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叫陆宁溪的女人，值得么？”
景澈坐在墓碑旁，定定看着黑白照片中神色温柔的男人。
“你们大学时的誓言和感情在她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她是为了跳楼了，可那又怎么样，恢复记忆之后，还不是跟那个爱你的男人在一起了。”
“你看，你的死毫无价值，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你所谓的爱，他们随意的踩在脚下践踏了。”
景澈望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忽然沉沉的笑了，“你为了那个女人活，我得为你活。说起来，我们的命都很不值钱。”
“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欠你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景家人。
还有抛弃哥哥的女人。
间接害死哥哥的封呈衍。
谁也逃不掉的。
不远处传来轻慢的脚步声。
景澈立刻收了声音，垂下眼眸，敛了神情。
脚步声越走越近。
陆宁溪穿着一身米色经典款风衣，抱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走近。
四目相对时，景澈站了起来，朝她露出温柔笑意，“你怎么来这了，墓地阴气重，女孩少过来。”
“你怎么……”
“想来看看自己的墓碑，跟过去做个告别。”
景澈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是景湛，却在间接暗示着陆宁溪，他就是景湛。
“你还活着……真的是你……”
陆宁溪弯腰，把鲜花放在墓碑前。
景澈忽然牵起她的声音，神色温柔，“当然活着，你感受到了么，是有体温的。”
她心脏抽痛，“可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其实我已经死了，宁溪，在你的生命中，景湛已经不存在了。”
景澈并不多做解释细节，因为说多只会破绽越多。
他最懂得用人心去套路人心。
“你可以当做这是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我也没关系，我不想要你有负担。”
理智上，所有人都会相信景湛死了。
可是感情上，所有人都希望景湛活着。
所以，但凡有一线希望，陆宁溪都会相信，她就是景湛。
那个姗姗就是例子。
他只见了姗姗一面，她便对自己是景湛这件事深信不疑。
毕竟，他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他了解哥哥的性格，也知道哥哥的心思和秘密。
情感盖过理性的时候，便不会有人质疑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现在你幸福就好，我们有缘无分，也不必强求的。”
景澈眼中满是温情，那是哥哥面对这个世界的模样。
陆宁溪望入他的眼。
他的双眼像是深潭，引着人泥足深陷。
她在他漆黑的眼瞳中看见了痛苦歉疚的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景澈微笑着，直接抱住了她。
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味让陆宁溪有些失神。
景湛的身上总是跟别的男生不一样，他没有汗臭味，只有清淡的薄荷味。
最后一次在她怀里的时候，他身上的薄荷味却变成了药水味道。
现在他还活着……
熟悉的清淡薄荷味又回到了他身上。
“如果你爱封呈衍，我会放手的。”
景湛拥抱温柔，声音迷惑着人的心智，手指却从口袋里摩挲出了一截细碎的针管。
针尖上沾着一点鲜亮的东西。
“宁溪，只要你幸福就好。”
景澈说着，针尖推入陆宁溪脖颈后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