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看了看李成，笑着走近几步，语气平和地说：“你和老太太之间是有什么过节？何必闹成这样？大家在一个院里住着，和和气气不好吗？”
李成看出杜局来意不善，显然是站在聋老太一边，便平静答道：“要是院里真能和和气气，我也不至于这样。
何况我并不是针对她，是有人举报她的五保户身份有问题，王主任才来调查的。
我只是协助调查，没做别的。
”
“那就好。
”杜局点点头，转身对周围人说：“大家给我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真把她关起来，万一出什么状况，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惊讶，谁都没想到聋老太背后竟有这么大的靠山。
大多数人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杜局的话。
可这时，李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对不起，这个面子我给不了。
”
一句话让全场哗然。
刘海中连忙拉住他，小声劝道：“这可是局长啊，咱就退一步吧！”
但李成一把推开他的手，语气坚定：“对不起，我不能给这个面子。
犯了法就是犯了法，凭什么放人？”
杜局脸色一沉：“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事也不能这么算了！”
杜局听了，忽然冷笑一声：“口气倒是不小！”
他转头对警察下令：“把老太太放开。
她从前对我有恩，你们这么对她，就是不给我面子。
”
原来，聋老太过去确实帮过杜局，杜局欠她一份人情。
杜局长此行为还人情而来。
院内的警员们不敢违抗指令，只得将聋老太放了下来。
聋老太一得自由便嚣张起来，走到李成面前讥讽道：“李成，你算什么东西？我捏死你就跟捏死蚂蚁一样，你能拿我怎样？”
李成闻言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先赏你一耳刮子！”他当着杜局长的面，一巴掌打的聋老太门牙都落了一颗。
杜局长顿时怒道：“你做什么？对一个老太太下这么重的手？”
李成冷冷道：“她伪造五保户身份，不该抓吗？”
杜局长环顾院内众人，厉声问：“你们有谁听见老太太认罪了？”
众人慑于他的气势，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一时间，知情者全都退缩，没人敢出声。
李成早知这院里的人见利忘义，却没料到他们如此露骨。
杜局长见状说道：“看见没？只有你一人胡言乱语。
来人，把李成带走！”
几名警察立即围了上来。
李成神情镇定，聋老太却得意大笑：“跟我斗？再过一百年你也不行！”
连曾受李成帮助的许大茂也缩在一旁，默不作声。
李成冷声质问：“你们凭什么抓我？”
杜局长道：“当着我们面殴打老太太就是犯法，必须带你回去调查！”
警察正要动手，局面却急转直下。
李成既心寒于院中之人的冷漠，也看透这位杜局长绝非善类。
就在此时，何雨水忽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鼓足勇气说道：“你们没有权力带走李大哥！他根本没有犯法！”
看着这个瘦弱的姑娘挡在自己面前，李成心头一暖。
可那杜局长冷声道：“你要帮他？那就一起带走调查！”
李成并未反抗，心中却充满底气。
身为工程师，一旦自己被带走，消息必然会传到厂长和工程院院长耳中。
他坚信这些人最终都会伸出援手——毕竟他身负技术傍身。
就在几名警察准备给李成戴上手铐时，几辆红旗轿车倏然停在院门前，将四合院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此刻院里人声鼎沸，警察与领导齐聚一堂。
这小小四合院竟能掀起如此风浪，连隔壁街坊都挤过来瞧热闹。
“住手！我看谁敢带走李工程师！”
一道洪亮的喝止声突然传来，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来人正是大家熟悉的杨厂长。
只见他满面怒容——眼见厂里的宝贝工程师竟要被抓，他怎能不怒？
众人望向院门，发现发声者正是轧钢厂的厂长。
他径直走到李成身旁，朗声道：“李成是我们厂的工程师，是国家的珍宝！我看谁敢动他！”
即便面对这位杜局长，杨厂长也毫无惧色。
杜局长冷着脸说：“这事归我们管辖，不是你一个小小厂长能插手的。
他是工程师又如何？违法犯罪照样要抓！”
李成闻言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违法犯罪了？”
“刚才你殴打聋老太，这不是违法犯罪是什么？”
杜局长态度嚣张，显然与聋老太太私交匪浅。
一旁的聋老太见状嗤笑：“没想到吧李成？你是工程师又怎样？当着这么多人面打我，以为警察不会管吗？等着蹲大牢吧！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聋老太同样气焰嚣张，围观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连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个人都畏惧了，生怕自己惹上麻烦。
“犯罪？难道聋老太的罪你就不追究了？谁给你的权力徇私舞弊？”李成直视杜局长，高声质问。
“谁给我的权？这一片归我管，你还不明白吗？”杜局长语气斩钉截铁。
杨厂长在旁听了，不由大笑：“杜局长啊杜局长，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不问是非就抓人，不问黑白就放人，你现在可真威风！”
“轮不到你教训我！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人！”杜局长一声令下，警察们不敢不从。
“你们敢动？”杨厂长与厂里领导纷纷上前，护住李成。
“全给我带走！”杜局长气势汹汹。
一旁的王主任却犹豫了，低声劝道：“局长，这些毕竟是轧钢厂的领导，无缘无故抓人，是不是不太妥当？”
杜局长顿时怒斥：“用得着你教我做事？”
