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来说也一样。”沈池渊出声,他亲着温时安的唇边,低声开口:“喜欢,很喜欢。”
许久,俩人克制地分离,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得板正,可彼此红艳中带着水润的唇瓣,说明了刚才的状况有多激烈,气氛有多暧昧。
“困了吗?”默了片刻,沈池渊出声问着。
温时安有些微懵地摇头,她的眼神,还带着些许迷离的情欲,仿佛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
“那小安看会书吧。”沈池渊说着,他抬手在温时安的头上揉了揉,随即自己也就着在厂里带回来的资料看起来。
耳边没有了沈池渊的声音,视线里也没有了沈池渊灼热的眼神,温时安这才缓缓回过神,只是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燥热。
她余光瞥了一眼沈池渊,见对方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这才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让自己的心跳趋于稳定。
刚才的亲吻,绝对是他们亲那么多次以来,最用力、时间最长的一次。
温时安甚至怀疑,沈池渊差点把持不住了,手都开始在她腰间摩挲着。
咽了咽口水,温时安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给甩出去。
另一旁。
沈池渊手中的资料一直没有翻页,沉浸在自己羞涩思绪中的温时安并没有发现沈池渊的异常。
沈池渊虽坐得端正,但却不知什么时候翘起了二郎腿,胸前的衣服皱巴巴的,耳根子也红红的。
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沈池渊此刻处于失神的状态,对方在发呆。
又不知过了多久。
寂静的屋内开始响起偶尔的翻页声。
俩人都渐入佳境,全神贯注地投入自己所做的事情。
“小安还不困吗?”沈池渊的声音倏然响起。
温时安握笔的手一顿。
其实早已经有点困了,但她整个大脑都是桌面上的题目,这会的认真学习,让她心情舒畅不少,对于今天没有完成计划表上的任务所产生的烦躁感跟负罪感也少了很多。
【还差一点,我想等会再睡。】温时安写道。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外边都是静悄悄的,透过窗户,挨家挨户的灯光都早已熄灭,只有月色入户。
“好。”沈池渊应着,他起身,倒了杯温水放到温时安的桌面旁,“肚子饿不饿?”
温时安摇头,她几口喝完水,注意力又放到了桌面上的试卷。
深夜。
静悄悄。
终于,看着所有的小方框都被打上了勾,温时安唇角弯了弯,咧嘴一笑,心满意足。
“这下可以睡觉了?”一道很轻的笑音在耳畔响起。
温时安扭过头,嘴角是还没停住的笑意,她心情颇为不错地伸出手,勾住了沈池渊的脖颈。
仰起头,温时安亲了亲沈池渊的唇,随即又亲昵地把自己的脸跟沈池渊的脸颊贴了贴。
要是能永远都这样,那该多好啊。
再看一眼时间,温时安瞪大了眼睛,居然这么晚了。
她看向沈池渊,想到沈池渊明早还得早醒,而且还要工作一天,内心不由得懊悔。
“小安想什么?”沈池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温时安脸颊处的软肉,出声问着。
话是这么问着,但沈池渊早已清楚温时安内心所想。
不等温时安回应,他就接着开口:“刚才小安学习的时间里,我整理了很多文件,也写了几份策划,算是提前完成了一点些明天的任务。”
【这这样会不会很累啊?】温时安问着,她伸手,揉了揉沈池渊的额角。
她知道,沈池渊今天带这么多资料回家,一部分是因为今天被陈婷婷的事情耽误了,另一部分,则是沈池渊想多跟她待一会儿,而且沈池渊还记着她例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沈池渊摇头,勾起唇角:“不累。”
【你明天去了厂里,就等中午跟晚上再回来了。】顿了一下,温时安又写道。
虽然路程不远,但沈池渊跑来跑去,还是挺麻烦,有这时间跑回来看她,还不如趴着休息一会。
沈池渊轻笑一声:“小安怎么知道我还要回家?”
扬着下巴,温时安神色带着一股笃定,她问:【你就说你是不是有这个想法?】
“是有这个想法。”沈池渊点头,眼眸里带着被看穿的无奈。
“不累的,也不麻烦的。”他接着开口。
回家看见温时安、跟温时安聊天,这比他坐着发呆,或者休息睡一觉,还要让他内心更欢喜,且满足。
轻哼一声,温时安搂紧了沈池渊的脖颈,翘起的脚丫子摇摇晃晃着,彰显着主人内心的喜悦。
【你为什么喜欢深灰色呀?】突然间想起什么,温时安问着。
这个问题,她在挑选绸缎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忘记了,现在回想着跟沈池渊一起挑选衣服的过程的,这才又想起这个问题。
“在小安问我是不是喜欢深灰色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深灰色了。”迟疑片刻,沈池渊应着。
温时安神色一愣,随即眸色里染上惊讶。
所以,最开始,沈池渊并不是喜欢深灰色以及黑色这种单一又枯燥的颜色的?
