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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胸口传来闷闷的压迫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换气。

他察觉到她的不适,缓缓退开。

池菀耳根烫得能滴出血来。

她心里忍不住暗骂。

雄性发情期太可怕了吧!

情绪起伏大得像坐过山车。

前一秒还恨不得把她撕碎吃掉,下一秒又能深情款款地吻得人神魂颠倒。

旋翊却神色自若,嘴角仍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刚走到门口,几个守在门外的兽夫顿时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目光全都落在池菀身上。

池菀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脊背一阵发毛。

她刚洗过澡,发梢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几缕湿发贴在她白净修长的脖子上,水珠顺着肌肤缓缓滑落。

池菀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她连忙从旋翊怀里挣脱下来。

脚尖刚一落地,便小跑着朝不远处的火堆奔去。

那一缕缕飘散在空气中的肉香,瞬间攫取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火堆旁的陶罐里,汤汁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红果特有的酸甜香气与炖煮多时的兽肉浓香交织在一起。

浓郁得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人食指大动。

池菀双眼放光,凑近陶罐。

她兴奋地叫道:“隳鸢,你这也太神了吧!昨天我才教了你一遍做法,你居然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她越说越激动,身子又往前倾了些。

就在这时,隳鸢忽然转过头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至一拳之隔。

池菀呼吸毫无防备地扑在他脸上。

隳鸢瞳孔一缩,猛地往后一退。

“靠那么近干嘛?你想烫死自己还是熏死我?”

池菀整个人一愣,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她连忙后退两步,手足无措地摆手,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距离,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尴尬得恨不得立刻挖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不停懊恼。

明明刚才还被旋翊温柔以待,怎么一转身就撞上个冷脸阎王?

这反差也太大了。

可能是颜坞和旋翊最近对她太过温柔,言语体贴,举止亲昵,让她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差点忘了,这两个人将来可都是会成为她死对头的存在。

眼前的和平,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假象罢了。

可她一句“对不起”刚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几个兽夫的脸色立马黑了,眸光骤冷。

颜坞第一个上前,一把将池菀拽到自己身边。

“隳鸢,你要是再敢那样跟她说话,我让你连舌头都留不住。”

旋翊也走过来,坚定地站到了池菀的另一边。

他垂着眼,长睫在火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你没做错,不用说对不起。”

池菀一愣,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不就是随口道个歉吗?

用得着这么当回事?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摸爬滚打过来的。

道歉对她来说不过是日常习惯,一种缓解尴尬的方式罢了。

可在这里,在这群雄性眼里,她的道歉却像是在否定他们的存在……

她干笑两声,声音干巴巴的。

指尖刚碰到碗沿,那粗糙的木质触感还没来得及完全感受。

陆圪就冲了过来,动作迅猛。

他二话不说,一把抢走了木碗和勺子。

“我来。雌性别碰这些。”

他说完,径直蹲在火堆边,背对着众人,低着头,一勺一勺地舀汤。

汤水滚烫,蒸汽腾腾往上冒,灼得他指节发红。

可他始终一声不吭,咬着牙,死死盯着碗里的汤。

旋翊则悄悄环住她的腰。

“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们就行。这么多雄性在这,哪有让雌性动手的道理?你要是干了,我们不如去死。”

他说得认真,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池菀心里猛地一颤。

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雌性要独立,要坚强,要能扛起生活的重担。

可这里是兽世,这里的一切规则都与她认知中的不同。

在这里,雌性是稀有而珍贵的存在,是族群的希望。

打猎、烹饪、劳作,所有辛苦的事都由雄性承担。

要是在没穿过来之前,她指不定会多香甜地享受这份待遇。

可问题在于,眼前这几个雄性,全是在原着里联手捅她刀子的反派啊!

她记忆中的画面还在眼前晃。

颜坞冷漠地割断她的手腕。

陆圪冷笑着烧毁她的住所。

旋翊站在远处,眼神空洞地看着她坠入深渊……

她哪敢真把他们当兽夫使唤?

她轻轻挣了挣,试图从旋翊怀里溜出来。

“真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分个汤而已,不费劲。我又不是瓷娃娃,迟早得自己动手。”

话一说完,全场像被冻住一般。

陆圪的勺子停在半空,滚烫的汤水一滴一滴落回木碗里。

“你刚刚说了啥?”

旋翊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们谁都不是傻子。

那不是客气,那是疏离,是防备。

她这话,根本不是怕累。

她真正害怕的,是这份亲密关系带来的牵绊。

角落里的欧言,缓缓抬起头,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他原本靠在一块青灰色的岩石上,头微微低垂。

可当她起身走向水源,背影孤冷时,他的视线终于追了上去。

他的眼神里没有责备,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情绪。

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隳鸢,手都顿住了,指尖在陶罐边摩挲。

他正低头往汤里撒最后一撮香料。

他不敢抬头,生怕眼神泄露了情绪。

每个人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碗,或是地面。

没有人愿意开口。

可这份安静,却比任何争吵都更令人窒息。

陆圪一言不发,把盛好的汤挨个递过去。

轮到池菀时,他迟疑了一秒,没亲手递,而是把碗搁在她面前的石头上。

然后转身,坐到一边,低着头,一口一口,机械地扒着碗里的肉。

旋翊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退后一步,低头站着。

他原本从背后轻轻搂着她,掌心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

可当她接过碗,低声说了句“谢谢”时,那两个字让他瞬间清醒。

颜坞靠着树干,瞧着池菀小口小口喝汤的样子,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的视线牢牢锁在池菀身上。

她低头喝汤时垂下的睫毛。

这些细节,曾让他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