王主任不再作声，毕竟官低一级，身不由己。
李成不愿连累众人，主动站了出来：“既然局长要请我去警局坐坐，我就走一趟吧，大家不必为我担心。
”
说完，他走到警察面前，伸出双手。
“铐吧，我不反抗。
”
可警察们却迟疑了。
谁都清楚，这事局长做得不对，真铐了人，日后怕难辞其咎。
“还等什么？他当众打人，你们没看见吗！”杜局长连声催促。
就在警察拿出铐子，即将铐上李成手腕的那一刻——
院门外又停下一辆车，是辆红旗轿车，显得格外气派。
车上走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边跟着两名年轻人。
他们径直走进四合院。
此时院里院外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而李成，就在即将被铐上的那个瞬间——
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来：“你们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步走来。
杨厂长等人顿时喜形于色——有这位定海神针在，谁也动不了李成。
李成见到来人，同样大吃一惊：竟是工程院的吴院长亲自到场。
杜局长一见吴老，脸色骤变。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能量，连工程院院长都亲自出面。
吴老径直走到李成身边，直视杜局长：“你好大的胆子，竟想抓走我的徒弟？”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杨厂长等人也面面相觑——他们从不知道李成竟是吴老的徒弟。
就连李成本人也感到意外。
杜局长顿时慌了神。
他深知工程院院长的分量。
“原来是吴老的高徒，恕我冒犯！”他急忙转向手下，“还愣着做什么？快退下！”
态度转变之快，令在场众人无不侧目。
“方才不是要抓人么？怎么不动手了？”吴老冷声质问。
杜局长冷汗涔涔，他知道吴老一句话就能让他丢掉**。
“方才都是误会，我这就赔罪。
”他说着躬身致歉，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吴老神色稍霁，却仍厉声训斥：“这身制服是让你维护公正的，不是让你徇私枉法的！若不能秉公执法，就趁早脱了这身衣服，免得玷污了它！”
“你可知一个工程师抵得上十个你？如今国家最缺的就是技术人才。
你竟如此对待工程师，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这番话如雷贯耳，令在场众人恍然大悟。
许多人原本只知道工程师待遇优厚，却未意识到其时代意义。
此刻国家百废待兴，工业建设迫在眉睫，钢铁生产亟待发展。
机械工程师正是国家最急需培养的稀缺人才。
这片区域总共只有一两个工程师，而李成是最年轻的那个，他的专业知识怕是比吴老还要强，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珍贵。
可偏偏有人眼光短浅，根本不懂国家培养这种人才的意义。
这也正是吴老特别生气的原因。
杜局长被吴老训斥后，一声都不敢吭，只是不停低头认错：“是是是，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他心里懊悔，为什么要来蹚这浑水。
可即便这样，旁边的聋老太还在叫嚷：“工程师怎么了？工程师就能随便打人？打人就是犯法，必须抓他！”
见这老太婆还在闹，杜局长火冒三丈。
“你给我闭嘴！你自己伪造五保户身份，还好意思说？人家打你是正当防卫，你不清楚吗？”
“赶紧把她带走！”
说完就指挥几名警察，把聋老太又抓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目睹了全程——从聋老太被抓到被放，再到被抓，这位杜局长的态度简直转了一百八十度。
全是外界压力造成的。
聋老太一听又不服气了：“你凭什么抓我？你能当上局长，还不是靠我！”
这话一出，杜局长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巴掌把她打得晕头转向。
“赶紧带下去！别让她在这儿撒泼！自己犯法还赖别人，别以为年纪大我就会手软！”
李成看着杜局这反应，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聋老太刚才分明想说什么，却被这一巴掌打断了。
“这儿没我事了，我先走一步。
”杜局长想趁机溜走。
但吴老喊住了他。
“做出这种事，还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赶紧把你身上这身制服脱了，你不配穿！”
吴老一身正气，最看不惯这种妖魔鬼怪。
杜局没多说什么，默默脱下了制服。
然后平静地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吴老没再回应。
李成望着这位前局长离去的身影，心里升起一丝异样。
他感觉，这个人心里藏了什么。
怎会如此突然的就到了这个时刻。
待那人离去后，吴老转向李成，含笑说道：“今天实在对不住你，我们本该早些来的，万万没想到，连一个局长都想来插一脚！”言罢，吴老轻叹一声。
李成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结果好就行了。
既然大老远来一趟，今晚就在我家吃饭吧，我手艺还行，给大家做顿好吃的！”
厂长和吴老他们都点头同意了。
不过吴老没有立刻进门，而是转身看向院子里的街坊邻居，对他们说道：“各位邻居，今天发生这样的事，确实不太好。
但你们要明白，工程师在我们国家非常重要，我们必须保护好。
只有工程师多了，技术人员多了，我们的国家才能更好，大家才能吃饱饭！”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若有所思。
易中海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活了大半辈子，今天见到的大人物，比以往所有日子加起来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