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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二人退出主屋院落,才刚踏出门外不远。

孙妈妈板着的一张脸就出现在了面前。

“这才刚过门儿,就把娘家人接进了侯府,少夫人,你这不是太不知道规矩了吗?要不是我们夫人宅心仁厚,换了别家主母,怕不是早将你们赶出去了。”

孙妈妈一向是后院之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听她这么说话,原本已经放松了些的萧文再次被吓得脸色发白。

他在来之前还想着。

阿姐好歹也是堂堂侯府的夫人,日子过得总该风光体面些吧?

可现实哪想得到,府里众人这般凶巴巴的,动不动就说要把人赶出府去。

他不愿意自己惹事,害得阿姐也一起被人嫌弃,被逐出门外。

感受到弟弟的畏惧,秋霜这时也装作十分惶恐的样子,低声回应道:“嬷嬷说得极是,是我太过鲁莽了,以后一定谨记教诲,不再犯同样的错。但母亲已经说过,不会再去管弟弟了,倘若我不收留他,恐怕他就真的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了。”

她说罢又低下头来,诚恳地道谢:“多亏夫人宽宏大度,容我弟弟留在府中。这份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于心,往后必定竭尽所能报答夫人与侯爷,好好孝顺婆婆。”

这话刚好合了孙妈妈的心思。

她冷冷哼了一声,目光微冷,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趁机加了一句。

“既然少夫人知道感恩,那就劝少爷把先夫人留下的嫁妆交还给夫人保管,也好维持母子之间的和睦。毕竟东西放在哪里都是一回事,只要是为了家族着想就该懂得退让。”

秋霜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神色却未松动分毫,嘴上却说。

“这些话我早就跟大人提过了,可是大人生死不明的时候,老太太就急着在家里设了灵堂,这事情着实让大人心里难受。若非如此,哪还有今天这样的争执。”

这事确实怪不到秋霜头上,沈清渊要收回生母留下的陪嫁,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毕竟是母亲留给他的家产,不该为他人轻易占去。

孙妈妈一点也没觉得心虚。

反而挺直腰板,厉声指责道:“夫人是当家主母,身份尊贵,少夫人怎么能私下议论夫人的是非?即便是大人所说,也不该记在心中。”

她语气中充满责备,丝毫不顾及秋霜的感受。

莫氏巴不得这事赶紧翻篇。

当然不希望有人再旧事重提,便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家中事务繁忙,要紧事多得是。”

秋霜倒是不怕,面色如常,低声解释道:“嬷嬷,这都是大人亲口告诉我的,并非要我自己揣测,我只是如实禀报而已。”

“就算大少爷这么说,少夫人也不能老是记在心里。”

孙妈妈瞪着眼教训一番后,语气缓和了些说道。

“家里上下那么多事要操心,鸡毛蒜皮的杂事不必在意。少夫人年纪轻轻,还是多多注意身体,如何为侯府添丁进口才最重要。”

见她不再提起嫁妆的事情,秋霜乖巧地应声,轻声道:“嬷嬷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往后会多多改正。”

为了更好地控制住秋霜,孙妈妈没让萧文继续住在问心院。

反倒把他安排在自己附近的一间偏僻屋子里,名义上说是方便照应。

可实际上,她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便于监视一言一行。

秋霜一副完全没看透她用意的样子,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那就麻烦嬷嬷费心照料了,实在感激不尽。”

说完,秋霜微微拱手,随即转身离开。

“姐姐,别丢下我自己走啊。”

一道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孩童的小跑脚步声紧跟其后。

萧文想跟着去,却被孙妈妈拦下。

她板着一张脸,说道:“少夫人、大少爷刚刚成婚,哪能让人打扰呢?你既然进了侯府,就得守咱们的规矩,知道吗?”

孙妈妈力气不小,脸上神情也凶。

萧文年岁尚小,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眼圈泛红,泪花都快掉下来了。

他身子不停挣扎,想要从她钳住自己胳膊的手掌中逃脱,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可她压根不拿他当少爷看待,眼中没有丝毫怜惜之色。

反而干脆利落地抬手“啪”地一声。

在萧文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惊破了空气,令本就胆怯的男孩更为害怕。

“小少爷看起来也有十几岁了吧?”

她冷声质问,“长辈说话,你是不是连应一声都不知道?”

她言语中的“少爷”二字带着讽刺意味。

这些年来,孙妈妈带过无数奴婢小厮,也管教过不少人,其中不乏顽劣难驯的孩子。

对于她而言,管教一个孤苦无依的萧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罢了。

不多时,小小的房间内便传来低声哭泣。

萧文低头站在墙角,双拳攥得紧紧的,嘴唇咬得渗出血珠来。

他努力压抑着眼底的情绪,却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带着哽咽:“嬷嬷,阿文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守规矩。”

话里带着哭腔,句末还抽泣了一下。

“懂事就好。”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种假意称赞的模样更让人心头发冷。

紧接着,她便拉起萧文的一只手腕,动作粗暴地将他往外拖。

嘴里夸了一句,但孙妈妈笑得并不诚恳。

带着这般表情,她领着他走进一间很久没人住过的偏房。

推开门的时候,厚重灰尘随风扬起。

整个房间昏暗而陈旧。

墙角甚至结上了蜘蛛网。

屋内的气味带着一种久经岁月积累的霉味。

她连一句叫人打扫的话都不说,直接让萧文提水桶,吩咐他。

“去打些水来。”

然后指了指满是污渍的地面、蒙尘的窗户,冷冷补充道:“地板擦一遍,窗户洗一遍,做得干净点。”

没有半分心疼这个孩子的意思。

反而像是要把积蓄多日的怨气全发泄到他身上。

接着便是漫长的清洗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