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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直播心声:绝嗣暴君逼我生崽崽 > 第54章 心态崩了,我又双叒不想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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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态崩了,我又双叒不想上班了!

这一夜,沈曼曼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烙饼,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她脑子里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台织布机,正轰隆作响,把她上辈子学的那点可怜的物理知识搅得稀巴烂。

【人工降雨......得有凝结核,还得有云......干冰、碘化银......】

【我上哪儿给你变片云出来?这比让公鸡下蛋还离谱!】

她一个翻身坐起,光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凉气顺着脚底板直往上蹿。

她顾不上这些,踮着脚尖扒着窗户缝往外瞅。

夜空被墨汁洗过一样,干净得没有一丝云絮。

月亮明晃晃地挂着,像个大银盘,把庭院里的砖石都照得反光。

【完犊子了。彻底完犊子了。】

她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整个人“嘶”地一声泄了气,重重摔回床上。

她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企图就这么把自己憋死,一了百了。

就在她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眼前都开始冒金星时,殿门外响起一阵刻意压低的窸窣声。

“娘娘,您睡下了吗?”

是春桃的声音,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

沈曼曼闭着眼装死,一动不动。

门外静了一瞬,紧接着,一个又老又慢的声音响了起来:“无妨,太后娘娘心疼宸妃娘娘,特意让老身送一盅安神汤来。娘娘明日要为国祈福,责任重大,今夜可得睡个好觉。”

沈曼曼的心口猛地一缩。

太后的人。

这个时间点送安神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坐起身。

一个穿着深褐色宫装的老嬷嬷,在春桃的引领下,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进来。

那嬷嬷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乱,满脸的褶子堆着慈和的笑意,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看人时像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太后身边另外个得宠的张嬷嬷。

“劳烦嬷嬷深夜跑一趟。”沈曼曼拢了拢睡乱的头发,扯出一个客气的笑。

“娘娘客气了。”张嬷嬷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亲自揭开盅盖,一股带着药味的甜香慢悠悠地飘散开。

“莲子、百合、东阿贡胶,都是顶好的安神之物。娘娘趁热喝了吧。”

沈曼曼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安神汤?我看是送我上路的断头汤吧。】

她心里骂翻了天,脸上挤出的笑却更甜了:“多谢嬷嬷,也替我谢谢太后娘娘的挂心。”

张嬷嬷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她没催,反而走过来,动作自然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柔得像自家祖母。

“娘娘不必忧心,”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说什么体己话,“陛下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您只要安心,就是对陛下最大的支持。”

沈曼曼垂下眼皮,“嗯”了一声。

张嬷嬷的手停在被角上,指腹摩挲着光滑的锦缎,眼神飘远了。

“说起来,老身在宫里四十多年,也算见过些奇事。”

她话锋一转,毫无预兆。

【来了来了,睡前鬼故事小课堂开课了。】

沈曼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嬷嬷的声音变得又轻又飘,像殿外无根的游魂:“先帝爷那会儿,宫里有位丽妃娘娘,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那位娘娘,也是出身不高,但性子讨喜,把先帝爷迷得不行。可有一年,京中大旱,民间也起了些风言风语,都说......她是灾星。”

沈曼曼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先帝爷起初不信,为了她,罢了好几个谏言的官。可天灾就是天灾,地里的庄稼都干死了,百姓没活路,朝臣们就跪在承天门外,三天三夜不肯起来。”

张嬷嬷幽幽叹了口气,她的手从被角移开,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沈曼曼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拍了拍。

“最后,先帝爷没法子了。他首先是君王,要对天下人负责。”

“他把丽妃娘娘召进殿里,两人待了一整夜。老身当时就在殿外,听见娘娘哭得......唉。第二天,先帝爷当着满朝文武,流着泪,下旨赐了三尺白绫。”

“说来也怪,”张嬷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丽妃娘娘的尸身刚抬出去不到三个时辰,天上就乌云滚滚,下了一场瓢泼大雨,解了几个月的大旱。”

“后来啊,百姓都说,是丽妃娘娘用命换来了这场甘霖。先帝爷追封她做了皇后,可人啊......终究是回不来了。”

故事讲完了。

殿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又重又响。

张嬷嬷每一个字都不提沈曼曼,可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钉子,一下一下往她心口上钉。

她就是那个丽妃。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被推上祭台,在万民面前演一出求不来雨的闹剧,然后被蔺宸“含泪”赐死,用她的命,平息他亲手点燃的民愤,顺便成就他的仁君圣名。

她脑子里那根拉到极致的弦,在听完故事的最后一个字时,“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沈曼曼低着头,肩膀开始一耸一耸地抖动。

起初没有声音,像是在无声地哭泣。但渐渐地,一阵压抑的、咯咯的笑声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混在扭曲的笑容里,显得诡异又骇人。

张嬷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的慈和都僵住了。

沈曼曼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脸上还挂着那诡异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张嬷嬷。

“嬷嬷说得对。”

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带着一股子疯癫的兴奋。

“若真能用我一条贱命,换我大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可真是......我的福气啊!”

【福气?去你大爷的福气!】

【老娘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老王八!我咒你们蔺家断子绝孙,咒你这老虔婆肠穿肚烂!我天天蹲你们床头,给你们唱《大悲咒》,单曲循环一万遍!我还要在你们吃饭的时候,在碗里给你们加头发丝儿!气死你们!】

她猛地端起那碗已经凉透的安神汤,当着张嬷嬷的面,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她还伸出舌尖,故意舔了舔嘴唇,将空碗重重顿在托盘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她凑近张嬷嬷,声音甜得发腻:

“真甜,太后娘娘费心了。夜深了,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张嬷嬷那张虚假笑意的脸,和那双亮得瘆人的眼睛,她只觉得一股寒气在全身散开。

她脸色煞白,猛地转身,脚下被高高的门槛狠狠一绊,也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沈曼曼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身体一软,顺着床沿滑坐到地上,后背无力地靠着床榻,眼神空洞地盯着头顶繁复的帐幔,一动不动。

【这个班,我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她就这么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脚都变得冰凉麻木。她才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窗边。

她推开窗,夜风灌了进来,吹得她单薄的睡衣猎猎作响。

她望着远处书房还亮着灯火的方向,那里,那个把她推入深渊的男人还在。

【蔺宸,你听好了。】

【我死了以后,我藏在床底下第三块砖下面的那包金叶子,你记得给春桃,让她出宫嫁个好人家,别在宫里耗一辈子。】

【还有,我枕头里的那几张银票,是我准备跑路用的,现在也用不上了。你拿去,就当是我给你和我们孩子的份子钱了。】

【你以后,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有趣,能在心里给你讲段子解闷的女人了。你就守着你的江山,跟奏折过一辈子吧。】

【大猪蹄子,下辈子,不,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再遇见你了。】

【这个班,老娘不上了。辞职信,你收好。】

她说完,心里那股气好像也泄完了。

她关上窗,爬回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等待死亡的茧。

而一墙之隔的书房内。

蔺宸手里的朱笔,“啪”地一声,被他生生捏断。

墨汁溅了他一手,他却毫无所觉。

他死死地盯着窗外那轮孤月,胸口剧烈起伏,眼眶一圈一圈地泛红。

辞职信?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想辞职?

沈曼曼,除非朕死,否则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