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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鉴芳年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担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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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夜,宋疾安又来到雷鸢的卧房屋顶。

雷鸢裹着披风打着哈欠,她实在不乐意被大半夜叫起来上屋顶吹冷风。

这几日二舅舅在家,二舅母每日里拉着他们抹骨牌,为的是把二舅舅的私房钱赢过来。

赢了钱就去街上逛,逛得雷鸢腿都细了。午觉自然没的睡,连晚上都歇得比平日晚了许多,她总是睡不足。

“我才在敖家装完鬼,”宋疾安向雷鸢邀功,“定要让他们做够七七四十九天的功德才成。”

“连着跪拜四十九天,凤县君的膝盖怕是都要磨出茧子了。”雷鸢忍不住觉得好笑。

“不这样做,那个恶婆子哪里会收敛?”宋疾安道,“就该给够她教训。”

她不知道的是,凤名花之所以如此信服,除了他们在府里闹鬼之外,还因为凤名花在梦里总是梦见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日夜神魂不安,由不得不信。

“这次的事多谢你。”雷鸢说着递了一张银票过去,“这个给你的

宋疾安不接,语气也变得羞愤:“你这是什么意思?早说过了,我不拿你的钱。”

“怪我没把话说清楚,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请那几个帮忙的兄弟吃饭的。”雷鸢笑道,“毕竟我没法当面谢他们,就得由你代劳了。”

“那也用不着许多银子,难道吃龙肝凤髓吗?”宋疾安依旧不接。

“几百两而已,”雷鸢道,“好好请一请他们,之后便遣散了吧!你总和那些人混在一处,迟早会出事的。让他们离开京城,去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逍遥自在过活,不比在京城好吗?”

“你到底知道多少?”宋疾安端正了神色,看着雷鸢问。

“我知道多少不要紧,因为我不会告发你。但你也应该就此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君子防未然,一旦事发再后悔可就晚了。”雷鸢是真心劝诫。

不管怎么说,宋疾安也帮了她许多。又何况二人一起做下过很多事,宋疾安平安于她而言是有益的。

闻言,宋疾安垂下头去,沉默许久,将银票接了过去。

“可惜今天看不到月亮。”他抬起头,天上的月亮被灰云蒙住了,只能透出微弱的光。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雷鸢忽然想起一句诗,“记得我们从陇西回京城的路上,曾在一个酒馆里打尖,那酒馆的门头便贴着这么一副对子。

我当时还奇怪,陇西那边常年干旱,不大会有云遮住月亮。想来那老板是外地人,才会有这般印象。”

“你从陇西回来许多年了吧?还是对那里念念不忘。”宋疾安道,“地方荒凉苦寒,但想来也有值得怀念之处。”

“我毕竟是在那里出生的。”雷鸢道,“从小长大的地方,哪能说忘就忘?”

“若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去陇西瞧瞧。”宋疾安忽然生出这个想法,“你说好吗?”

“我要回去睡了。”雷鸢不回答他的话,“你总是正经不了两句就要说疯话。”

“先别走,别走。”宋疾安慌忙道,“我不乱说了,还不成吗?”

“那你也该走了。”雷鸢道,“以后没事不要来,对你我都好。”

“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宋疾安道,“再说有些事我自己也说了不算。”

“这不是胡话吗?”雷鸢诧异,“你自己要不来,谁还会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这里,”宋疾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管不住它,它想见你,我只能来。”

“越发胡说。”雷鸢不想再跟他外缠下去,“夜里冷,着了凉不是闹着玩的。”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宋疾安拦住她,“还有要紧的东西没交给你。”

“什么要紧的东西?”雷鸢纳闷,她不记得给过宋疾安什么要紧的东西。

“这可是宝贝,你要拿好了。”宋疾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雷鸢。

那东西硬邦邦,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

“这是什么呀?”雷鸢问他。

“嘿嘿,那凤名花不是诬陷你们偷了她家的宝贝吗?”宋疾安坏笑道,“怎么能让你们枉担虚名呢?”

“你说这个东西是金钱鳘胶?”雷鸢恍然。

凤名花当初便说太后赏赐的金钱鳘胶被偷了,怀疑是雷鸢她们干的,才惹出了那么一大堆的事。

事实上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侮辱雷家姐妹。

“她屋子里藏着好两三块呢,”宋疾安道,“我顺手拿了出来,这两块给你,要紧时候能救命的。”

“这可是好东西,我留一块就够了。”雷鸢说,“刚好给二姐姐用。那老婆子说太后只赏给他们家一块,专门给敖敬修补身体用的。依我看,她也是故意那么说,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还有多的,生怕给二姐姐用。”

“所以她也只能吃哑巴亏。”宋疾安笑道,“毕竟她先前就已经当众吵嚷开这东西已经丢了。”

“说的没错,”雷鸢也嘻嘻一笑,“也算是凤县君未卜先知了。”

宋疾安又道:“这两块你都拿着吧!你二姐姐用一块,留下一块做后手。毕竟这东西难求,急切间未必寻得到。”

“可也有些太重了。”雷鸢不好意思,“我受之有愧。”

“你救过我的命,救命之恩怎么还都不够的。”宋疾安道,“要下霜了,冷得很,你快回去吧!”

雷鸢看他一眼,点点头:“好,你也回去吧!”

“这边的事情完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可能要好一阵子见不到你。”宋疾安依依不舍,“若有什么要紧事找我,就还到那赌坊去。”

“我知道了。”雷鸢应了一句,“你做事情的时候小心些。”

宋疾安点点头:“你回去吧!看着你进了屋子我再离开。”

雷鸢没再说话,轻巧地攀折椽头从窗户回到自己房中。

将那两块鳘鱼胶妥善收好了,才脱下披风挂在衣架上,一骨碌钻回被窝里。

宋疾安目送着她的身影,之后又看了看天上迷蒙的月影,心中说不出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