知道温时安内心想着什么,沈池渊接着开口解释:“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以及不喜欢颜色。”
“经常穿那两种颜色的衣服,是因为觉得耐脏。”沈池渊说着,他起身拿出一本相册。
温时安凑近过去瞅了瞅,这本相册,不同于在村里边,沈池渊给她看的那一本。
这一本相册,似乎是独属于沈池渊跟其家人的,里边有一对年轻的夫妇,眉眼间跟沈池渊有着一定的相似。
这是温时安第一次看见沈池了父母的照片。
再仔细一观察,温时安发现,沈池渊现在的穿衣习惯,跟小时候的差不多。
“小时候,我比较好动,总是容易把自己弄得很脏,我母亲为了省心一点,衣服裤子,就都给我选那种耐脏的颜色。”沈池渊出声。
【所以你就习惯了了,一直到现在?】温时安又问。
沈池渊点点头,“对。”
想起自己那些易脏的衣服,还有上个月自己来例假时弄脏的衣物,温时安瞬间臊红了耳尖,她接着问:【那你讨厌洗脏衣服吗?】
“我很乐意为小安做事情。”沈池渊应着,他扭头亲了亲温时安的额头,
温时安偏过头,耳尖更红了几分,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了几分。
“池渊哥,你爸爸妈妈呢?”犹豫一瞬,温时安问出了她一直想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来的话语。
很久之前她就想问了,在沈家,她只见过沈池渊跟沈奶奶,然后就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我父亲母亲去世了。”沈池渊解释着,他手快速翻动着相册,最后停留在某一张相册上。
相册内,一对年轻人,男的身着军装,女的身着护士服。
“我父亲是军人,有一次参战受伤,在医院里认识了我母亲。之后就有了我,在我出生不久的时候,我父亲牺牲在战场,再后来,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母亲病重去世,最后就只剩下我跟奶奶。”沈池渊缓缓说着。
气氛在此刻,多了几分凝重。
顿了一下,沈池渊接着开口:“小安可以能好奇过,我才二十四岁,怎么做到那么快,完成学业,又在事业上达到这种别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温时安点头,她确实好奇过,如果沈池渊十八岁上大学,那读完大学,对方也就二十二岁,而现在对方二十四岁,是怎么做到几乎快当上军营里团长的位置,又是怎么做到一分配工作,就是一个大厂里的厂长。
她知道,也肯定,这里边,一定有着沈池渊付出辛勤的汗水,沈池渊一定比常人更努力,也比常人付出更多。
但此刻,听到沈池渊的这段话语,她猜想到,还有那么一个原因。
“因为,我是站在我父母的肩膀上,去生活,去爬得更高。”沈池渊补充上刚才的话语。
他父母虽然去世了,但他父亲的战友,他母亲的人脉,这些都还在。
她带温时安去看的那个中医,就是她母亲的朋友,只是可惜,温时安这不是病,暂时好不了。
【池渊哥很厉害,这要是换成别人,都不一定能站在池渊哥现在这个位置上。】温时安写着。
随即,她手捧着沈池渊的脸颊,问着:【池渊哥想爸爸妈妈了吗?】
沈池渊摇头,“不知道。”
对于父亲,他是没有印象的,对于母亲,他记得,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他想他们吗?或许是想的吧,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远了,他已经分不太清,他什么时候是想他们,什么时候是不想他们。
“睡觉吧。”沈池渊出声,指腹擦拭去温时安眼角刚分泌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时间真的不早了。
再不睡,就该天亮了。
温时安点点头,吧唧一声,她在沈池渊的脸颊处亲了一口,随后双手搂紧了对方的脖颈。
意思很明显,她要沈池渊抱着她回房间里头睡觉。
眉眼间满是柔和,沈池渊自然而然地抱起温时安,又毫不费劲地关了窗户,灯关,之后才抱着人往房间内走。
静悄悄的夜里。
温时安缩在沈池渊的怀里,她的背部,紧紧地抵在沈池渊温暖宽厚的胸膛处。
“晚安,小安。”沈池渊出声,亲了亲温时安的额头。
温时安“嗯”了一声,她很想跟沈池渊说“晚安”,可她此刻暂时还做不到。
晚安,池渊哥,温时安在内心默默说着。
-
本来以为一觉醒来,会非常晚,可让温时安意外的时候,她并没有起晚。
相反的,她起得比平时还要早,而且,丝毫没有困倦无精打采的感觉。
她昨晚很晚才睡,按理来说,应该没这么早醒,就算早醒,也不该这么清醒才对。
可事实是,她不仅早醒了,此刻还非常清醒。
更重的一点是,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还在。
她跟沈池渊俩人昨晚的睡姿似乎非常好,昨晚睡前是什么姿势,此刻醒来,她跟沈池渊还是保持着昨晚睡前的那个姿势。
很轻地动了动身体,温时安转了个↑,她面对着沈池渊。
看着沈池渊的眉眼,她伸手抚摸而去,随后又在对方的眉心处轻轻落下一吻。
时间还早,沈池渊昨晚睡得晚,温时安并不希望吵醒沈池渊,她想让对方多休息一会。
但如果她还继续躺在床上,那会觉得很无聊,而作为她无聊的发泄对象,沈池渊很有可能会被她弄醒。
所以只是迟疑了一小会,温时安就决定,自己先起身下床,不在床上继续躺着。
于是,掀开被子的一角,温时安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
被子被她掀开一大块,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在她打算帮沈池渊盖好薄被时,却突然眼尖地发现了什么。
她是不是在沈池渊身上看见血了?
温时安大脑短路般空白了一瞬间。
她把被子再撩开一些,瞬间,沈池渊腰间往下的地方,露出被子外。
确实有血。
温时安傻眼了,沈池渊这是怎么了?
内心腾起一股惊慌来,她记得,沈池渊平时很早醒来着,而且肯定醒得比她早。
这种沈池渊醒得比她晚,且在她做了这么多小动作,对方却丝毫没有动静是模样看来,属实没发生过。
来不及多想温时安摇了摇沈池渊的肩膀。
一当过于担忧,她内心就止不住开心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可能性,越想,她的内心就越慌。
眼眶不知不觉中红了起来。
好在,沈池渊并没有发生温时安脑海里瞎想的喊不起来的情况。
“怎么了?”沈池渊睁开眼睛,嗓音还带着几分刚睡着的沙哑。
温时安指了指沈池渊裤子上是血迹,她急得眼睛都红了。
顺着问时安指的方向望过去,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时,沈池渊眸色瞬间就清明过来,他拧着眉头。
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慌张地开口:“小安来例假了?是不是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