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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牵引跟波动,让云安澜着实愣了下。

她分辨出界珠上传来的波动,来自重锦!

是混沌洞天的气息!

她独自带戎戈行动前,确实有把界珠暂且交给了重锦。

云安澜心中狂喜。

她立刻集中神识,努力与界珠中传来的那丝波动共鸣。

“重锦,快感知到我,我在这里!”她在心中喃喃。

界珠的震动越来越明显。

在云安澜身前,一道细微的、不稳地的空间裂隙,被缓缓撕开。

裂隙那边,隐约传来重锦焦急的呼喊。

“姐姐——!抓住我!”

云安澜毫不迟疑,背着君玄烛,立即跳进了那道裂隙。

……

黑暗。

无边无际的、粘稠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君玄烛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在冰冷刺骨的冥河中沉浮。

意识支离破碎,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闪过。

他努力想抓住那些碎片,但它们像指间流沙般滑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刺破了黑暗。

紧接着,是某种温暖而充满生机的气息,很熟悉,让他无比的眷恋。

君玄烛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不是归墟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而是混沌洞天特有的熟悉的上空。

一个毛茸茸的少年脑袋出现在了视野里。

“君哥哥,你醒啦?”

“重……锦?”君玄烛迟疑的开口。

重锦用力点头,“嗯嗯,是我。”

君玄烛下意识地揉了揉依旧刺痛的额角,“重锦……?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没有一丝丝的征兆,那些庞大的、混乱的记忆,便如同决堤的江河,冲进了他的神识海。

他全想起来了!

戈壁幻境,赤血尊者冰冷的笑声,搜魂术带来的灵魂撕裂般的痛苦。

他拼死抵抗,甚至不惜自碎一魂,遁入了幻境核心。

却因为这个意外之举,被云安澜误伤,随后他失去了叛出宗门后的全部记忆。

他竟然对云安澜口出恶言,竟然……

君玄烛捂住脑袋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他怎么能那么做?

阿澜肯定厌恶他,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随着损失的记忆回笼,失忆后的记忆也渐渐衔接上了。

归墟入口,云安澜毫不犹豫地说“我随你一起去”。

黑暗中,她温暖的纯阳灵力渡入体内,驱散幽冥死气的寒意……

归墟深处,再次奏响栖霞调召唤自身残魂时的凶险,以及她寸步不离、剑罡护持的身影……

君玄烛怔在原地。

“阿澜……她没有讨厌我。”

甚至因为他失忆,越发迁就他。

“阿澜!阿澜!”

他一声声的呼唤,像是宣泄心口的压抑,又像是急于证明什么。

“阿澜她在哪里?”

“在你身边。”云安澜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揉着眉心,眼中满是刚被从睡梦中吵醒的疲倦。

“看来你全都想起来了?”

君玄烛身体一僵,缓缓转头,对上了云安澜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他一切秘密的眼眸。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安澜反而没有立即催促他回答,反而先解答了他的疑问。

“是重锦救了我们。”

“他感应到界珠异常,发现我们失陷归墟后,就一直试图通过界珠撕裂空间寻找我们。”

“花了很久,试了无数次,终于与我的界珠产生了共鸣。”

重锦听到后,得意的挺起小胸膛。

“这是我应该做的。”

君玄烛闻言,连忙道谢。

重锦摇摇头,反而用力的拍着君玄烛的肩膀。

“君哥哥,你跟姐姐都是我的家人,为了家人这点小事算什么嘛。”

“倒是你哦,君哥哥,你可伤了姐姐的心,要好好跟她聊聊,知道了吗?”

说完,重锦还很大方自觉的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只剩下了两人,云安澜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君玄烛。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关于纯阳体,关于天魔劫,关于你接近我的目的,关于,你究竟是谁,而我,又到底是谁?”

君玄烛半晌苦笑了一声。

“秘密,再也无法隐藏了对不对?”

摊牌的这一刻,来了。

君玄烛知道,他必须给出一个答案了。

“从哪里说起好呢?”

“先回答你最关心的问题,你跟阳朔前辈的关系。”

“你是他的传承者,是他的希望延续。但确切地说,你并非他简单的转世。”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试图将那个惊天的秘密清晰地呈现出来。

“约莫六十年前,上一代纯阳体阳朔前辈,本是应对那次天魔劫的最大希望。但他……最终遭劫陨落。”

“肯定跟罗生殿的暗算脱不开干系。万年一次的天魔劫,罗生殿信奉并试图掌控大天魔之力。”

“阳朔前辈陨落后,其残魂坠入万物终结之地——归墟。”

“按照常理,残魂将在归墟经受漫长岁月的洗练,最终消散前尘,重入轮回。但我的师尊——慕昭真君,她没有放弃。”

君玄烛露出了一抹哀伤。

“师尊她,精通音律秘法,尤擅沟通幽冥。她不顾天律宗戒律,动用逆天禁术,强行潜入归墟边缘……”

“历经千辛万苦,甚至不惜损耗自身大半修为与寿元,终于寻回了阳朔前辈的一缕本源残魂。”

云安澜的心猛地一跳!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逆天而行的事实,依旧让她心神剧震。

“但寻回残魂,只是第一步。”君玄烛继续道。

“简单的夺舍或复生,有违天道,且极易被罗生殿察觉并扼杀。”

他看向云安澜,“这时,你的母亲——云雁归宗主,做出了一个……无比悲壮的决定。”

“她以自身为容器,以自身部分本源代价,孕育这缕残魂。但这并非简单的夺舍或复生,而是以一种类似献祭自身部分本源的方式,让残魂获得新生。”

“所以,阿澜,”君玄烛的目光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你是云雁归的女儿,一个全新的、独立的生命。”

“你的魂魄源于自身,只是其最核心的本源深处,承载了阳朔前辈的纯阳特质和他未尽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