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证，纷纷表情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顾昭却不肯放过他们，一步步走到几人面前。
“很好笑吗？”他没什么情绪的问。
刚才笑的最嚣张的王洪林等人见躲不过去，干脆也不再回避。
“我们笑我们的，又没笑你，你多管什么闲事？”
“就是！”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牛逼呀新来的，我们忍你很久了！”
王洪林说着，就上来推了一下顾昭：“瞪什么瞪？”
“那女的这么骚这么恶心，我看你这品味……”
“砰！”
话音未落，顾昭已经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揍了上去。
旁边的几个男生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也加入了战局。
紧接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体育老师原本还在一旁教几个学生打排球，听到这边的动静，吓得头皮一麻，立马冲了过来。
“住手，别打了！”
但场面太乱了，体育老师一时间根本拦不住，甚至混乱之中还挨了好几拳。
其他班级的体育课老师见状，也连忙冲过来跟着制止。
但还没等他们跑到，十几个群殴的男生，忽然一个个痛苦的被撂翻在地上。
而一对多的顾昭却始终坚挺，干翻了几个劝架的，依旧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将刚才嘴最贱的王洪林摁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揍着。
每一拳都精准落在嘴上，直至将人打的吐血沫了都没停手。
“顾昭，住手，别打了！！！”
体育老师忍着疼，上去继续阻止顾昭。
“下次再敢说她一个字~”
顾昭给面子的停了手，但却盯着半昏死在地上的男生，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看戏的梁丹和白梅梅，目光阴冷。
“我会让你们上百倍的身临其境体验一下，那是什么感觉。”
闻言，梁丹和白梅梅瑟缩了一下，立刻心虚的撇开了目光。
柯琪从厕所出来之时，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在学校外面尖锐的响起。
好几个上体育课的班级，课也不上了，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个什么。
而刚才还温柔给她围外套的少年，此刻帅气的脸上挂了彩，被几个体育老师扣着胳膊不知道要往哪去。
“卧槽柯琪你终于出来了！”
林韵跑到她面前，表情激动：“我跟你说刚才顾昭太帅了，为了给你出气一对多都赢了，牛批死了！”
柯琪闻言心却沉到了谷底，要冲过去看顾昭。
但好巧不巧这时，顾昭朝她投来的目光，并做出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林韵也适时抓住她胳膊：“诶别去别去！”
“我当时看见了，是王洪林他们几个先推的顾昭。”
“而且他们几个打一个，理亏的也是他们。”
“你这时候去就是给人家送把柄，只会给顾昭添乱。”
闻言，柯琪冷静了下来，然后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林韵。
“你这是什么表情？”
林韵摸了摸鼻子：“我虽然是根墙头草，但也是有三观的，一般只倒向对的那方好么，你不会觉得我在害你吧？”
“没有。”
“谢谢你。”
……
半个小时后，教务处。
正好从A城赶来S城看望儿子儿媳的安卿瑶和顾酌言，下了飞机都还没来得及安顿，就被学校的老师一通电话叫来了。
此时此刻，政教处里乌泱泱的站着好几个家长，以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学生。
自家儿子则被几个老师围在后面，脸上亦挂了彩。
见到他们，少年脸上毫无负担的喊了一句：“爸，妈。”
闻言，政教处里顿时炸开了锅。
“你们就是这小杂种的爸妈？”
“把我家儿子打成这样，这小杂种必须坐牢#@&%……”
安卿瑶闻言黑了脸，就要摘下口罩怼回去。
顾酌言及时叫制止，目光冰冷的扫过那群骂人的家长：“注意措辞！”
……
柯琪在学校门口等了许久，始终站在八卦第一线的林韵亦陪着她。
直到警察都来了好几波，夜幕降临，才终于看见刚才那群愤怒的家长，一个个骂骂咧咧又愁眉苦脸的离开。
顾昭和他的爸爸妈妈是最后出来的。
校长和几个看起来像领导的人也跟在其中，表情抱歉的不停说个什么。
正嗑着瓜子的林韵见状，分析局势道：“看来是没问题了，但估计那帮先动手的问题大了。”
“牛逼呀，校长和领导全都来了，那是在道歉吗？”
“看来顾昭家里的背景不简单呀！”
“柯琪，你以后……诶？”
林韵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旁边：“人嘞？”
“顾昭。”
小跑到校门口的柯琪，怯生生看了一眼顾酌言和安卿瑶，以及各个校领导，终究是没忍住小声喊了这么一句。
顾昭见状，有些意外她竟然还没回家，“琪琪？”
闻言，顾酌言和安卿瑶对视了一眼。
“黄校长，各位领导，就送到这里吧。”
“今天的处理结果挺好的，但我们想提几点意见。”
“希望贵校日后能够加强对校园霸凌这方面的监管和处罚。”
“我们家顾昭是个男孩子，尚且还能保护自己，但若是个女孩子该怎么办呢？”
一众校领导连连附和：“您说的是，今后@%#……”
趁着父母和校长谈话之间，顾昭已经来到了柯琪面前。
她腰上还围着他的校服外套，很显然她自从放学之后就一直没回家，在这里等他。
顾昭微微蹙眉，“琪琪，肚子疼……”
话音未落，柯琪眼泪忽然掉了下来，伸手去摸他脸上的淤青，“顾昭~”
今天隔远了看没看清楚。
现在隔的近了，才发现他伤的有多惨。
原本英俊好看的一张脸都破相了。
她想问他疼不疼，但又觉得这是句废话。
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克制不住眼泪不停往下掉。
“不哭。”
顾昭不停用手帮她擦眼泪，“没事的琪琪，别担心，都是皮外伤，不疼。”
“你肚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她肚子疼不疼。
柯琪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因为感动，还因为……
“顾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柯琪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千言万语，最终只凝聚成一句迷茫的轻喃：“又为什么忽然愿意当我最好的朋友？”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的。
可是现在，他却如同一道光出现在她生命中。
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让人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