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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终于想清楚了!我支持你!”
丰幼幼听到亲姐说这话,第一时间表态。
“既然不是良人,离了也好。”于青澜也不反对,但她还是提醒了四堂妹:
“但是,淑和,你若是想离婚带走厉家的孩子,可能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但是我有办法。”
丰淑和冷静下来了,她也骂不出婆母‘老虔婆’的话,话到嘴边改了个称谓,小声附在姐妹们耳边说道:
“那老、老太婆自从得知她老妹继女离婚后,就作得越发不成样了。
要不是我有次临时回家拿资料,凑巧听到她们姐妹俩对话,我还不知道这老太婆这般闹腾,原来是想让我跟厉亓超离婚。
还嫌弃我生的孩子跟她不亲,最好让我带走,只要我作作个样子不配合,离婚我应该可以带走孩子。”
“哇去,那老虔婆好意思说,嫌弃她孙儿跟她不亲呀?她哪来的脸说的!她有带过孩子们一天吗?
姐你都替厉家生了三回娃了,她哪次有照顾你坐月子?哪次不是说她头痛、脚痛?!”
一听亲姐说这个,丰幼幼就来气!
“行了,过去的事说再多也没意义,主要是淑和心里真的想离婚吗?”
于青澜瞄了眼时间,还能呆多一会儿,赶紧打断五堂妹的吐槽,盯着四堂妹发问:
“还是因为老太婆这算计,你才不想跟厉亓超过日子了?他也有外心了?”
“……我、我不知道,自从一个月前老太婆闹到厂里后,我就没回厉家住了……”
丰淑和双手紧握在一起,心神不安的回。
“淑和,二姐话可能不好听,但是你也不小了,不能只顾眼前情绪,过日子更不能意气用事。”
于青澜平静解剖:“不说老太婆这为人,就单看你跟厉亓超之间,关系真的差到无法挽回了吗?
你说他打你,为什么打你?是情绪激动打你?是喝醉酒打你?还是听信他亲妈的话,才动打你?”
眼见自己问一句,四堂妹摇一次头,“那你说他到底打你哪了?严重吗?”
“……”于青澜又想打人了,她明明问地那么严肃的话,这四堂妹她脸红个啥?
不会是她们会错意了吧?
果然,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不严重,就痛一下子。”
丰淑和总不能说她丈夫每回生气极了,就提着她回房打她屁股吧?虽然不是很痛……但丢面子啊!
至于说喝醉酒打人,那倒没人,厉亓超喝酒都没见他醉过,部队转业出来的汉子好像都挺能喝的,一斤、半斤的,真没见他喝醉过。
“如果只是婆母难缠,这个好办,二姐有的是办法让她看清楚‘现实’。
夫妻间不要轻易说离婚,你也不是独身一个人!你离婚了,孩子们要么没爹,要么没娘,你觉得单身出来的孩子,童年能有几个是幸福的?”
“二姐……”
丰幼幼却不是很满意二堂姐这话。
“幼幼,你还没结婚,也没生育孩子,大概不理解二姐这话,但是你亲姐想要离婚带走孩子独自过,你觉得能行吗?
这年代有哪个寡妇过得好了?”
于青澜严肃的打断丰幼幼的话,认真问她们。
“这……”
丰幼幼知道自己是想简单了。
“只要厉亓超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没有酗酒打老婆,没有抽大烟好赌,不比淑和离婚了再改嫁强吗?
后爹,哪有亲爹好!
还是你觉得淑和这性子,一个人能拉扯大三个小孩子?但凡她有这个坚韧之心,她就不会被一个老太婆欺负成这样了!”
“淑和,你扪心自问,你一个人担得起养育孩子的家吗?”
于青澜认真问,也自嘲一下原身过错:“清醒点吧,你二姐夫只是出差而已,这四、五年我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这年代,家里没个男人撑腰,出个门多看个男的一眼都要被人臊,就你这软面条般的性子,你还想离婚后独立?”
说话间,她摸着二堂妹的手腕扣脉,随即眉头紧皱:
“不过有一件事是真的,你这胎儿确实不能要!淑和,这胎儿怀上后,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有毒物品来?”
“嗯,纺织厂要试调个新色,我接任务后没少接触苏丹红……”
“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你这工种能不能调离了?你这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我、”
丰淑和咬着下唇委屈垂下头,她被二堂姐盯得有些发虚,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脸色,她心事,好像都二堂姐一眼就看透了。
因为她坚持要工作,不肯卖掉工作,所以超哥他娘以此做借口,必须要她上交五十块钱当家用……
如果他娘真拿了钱真当家用花,她内心是会妥协的。
但他娘拿钱,饭不做、菜不买,孩子们也不看不管!她上班回来饿极了,别说饭菜,连口温开水都喝不到!
钱给了,孩子个个在家里饿得哇哇哭,老太婆真的视而不见,只顾自己在街坊那里说三道四,听而不闻,家务事是半点不沾。
所以上个月她直接一毛钱都不给她了。
为此,这老太婆真的不要脸闹上厂里来,她逼于无奈,只能妥协先给了钱平息事件。
但也因为如此,她手里的钱不多,只能接下厂里无人敢接的任务了……
这么一闹,她在厂里都出名了,她向来性子软脸皮薄,心里压力更重,她根本吃不下睡不好、
没想到,她还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丰淑和越想越难过,又再度潸然泪下,回握着于青澜的手,“二姐,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你帮帮我吧!”
“好,二姐帮你,别再心里难过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来做,我肯定帮你把你那恶毒婆婆调教好!”
看出这妇人眼里的绝望,于青澜立即回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
“现在,你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坐下来好好填饱肚子,这样你才有力气讨回一口恶气,是不!”
“嗯。”
丰淑和听到能讨回一口恶气,好像给了她一些期盼的力量,安静地接过于青澜递上前的海碗,乖乖喝完里头的半碗粥水,然后是肉包子……
丰幼幼心疼不已的看着无助的姐姐,难过的同时也在反省自己:
是不是真的如二堂姐说的那般,将婚姻看得太简单了?
虽然那曲老太不是个好婆母,但姐夫他正常的时候,也确实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