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把新玩具送给妈咪，妈咪开心一点好不好？”
软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扁脸猫的小毛毡，放在陆宁溪面前摇晃，“是不是很可爱？”
这个扁脸猫，跟景湛的微信头像几乎一模一样。
“软软，这是谁给你的？”
“这是景老师给的。”
“景老师？”她牢牢握住毛毡，心口颤动。
小存希解释，“就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医务老师，他是新来的，小朋友们都可喜欢他了。”
“景老师经常保护软软，还把软软抱抱举高高。哥哥不喜欢抱抱，景老师就帮着哥哥欺负小朋友。”
软软也很喜欢景湛，“就是景老师偷偷抓着胖子才没让胖子打到哥哥，他对我跟哥哥可好了。”
“景湛……”陆宁溪微沉吟。
为什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名字，却说自己不是他。
你是景湛吗，又到底是那个景湛。
她牢牢攥着毛钻，掌心被毛线刺的又痒又疼。
临时取消了带两个孩子去宠物店选各自宠物的行程，陆宁溪把两个孩子送回家后，便独自出去了。
她没要司机跟着，自己开车回了安康小区。
小区里面的人来来去去还是那些。
看见陆宁溪回来依旧是远远的指指点点，跟当初一模一样。
有些人知道她嫁的好，便拉着其他人不要在她面前说。
陆宁溪当做没听见，直接往家里走。
房子一年多没人住了，连门把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隔壁有人拿钥匙来开门搬家。
陆宁溪这才知道，鲁母上个月改嫁了。
嫁给了一个带着儿子的单身父亲，又重新组了一个家庭。
鲁家的房子空了出来，鲁母也过上了新的日子。
看见陆宁溪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挽着丈夫的手走了。
不管当时多么悲痛欲绝，只要翻过那一页，就还有新的人生。
陆宁溪没再看，她回了房间，在抽屉最深处找出一个铁盒。
她坐在地上，打开盖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钥匙，首饰……关于景湛的一切东西。
还有他们的婚纱照。
景湛穿着西装，虚弱的也在笑。
他眼神那么干净……
即便是痛苦不舍，也是最简单的样子。
陆宁溪指尖抚过照片里面的景湛，“那个人，是你吗？”
“还是说……他的出现只是为了提醒我……”
“答应过要一直记得你，却差点没做到。”
可是对不起景湛……感情的事我没办法骗你的，我爱封呈衍。
陆宁溪声音低缓，“如果是你回来找我还债的，那我一定会还给你……”
她差点就放下景湛了。
是她的错。
抱着景湛生前最后一张照片，陆宁溪神色黯然。
被时间冲淡的回忆又重新染上了眼前，一幕幕在眼前重新浮现。
陆宁溪眼中氤氲着水光，景湛照片里的模样和今天的景湛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
别墅。
封呈衍回家，却没瞧见陆宁溪。
软软自己玩自己的，存希托着小下巴，一脸沉思。
“你们回来了，妈妈呢？”
“妈咪心情不好，把我们送回来就出去了。”
“妈妈为什么心情不好？”
小存希说，“今天有人欺负妹妹，那个胖阿姨还想骂妈咪。”
封呈衍一听，脸色顿时冷凝了下来。
他拎起儿子放在沙发上坐着，他坐在旁边，一大一小对视着。
他问清楚了情况，脸色却越发阴沉。
居然还有人敢欺负他的老婆和孩子。
呵，不知道天高地厚。
封呈衍只需一个电话，便可以直接处理这件事。
那样品性的人，不配跟他们的孩子一起上学。
不只是那个胖子一家，还有其他人。
但凡心术不正的，全都清理干净。
不过一个贵族国际学校，从投资变成全资还是不费力的。
至于那个小胖子强强，他倒是看看，临城还有哪家贵族学校敢收。
小存希朝自家老父亲投去赞许的眼神。
软软丢下手里的毛毡，爬到封呈衍腿上。
人的情绪有些情况。
被欺负的时候还很振奋，但有人保护了自己之后，那点脆弱反而会涌上来。
特别是女孩子，这种情绪会尤为明显。
软软抱着封呈衍，很是委屈，“强强还说我们是野种，我们有爸爸的，还有两个爸爸。”
“可是他们说，有两个爸爸的才是野种，妈妈也不干净。”
封呈衍心脏微滞，她抱着这个跟陆宁溪有五分相似的小丫头，“他们胡说的，你们是爸爸的宝贝，才不是野种。”
即便不是他的血脉，也是他的孩子。
“以后谁要是乱说话，回家偷偷告诉爸爸，爸爸帮你们惩罚他。下次不要直接跟人打架，知道么？”
封呈衍在教自家儿子玩阴的。
有些人不讲理，跟他说话都是浪费时间，只要付出代价就好。
小存希立刻明白，“懂了。”
两父子对视，一大一小格外默契。
软软是个女孩子，心思简单细腻一点，“景老师也会帮我们的！”
她肉呼呼的小手指着丢在一旁的扁脸猫毛毡，“今天景老师偷偷拉偏架，哥哥才打赢了胖强强，不然哥哥要被打破头的。还有这个毛毡，也是景老师送我的。”
封呈衍顿了顿，“景老师是谁？”
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景老师就是很帅很帅大家都很喜欢的景老师呀。”软软挠挠头。
封呈衍正准备继续追问，便看见陆宁溪回来了。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看着却很疲惫。
封呈衍放下软软，走了过去，“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不是说给软软存希领养宠物么。”
“我有些累，想休息会，明天再说好不好。”
封呈衍举手想要拥抱的双臂又垂了下来，他揽着她的腰，“好。”
陆宁溪回房间休息了会儿，吃晚饭也没说什么话。
她兴致缺缺，看着两个孩子睡着才回卧室。
封呈衍已经洗漱完毕，他穿着白色睡袍坐在床上看书。
看她回来，才放下书，直接把她搂进怀里。
“差点以为你会跟孩子们睡。”他亲吻她的唇角，“他们迟早会长大，有自己的人生。”
陆宁溪挡住他继续下去的动作，“我有点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