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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瑞,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史那·卓昀狐疑地御马走到沈君瑞跟前,却见他缓缓将手搭在了腰间——

腰间的长剑出鞘半寸。

随即,周围护送的所有精锐,也如他一般,纷纷做出了蓄势待发的模样。

阿史那·卓昀瞳仁猛地一缩,勒住缰绳后退半步:“你们想干什么?!”

“左贤王与其问我,不如问问马车里的冒牌货,跟着你们一道去北疆,想做什么。”沈君瑞剑眉微挑,看着一旁的马车。

好一出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戏码。

这位三皇子殿下——不,他身后的人,真是好大的能耐!

冒牌货?

阿史那·卓昀面上惊疑不定,视线在沈君瑞和马车之间来回扫过。

瞬息之间,精锐禁卫的刀锋已隐隐对准了北疆使团,呈包围之势,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史那·卓昀脸色瞬间彻底阴沉下来:“什么冒牌货,沈君瑞,你信口雌黄,是想蓄意撕毁两国邦交吗!”

车里的人上车前他便确认过了,的确是赫连那个小崽子没错。

即使两人素日不亲近,他也不至于眼瞎到认错人。

说完,阿史那·卓昀低低地怪笑一声,看着沈君瑞,似是确认了这就是沈君瑞的把戏一般:“他被你们炎国人所害,神志不清,这才安静些!你却从一开始就追着本王问他的情况。”

“沈君瑞,我看,有问题的是你才对吧!”说完,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见他这番动作,身后的北疆护卫也纷纷亮出兵刃,双方人马瞬间形成对峙之势。

沈君瑞对阿史那·卓昀的暴怒恍若未闻,目光锁定在那辆马车上:“三皇子殿下,戏,就演到演到这里为止吧,再往下演,那就恕在下不奉陪了。”

三皇子?

阿史那·卓昀怒极反笑,手臂缓缓抬起头,弯刀指向沈君瑞的方向:“我说沈君瑞,你编也要编个像样的谎话吧?”

“赫连身边伺候的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们炎国的三皇子,凭什么能混进我的队伍?”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阿史那·卓昀有野心,自然将皇帝的几个皇子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一个从小就死了娘又不受宠的三皇子,还入不了他的眼,更别说,在他的人的眼皮子底下,混入返回王庭的队伍。

这一点,他十分自信。

哪知,话一说出,他竟然从沈君瑞的眼神之中看见了怜悯。

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他心中怒气更盛,冷笑道:“怎么,你哑巴了?方才不是还言辞凿凿说赫连是个冒牌货?怎么不吱声了?”

沈君瑞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旁人都说你有勇无谋,原本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你身边有叛徒啊蠢货!”

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相信所有人都不会背叛自己。

沈君瑞将长剑按回剑鞘之中,稳稳坐在马上,看着阿史那·卓昀:“既然不信我说的话,便派你的使臣回去看看京中的情况?”

“沈君瑞,你!”阿史那·卓昀咬牙切齿,沈君瑞却已经不再搭理他,控制着马匹缓缓走向马车。

周遭北疆使臣手里虽都拿着武器,可这会儿没有阿史那·卓昀的命令,谁也不敢私自动手,一群手持武器的人被沈君瑞一人逼得节节败退。

马儿也像它身上的主人一样悠闲,尾巴轻轻甩动几下,发出嘶鸣,在马车旁停下。

沈君瑞缓缓开口道:“再藏在壳里,还有何趣味?三皇子,还请您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卒,速速从马车里出来,臣会派人,将您安全送回宫中。”

阿史那·卓昀被沈君瑞奚落一顿,恼怒至极,可一想沈君瑞的为人,又有些不确定了,他猛地扭头看向马车,眼中惊疑不定:“你怎知这人是假的?”

“宫中大火,烧死一人。”

沈君瑞微微测过身,让阿史那·卓昀能看清他的半边脸,眼神之中寒意翻涌:“也难为三皇子殿下,竟然能舍弃最心爱的扳指,连扳指都被舍弃了,您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替穆答应报仇,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和杀念?”

“你,也配提我母妃?”

沉默中,马车里传出一声少年音,厚重的幕帘被一只苍白、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了一道缝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幕帘彻底掀开,露出阿史那·赫连那张带着几分稚气的脸,身着与阿史那·卓昀差不多的北疆王子服饰、身形瘦削。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目光阴冷,神色阴郁,带着杀意,根本不像是一个痴儿。

即便阿史那·卓昀反应再迟钝,也知道,沈君瑞确实没说错,他身边有叛徒!

他扶着车门站定,并未音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便觉得不自在,目光冷静扫过周遭的众人,最终定格在沈君瑞身上,嘴角扯开一个冰冷而讥诮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沈将军,好眼力。”说着,祁衡言抬手拍掌,掌声落在阿史那·卓昀耳中格外刺耳。

沈君瑞眼中闪过些许意外,他也没想到,他会承认得如此直接,如此干脆。

对方却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只缓缓开口道:“舍弃?与其说是舍弃,倒不如说是母妃留给我的扳指救了我一命。”

“再留在宫里,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谁不怕死呢?他也怕死啊……

至于野心?

只容许别人将他踩在脚底,却不容许他生出向上爬的心思吗?

祁衡言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即便是还顶着易容后赫连那张脸,却多了几分癫狂。

“炎国已容不下我,我自然要寻一处能让我正常生活的地方。跟着舅舅回北疆,有何不可?沈将军,你拦在此处,是打算替你那皇帝陛下清理门户,还是……想在这里,与我,与左贤王,为敌?”

他话音落下,沈君瑞握紧了剑柄,眼中杀意凛然。

阿史那·卓昀则是被他那声“舅舅”吓得神色剧变,看看祁衡言,又看看沈君瑞,最后傻眼了。

什么舅舅?

是在叫他?

他不是炎国的皇子吗?

怎么管自己一个北疆人叫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