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穿过墙壁,来到隔壁的房间。
房间内正坐着刚才还在人群中的青年。
青年倚在窗边看景,他手里握着一把葵花籽,正磕的起劲。
他扭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修,笑着站起身:“姐姐,你来了!”
“雍七,你该叫我主子。”女修说着面貌发生变化,逐渐变回雍望舒的样子。
“有什么关系嘛~”雍七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就像是小时候。
雍望舒耸耸肩:“罢了,说说吧,如今百里氏的情况。”
一说到正事,雍七严肃了些:“表面上,百里氏一切如常,与北斗仙宗合作加深,生意照旧。”
“实际呢?”雍望舒摸着怀金的毛。
“实际上,百里氏受到不少其他势力的排挤,新的生意变少,话语权正在被剥夺。”雍七手指交叉抵在下巴上。
“其他势力已经开始不信任百里氏了…”雍望舒嘴角微翘:“我会让雍六配合你,你们负责加深这个矛盾。”
“是。”雍七眼神中透着兴奋。
“你如今是百里氏的客卿,定要谨言慎行。”雍望舒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面。
“放心吧姐姐,我不会让姐姐失望的。”雍七重新露出笑容。
“好了,我就先走了。”雍望舒站起身,她将手中的一颗糖递给他:“多吃点,现在太瘦了。”
雍七拿着手里的糖看着雍望舒消失在原地。
他取出一块丝帕,将糖包裹起来,然后及其珍重的放到储物袋中。
“谢谢姐姐。”雍七的声音低沉,完全没了跟雍望舒说话时的声调。
…
雍望舒没有闲情雅致游山玩水,她只用了三日便赶到了曦和镇。
曦和镇上几乎没有外地人,雍望舒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换了一身当地的服饰。
根据雍望舒的速度,仅一日便摸清了这座岛的情况。
曦和镇的居民大都居住在岛的中部和西部,而法照说的地方是在最东端。
在她的探查中,最东边确实有一个大的悬崖,那里给她的感觉,十分危险。
这片悬崖,本地人称其为“神台”。
当雍望舒来到距断崖十公里开外的地方时,被一个婆婆拦住。
这位婆婆佝偻着身子,头上带着一块碎花的头巾,胳膊上挎着篮子。
她略微污浊的眼睛看着雍望舒:“孩子,不能再往里走了。”
雍望舒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前面绿草茵茵的草原:“为何?”
婆婆拉着她不撒手:“前面是曦和神的地方,若没有神的允许,闯进去是会出事的。”
前方的草原在风中摇摆,看上去与平常的风景无异,在草原的远处,翻涌着一团一团的白云。
那些白云像是巨大的棉花在草地上滚动,与蓝天对比,美的像一幅画卷。
雍望舒直觉告诉她,她要找的荧惑就在这白云之后,而草原上,并没有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
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雍望舒还是多问了一嘴:“是出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婆婆点点头:“也不算怪事,只是他们不顾劝阻闯进去,有的还没走几步就成了干尸,有的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知道,是神惩罚了他们。”
如若悬崖之下便是荧惑,那么这位婆婆所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很正常。
她想到这里露出笑意:“没关系,婆婆,我是受到神的指引才来到这里的。”
“受到神的指引?”婆婆一听这话,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雍望舒见她信以为真,便道:“所以,婆婆不必担忧。”
婆婆松开她,激动的从篮子里掏出一朵火红的花:“那你可不可以将这朵花带给神?”
“好漂亮的花!”雍望舒不是爱花人,但是却觉得这朵花美的不似凡世间的东西。
这朵花红的炫目,但花瓣的尖端却薄的透明。
在日光中显现出透明的粉色,花瓣的边缘不似普通花瓣那般圆润,而是有轻微褶皱,显得花朵更为娇嫩。
婆婆笑着说道:“再麻烦你给它带句话,就说,有空了来看看小菊。”
雍望舒不知道小菊是谁,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应了下来。
她将花放进了储物袋中,与婆婆道了别,便踏上了绿色的草地。
里面的温度确实比外面的温度高许多,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进入了桑拿房,还有人在不断的泼水来提高温度。
就连刮过来的风都是热浪,但奇怪的是,这里的空气竟然异常的清新,扑鼻而来的是青青的芳草气。
雍望舒挥手套了层防护罩,越往里走,越能看清草地的情况。
这片突兀的草原上,一只生物都没有,草地平缓的延伸,偶尔出现起伏,形成大大小小的山坡。
那些伪装成“风滚草”的大型,随着风飘荡。
雍望舒看了眼稳稳坐在自己肩膀上的怀金,不由问道:“你确定不用撑个防护罩?”
怀金漫不经心的舔了一下自己胸前飞起的毛发:“不用,有太白在,你其实也不用,这里才五十度。”
雍望舒活动了一下脖颈:“我知道,但是我讨厌流汗。”
她不再操心怀金,迈步走进云中。
眼前的景色立刻变得雾蒙蒙,风景也发生了变化。
悬崖骤然出现在雍望舒的眼前,耳边全都是呼呼的风声。
葱葱郁郁的草地一直蔓延到悬崖边,崖边上出现了一簇簇的灌木丛和零星的岩石。
雍望舒走到悬崖边,边上是向下倾斜的滑坡。
侧着向下看,才发现,悬崖呈九十度垂直,像是有把巨斧将它齐头砍下,断口整齐极了。
悬崖的十几米深处,便是漫无边际的云海。
云海在风中翻涌,日光照在上面,一片金光灿灿。
“好大的一片断崖,这简直就像是世界的尽头。”雍望舒喃喃的说道。
“没错了,它就在下面。”怀金头向前探,嗅了嗅。
雍望舒想了想,随手将悬崖边的一块石头扬手扔了出去。
这块半米长的石头,被抛到悬崖之上后,没有如往常一般向下坠落。
它在空中被莫名分成了数块,又被风吹了回来。
雍望舒低头看着被“分尸”了的石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