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她的愿望，也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荷花池边，月光如水洒在湖面上，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杀意。
李长生站在池边，周围黑压压围着数百人，全是各大宗门的精锐弟子。为首的正是天剑宗的核心弟子萧云天，手中长剑寒光闪闪。
“李长生，你杀我师兄，今日必须血债血偿！”萧云天厉声喝道。
“就凭你们？”李长生冷笑，“当初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自卫而已。”
“住口！”一名玄月宗的女弟子怒道，“你害死了我师妹，今天说什么都要为她报仇！”
篱落紧紧抓住李长生的衣袖，“长生，我们走吧，不要和他们纠缠。”
李长生摇头，“走不了了，他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确实，不夜山的每个出口都被封死，就连天空中也有御剑飞行的修士巡逻。这次各大宗门是铁了心要除掉李长生。
“李长生，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萧云天收起长剑，“只要你自废修为，我们可以放过你和这个女人。”
“自废修为？”李长生瞳孔一缩。
对于修士来说，修为就是生命，自废修为比死还要痛苦。失去修为的修士，不仅寿命大减，还会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不错，自废修为，然后滚出修真界，永远不得踏足。”另一名弟子冷声道。
篱落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些伪君子！明明是你们先挑事，现在还要长生自废修为？”
“闭嘴！”萧云天怒视篱落，“你一个散修，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我虽然是散修，但也看不惯你们这些宗门弟子的嘴脸！”篱落毫不示弱，“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只会搞偷鸡摸狗手段的小人！”
“你找死！”萧云天勃然大怒，就要出手。
“住手！”李长生一步跨出，挡在篱落面前。
萧云天冷笑，“怎么？你想反抗？看看周围，数百名弟子，还有十几位金丹期的长老，你觉得你能逃得掉？”
李长生环视四周，确实，除了围在池边的弟子，远处还有不少气息深厚的长老在暗中观察。这次各大宗门是下了血本，势必要除掉他。
“长生，不要听他们的！”篱落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也不要受这种屈辱！”
李长生握紧拳头，心中天人交战。如果自废修为，他确实可以保住篱落的性命，但从此以后就是废人一个。可如果不答应，以现在的局势，他们两人都活不了。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萧云天冷笑着取出一支香，点燃插在地上。
香烟袅袅升起，在夜风中摇曳。
李长生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来的种种往事。从一个小小的散修，一路修炼到今天的境界，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长生…”篱落轻声唤道，眼中满是担忧。
李长生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惜一切的女子，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是啊，还有什么比保护她更重要的呢？
“我答应你们。”李长生缓缓开口。
“不要！”篱落扑过来抱住他，“长生，不要这么做！”
“篱落，听我说…”李长生轻抚她的长发，“只要你能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篱落泪如雨下。
“没有可是。”李长生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萧云天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早这么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长生缓缓盘膝坐下，开始运转真元，准备自废修为。
“长生，不要…”篱落跪在他身边，不停地摇头。
就在这时，李长生体内的真元开始逆转，丹田中的灵力如同暴走的野兽般横冲直撞。自废修为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那种真元倒流的感觉如同万箭穿心。
“啊！”李长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住手！我不让你这么做！”篱落突然站起身，怒视着周围的人，“你们这些宗门弟子，就这点本事吗？只会用这些卑鄙的手段！”
“有本事跟长生光明正大地决斗！搞这些偷鸡摸狗的方法算什么英雄好汉！”
周围的弟子们被她骂得脸色铁青，但又无法反驳。确实，数百人围攻两个人，还威胁要自废修为，这种事传出去确实不太光彩。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萧云天冷哼，“成王败寇，历来如此。只要能除掉李长生这个祸害，用什么方法都是好方法。”
“好！好得很！”篱落怒极反笑，“既然你们不在乎什么方法，那我也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篱落突然盘膝坐下，开始运转真元。
“篱落，你要干什么？”李长生大惊。
“我要自爆修为！”篱落咬牙切齿，“让这些伪君子看看，什么叫做有骨气！”
“不要！”李长生想要阻止，但自废修为的痛苦让他无法动弹。
“篱落，住手！”李长生拼命想要起身，但体内逆转的真元让他痛苦万分。
篱落脸上满是决绝，“长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辱。既然他们要一个人自废修为，那就让我来吧！”
“你疯了！”萧云天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快阻止她！”
但已经来不及了。篱落体内的真元开始暴走，她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自爆起来威力也不容小觑。
“轰！”
一声巨响，篱落的身体如同破碎的花瓣般飞散，鲜血洒向四周。
“篱落！”李长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眼眸瞬间变得血红。
强烈的愤怒冲击着他的神智，体内本来要自废的真元突然暴涨，比平时更加狂暴。
“该死的！”萧云天脸色大变，“她自爆了！快退！”
但李长生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如同地狱修罗般可怖。
“你们…都该死！”
话音刚落，李长生身上爆发出恐怖的灵压，周围数十名弟子直接被震飞出去，有的撞到树上，有的掉进荷花池中。
“这…这怎么可能？”萧云天瞪大眼睛，“他不是在自废修为吗？为什么修为不降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