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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商品的爆款秘诀在于附赠小报!”维克多像孔雀开屏般抖开张油墨未干的八卦报《秘闻!领主与魔王的晨间更衣室时长揭秘》,“看看这标题!再看看销量!”

康纳西额角青筋噗噗直跳,盯着报上自己被画得眉眼含春、衣衫不整的插图,手中紧握的羽毛笔“啪嚓”一声断成两截。

~(^◇^)\/“尤其是感情线专栏!”维克多还在激情燃烧,毫无知觉地抱起阿杰当道具演示,小红猫的尾巴火苗几乎燎着卷宗,“‘魔王囚笼:为何他深夜总在领主窗下徘徊’?精彩!要不是我本人是‘男主之一’,我特么差点就信了!感人肺腑——”

“感、人、肺、腑?”康纳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森白的牙齿在下压的唇线间显露狰狞。办公桌在看不见的力量下微微震颤。

“对啊!你看……”维克多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空气凝固的温度,抱着猫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见领主缓缓抬起脸,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深渊风暴前的海面,酝酿着足以撕碎船骸的绝对压强。

“维克多——”声音低沉得仿佛地壳在摩擦。

下一瞬,歇斯底里的咆哮裹挟着实质性的音波炸开整个官邸!

“给我滚出去——!!!把那些烂纸和你那团不知所谓的火球!一起!消失!!!”

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一道裹挟着纯粹物理暴力的劲风以书桌为起点撕裂空气!

红木座椅在领主非人的力量下化作攻城槌般的凶器,轰然砸向维克多刚才站立的位置!

(╯°□°)╯︵ ┻━┻

哗啦!坚硬的石地板寸寸龟裂!维克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夸张的“啊啊啊——!”,怀里紧抱着发出不满“呜噜”声的阿杰,整个人如一道扭曲的阴影,几乎是贴着那死亡风暴的边缘,“嗖”地撞开厚重的大门,瞬间消失在狼藉的长廊拐角。

“疯了疯了领主真疯了!阿杰快跑!qAq!”

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反复撞击、回荡,最终化作走廊尽头隐约传来的“砰咚”关门巨响和一连串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

“噗!”湿腐的泥土被沉重皮靴碾开,溅起几点暗色泥浆。浓绿的沉坠感被撕开一道口子,阳光带着尘土的气息刺入眼睑。

阿瑞斯终于摆脱了密林的粘滞,金发上还挂着几片潮湿的蕨类孢子,靴子边缘沾满了泥泞。

刚在溪边洗了把脸,还没等他掏出纸准备记录今日蕨类孢子传播率与水流的微妙关联,一阵夹杂着油墨、汗水和劣质香粉的刺鼻气味旋风般刮了过来。

“呼——阿瑞斯!快!快看!刚传过来的!惊天大料啊!”(??? ?? ???)wow!*?

几片树叶和潮湿的泥土猛地甩到他的靴子上。一个气喘吁吁、穿着打补丁粗布外套的少年,仿佛刚从泥潭里打滚出来,手里挥舞着一卷湿漉漉、皱巴巴,但色彩极其艳俗扎眼的小报。

那少年瘦得如同豆芽菜,但那双细眼睛却在昏暗的林间光线里闪烁着亢奋无比的光芒。

“什么?”阿瑞斯皱眉,本能地护住背包。他各种小道消息向来嗤之以鼻,浪费时间。

“贝斯汀!你老家!你哥!康纳西领主啊!”豆芽菜迫不及待地将那张湿漉漉的纸展开,几乎戳到他鼻子底下,“你哥是gay啊!”

被“贝斯汀”关键词精准命中,阿瑞斯眉头习惯性蹙起,视线下意识聚焦——立刻被占据c位的巨幅插画和醒目标题牢牢攫住!

《独家深挖!贝斯汀领主与魔王维克多不得不说的秘密!书房、温泉、午夜马厩……十处幽会圣地大公开!》

配图之一:康纳西穿着睡袍,一脸疲惫(在阿瑞斯看来是纵欲过度)地坐在书桌后,而维克多……那个黑发红眼的混蛋,正裹着领主的毯子,光着两条腿(!)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睡得一脸餍足!角度暧昧得令人发指!

阿瑞斯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里的观察笔记和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泥地上。

他脑子里那些关于齿轮羽鸟求偶频率、迷影花激素分泌模型的精密公式,瞬间被这张图片炸得灰飞烟灭!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阿瑞斯捏着那卷小报的指尖,用力到指骨泛白,连手背上残留的一道被某种荆棘藤划破的细小血痕都因绷紧而颜色加深。

碧绿色的瞳孔收缩如冷硬的翡翠珠,如同最精密的镜头,扫描着每一个荒诞至极的字符、每一根歪曲夸张的线条。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纸背,直接看到插画师的手正在挥舞。

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草!”

一个短促、爆裂、带着被绝对荒谬现实彻底击穿一切理智的脏字,从阿瑞斯的牙齿缝里狠狠迸射出来。这声音和他平日里温和(或面对新奇物种时狂热)的语气迥然不同,带着某种东西彻底崩断的嘶哑和震动。

豆芽菜被他陡然爆发的低吼震得往后一缩,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

阿瑞斯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失控的淬毒冰锥,瞬间穿透头顶浓密的绿荫,牢牢钉死在贝斯汀城的方向。

胸腔里那颗习惯为自然奥秘而平稳搏动的心脏,此刻像一颗被点燃了引信的炼金炸弹,被一种名为“家庭伦理八卦核辐射”的能量彻底激活!

油布背包被他一把甩上肩膀,动作迅猛得像是一头被激怒的丛林猎豹发起冲锋的前奏。他一把推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豆芽菜,迈开长腿,没有丝毫停顿,身影如一道裹挟着风雷的金色闪电,狠狠劈开浓绿的植物帘幕!

\"回家!”

背影笔直,步伐快得卷起一阵劲风。肩上背包里装着标本的玻璃罐随着步伐碰撞出细碎的声响——那是几只处于不同休眠状态的毒刺蕨孢囊和一截仍在缓慢扭动、分泌粘液的共生触手。

他一边疾走,一边粗暴地解开背包顶部的搭扣,抽出里面的旅行笔记和羽毛笔,几乎是下意识地、凭借肌肉记忆在最新一页空白处飞速画下一个极其复杂的几何结构模型草稿。

笔尖划过粗粝纸面,沙沙作响,一如在密林观察时专注的频率。只有那几乎要嵌入纸张的笔锋力度,和线条末尾那带着戾气的、几乎破纸的凌厉转折,泄露出主人此刻内心并非在记录自然奥秘,而是在进行某种暴力公式的推演解构。

仿佛在计算那张荒谬小报上油墨分子的扩散速率,以及它最有效率的粉碎临界值几何。

豆芽菜缩在角落,看着那个金发身影杀气腾腾地迅速消失,只留下一股雨后泥土、植物汁液……和某种类似于理智熔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