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太多次,陆宁溪把不可能这三个字已经说到麻木。
“路嫂没怎么照顾过孩子,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写张清单,我会让人准备好。”
封呈衍这话的意思非常清楚易懂。
只要陆宁溪不肯签离婚协议,就休想离开这里。
他会把她关在这里,直到她想明白。
就算想不明白也没关系,封呈衍也没损失,毕竟在别墅里的每一天,她都会和他在一起。
“我真的会对你好,陆宁溪,你再看看我。”
用看景湛,看封竞的那种眼神看看我。
我不比他们差的。
封呈衍的怀抱温热,双臂收拢,抱紧了她的身体。
陆宁溪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于是张口咬住他的肩头。
她用尽了力气,口腔中传来血腥味也没有松口。
直到牙床酸软,精疲力竭,才终于放开她。
她唇边沾了他的血渍。
“发泄完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我们算和好了,对不对。”
陆宁溪淡漠且坚定,“你非要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我会等着景湛来接我跟孩子回家。”
封呈衍眼眸漆黑,“他带不走你,谁也带不走。”
陆宁溪看了看一地的协议碎片,深呼吸。
“那你就关着我吧,不管多久,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我的丈夫,不会是你。”
“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封呈衍拉起她的手,抚过她的指尖。
在她的抗拒中摘掉了那枚银戒,“你只能嫁给我。”
陆宁溪去抢戒指。
她抓过他的衣袖,无意中触碰到了那条断掉重新修复的手链。
自从她不要之后,封呈衍就一直带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停顿了一秒,便又缓和过来,“还给我!”
封呈衍用行动回答了她。
推开窗户,他直接把不值钱的银戒从窗口丢了出去。
小小的戒圈,丢进楼下的游泳池里便消失了踪影踪迹。
陆宁溪趴在窗口往下看,双眼里全是怒火。
封呈衍又朝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枚华丽的戒指。
这是和鸾凤项链配套的,是封呈衍母亲带着结婚的那枚。
戒指比项链更为精美。
高级细腻的工艺是别人仿制都做不出来的。
“当初你想卖了鸾凤,这次,你只要拿出去,所有人就会知道,你是谁的人。”
陆宁溪被他抓着手指,重新戴上了新的戒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长的手指,“这次,我不会卖的。”
听见她的话,封呈衍唇角微微上扬。
而下一秒,笑意就完全僵在了唇边。
因为陆宁溪直接摘了戒指,顺着刚才银戒的轨迹,一起丢进了游泳池。
她看着封呈衍,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要。”
封呈衍僵了一秒,便立刻往楼下跑去。
池水冰冷。
封呈衍身体还没恢复,便直接跳了进去。
应奇拦不住,可他不会游泳,也帮不上忙,只能看着陆宁溪,“你太过分了,即便不想要也不能这样对衍少。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他最珍视的东西!”
“那他又凭什么就可以丢掉我的婚戒。”陆宁溪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发泄,她会被逼疯的。
“可是衍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陆宁溪转过头来,不去看楼下泳池里的封呈衍。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封呈衍在池水里泡了很久很久,直到从水底摸出被她丢掉的戒指,才脸色苍白的回来。
水珠滴答滴答,不停掉落在地板上。
封呈衍回来了。
“陆宁溪呢?”
“宁溪小姐在陪孩子。”陆宁溪回客房里守孩子是真的,但还从里面反锁上了门,摆明了是不想见封呈衍。
应奇说,“您伤口进水了得重新清理,我送您去医院。”
封呈衍却摆手,“叫家庭医生过来处理就行。”
“可是你的伤。”
“没事。”封呈衍冷静的说,“叫完医生之后,你就回公司吧,最近几天我在家养病,有什么急事,你再带文件过来找我。其他安排,全部取消或延后。”
应奇知道,他哪里是养病,分明是在家里盯着陆宁溪。
可封呈衍才是老板,应奇只能照办。
封呈衍直接朝客房走去。
手指落在门框上,还没敲下,就又收回了手。
回房间冲了个澡,换好了衣服,又等医生过来重新处理好伤口,这才走到客房门口。
他敲门,“吃晚饭了。”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
陆宁溪坐在地毯上,细碎的教着孩子们说简单的字词。
封竞把他们教的很好。
妈妈,这两个字,她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想上厕所了,又或者想找人玩了还是饿了,两个小东西都会清楚的叫她妈妈。
虽然封竞不在。
可他们一直都记得封竞。
有时候玩着玩着,就能从嘴里蹦出一声爸爸来。
听见敲门的声响,陆宁溪直接忽略掉了。
而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提醒她,“麻麻……”
“砰——砰——”
软软学着敲门的声响。
存希聪明些,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来,“人……”
陆宁溪笑了下,只是告诉他们两个,“那个叫门——门。”
“门!”存希立刻就能捕捉对了字音。
陆宁溪亲了亲他的额头,“存希真聪明。”
软软扒着手指头,正在思考聪明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也想要亲亲。
于是肉呼呼的小手往她身上抱,小脸在她怀里乱蹭。
陆宁溪抱起软软。
下一秒,门就被封呈衍拿了钥匙打开。
陆宁溪讥讽着开口,“既然注定要拿钥匙,何必装模作样的敲门。”
封呈衍一滞,“路嫂说你一直都睡的这间房,为什么不回主卧?”
“我不讨厌温禾,但也不喜欢睡别人做过爱的床。”
“没有别的女人。”
封呈衍说,“从来都没有别人,我带温禾回来只是因为她像你。我没碰过——”
“不用解释,我不介意。”陆宁溪打断了他,“你什么都不必跟我说。”
封呈衍哽住。
像是鱼刺卡在那里,有种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难受。
幸好两个小家伙嘤嘤呜呜的说着婴儿言语,不至于让氛围寂静的尴尬。
软软趴在陆宁溪身上,眼巴巴的看着封呈衍。
小存希着急扶着床沿站着,眼睛亮亮的。
封呈衍朝他伸手,“我抱抱吧。”
“不可以。”
陆宁溪想也没想就拒绝,可小存希却是听懂了抱抱,直接把小手交给了他。
那是父子间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