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萝卜,沈景玉有点食难下咽:“怎么都这么清淡。”
沈景昭夹起一口,确实寡淡,然而现在又不是在宫里京城,还以为自己是皇子呢。
李公公表情讨好,想要去换点硬菜,沈景昭淡淡开口:“李叔,坐下,他想吃什么?让他自己去弄。”
沈景玉心有不甘对上沈景昭的眼神也只能认怂。
李公公对上沈景玉的眼神哪敢坐下,沈景昭目光一冷,李公公更不敢站着,只能半蹲着,两边都不得罪。
李生心疼自己干爹这样,想要出口帮忙解围,墨枭一把把他拉住,倒不是想帮李生,只是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沈景昭对自己的看法。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你们两个都不看看李公公吗?”墨枭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观察沈景昭的反应。
沈景昭认同了墨枭的话:“沈景玉给李公公说你不吃了,否则我会打你。”说着还做出动手的动作。
沈景玉无奈之下也只能妥协,这顿饭勉勉强强还是吃完了。
夜晚的时候,月光渗过地窖木板的缝隙,在萝卜堆上投下冷冽的斑纹。沈景昭的指尖无意识抚过虎口结痂的伤痕,白日里撬地窖的挫败感如冰针扎在心头。
李生那句“宫里的贵人没见过窖藏”的感慨还在耳畔,可当她凝视黑暗中蜷缩的菜蔬时,清心铃突然在袖中无声震颤,铃舌撞出一线微不可查的金芒,直刺某处堆叠的麻袋!
“姑娘怎的还不歇…。”李生举着油灯探头进来,话音戛然而止。
麻袋被金光灼穿的破洞里,竟透出靛青铜锈的冷光!数十根青铜獬豸角整整齐齐深埋土中,与阿黄在判官殿刨出的断角如出一辙。而更骇人的是所有萝卜表皮都浮动着与沈惜梦臂上相同的玖痕,正随着铜角幽光如呼吸般明灭。
“这,这不可能!”李生手中的油灯哐当坠地,“我爹说窖里只存过前朝税粮。”火焰舔舐麻袋的刹那,玖痕骤然暴起!靛蓝怨丝毒蛇般缠向李生脚踝,将他拽向青铜角堆成的祭坛!
沈景昭看着地上的一切,心里盘算:“看来,他们有很多东西没有处理赶紧。”
但同样沈景昭也知道,这样事情很快就会消失了。
李生想找李公公过来看看,可是一转身里面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李生指着窑洞:“沈姑娘你看见了吗?”
对于这一切沈景昭感觉装傻充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站起身:“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猜你也没看见什么?”
沈景昭的话让李生摸不到头脑,刚刚明明就是有东西。
没想到阿黄给的铃铛还能响,沈景昭拿着铃铛轻轻晃动,那边好像能收到信息,更强烈的回应。
心情总算能得到舒缓,沈景昭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正快速走着,看着冬曲心不在焉的在院里溜达时不时摸摸肚子。
沈景昭现在不知道谁是真人,本来都不打算去管她们,看着冬曲一个人都快哭了,还是没忍住过去。
冬曲低着头还在偷偷摸眼泪:“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在外面。”
看见沈景昭,冬曲欲言又止,外面确实有点冷,沈景昭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要不还是进去聊。”
进去之后,冬曲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说,沈景昭自顾自倒了杯热水还给她也倒了一杯。
“最近太冷了,感觉以后都要下雪了。”沈景昭想从其他方面让她舒缓一下心情。
“嗯。”冬曲回答的很平淡,心情完全不在这上面。
沈景昭感觉到她有些害怕,试探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天气太冷,生病了。”
冬曲思量过后,对沈景昭还是开口了:“殿下,可以让墨枭给我把个脉吗?我最近真的很害怕。”
沈景昭不懂就把个脉,需要酝酿这么久?
不过看她这么害怕,沈景昭还是带她去找墨枭了,墨枭给她把脉的时候,冬曲一直欲言又止。
“沈景昭,要不你去外面等吧。”墨枭感觉她有话想要说,沈景昭也看出来,直接走到了外面。
冬曲低着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墨枭只能先开口:“你有点思虑过重,可能会引起睡眠不佳,还有些肝气郁结,是最近遇见什么事了吗?”
“大夫,喜脉需要过多久可以把脉出来?”冬曲还是说出来了自己真正原因。
“同房过后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墨枭如实回答。
“那有没有什么避子汤?”冬曲眼神坚定,墨枭看着她一脸无语:“我们舟车劳顿了多长时间,现在大家都在养身体,避子汤副作用多大,你知道?而且效果最好也得提前喝,喝得越晚副作用越大,甚至可能要了你的命。”
作为一个大夫,墨枭不建议病人乱喝药:“而且你和吴峰都已经全是成亲了,就算有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
“不是因为这个,现在情况太特殊了,我们还没有稳定下来,要是真的来一个孩子,我怕我保不住。”想到之前经常在水里逃亡,还有刀枪剑雨,冬曲就有些害怕。
倒时候保不住孩子,还会成为大家的累赘,不如趁着现在孩子还未成型。
墨枭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在皇宫里身体就已经有点垮了,后来舟车劳顿,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听到事情这么严重,沈景昭走了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枭怎么这么严重?要死要活的?”
“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墨枭对冬曲都没什么好心情,感觉她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这种事情对于冬曲来说还是太难启齿,虽然大家都已经默认了那场订婚就是成亲,但从小到大的教育还是让她说不出来。
“真是急死了?她跟吴峰同房了。”墨枭都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无媒苟合,亲人朋友都祝贺了已经。
“啊,然后呢?这也不至于是生死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