在听到一丝细微的脚步声时,她瞬间睁开眼,黑黝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气息,如这寒夜中闪过的利刃。
下一秒,脚步准确无误停在她床边,一只手悄无声息掀开被子。
手电筒闪过聂凌希发白的小脸,两人长舒一口气。
“听说她不好搞,还不是睡得跟死人一样。”
“别废话,把她弄起来扛走吧,苏总还在等....”他话没说完,电筒再次照在床上时,已经空无一人。
两人一愣,对视刹那,就看到聂凌希站在其中一人身后。
不等他们反应,聂凌希干脆利落地一拳一个砸在两人致命心脏位置。
鲜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似冬日寒梅绽放。
聂凌希抓住其中一人脖颈,手指微微用力,她似知道一切,淡定从容地问:“京市苏家苏之玲,是在苏家,还是学校?汤羽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