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寒风卷着落叶掠过霍格沃茨的草坪,邓布利多带领全体师生站在城堡前的空地上,等待着两所魔法学校的到来。
突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雷鸣般的轰响,学生们纷纷仰头——
“天哪!那是什么?!”
一只巨大的、泛着银光的飞鸟从禁林方向掠来,随着距离拉近,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辆粉蓝色的巨型马车,由十二匹长着银色翅膀的神符马拉着,在暮色中熠熠生辉。马车车轮足有两人高,车窗上雕刻着繁复的玫瑰花纹,仿佛童话中仙子的座驾。
马车轰然落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比海格还要高大的女人优雅地迈出——奥利姆·马克西姆女士,布斯巴顿的校长。她身披银丝刺绣的深蓝色长袍,脖颈上挂着一串月光石项链,举手投足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邓布利多。”她的声音低沉而优雅,“希望霍格沃茨为我们准备了足够的热葡萄酒。”
邓布利多微笑颔首:“当然,马克西姆女士。”
布斯巴顿的学生们紧随其后,身着浅蓝色丝绸校服,神情矜持而高傲。最引人注目的是芙蓉·德拉库尔——她银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湛蓝的眼睛带着媚娃特有的魅惑,走过的空气中似乎飘散着淡淡的紫罗兰香。
许多男生(包括罗恩)看得眼睛发直。
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列队经过霍格沃茨的迎接队伍时,几位曾在国际魔法学术会议上见过艾德里安的布斯巴顿高年级生微微颔首致意。
“冯·莱茵斯坦先生。”一位金发女生轻声问候。
艾德里安礼貌地回以微笑:“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德拉科站在他身后半步,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些法国人,小声嘀咕:“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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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突然翻涌起不寻常的波纹,寒风骤起,水面如沸腾般剧烈翻滚——
“梅林的胡子!湖里有东西!”
一根漆黑的桅杆刺破水面,随后是腐朽的船帆、锈迹斑斑的船身——一艘宛如从深海幽灵传说中驶出的古船缓缓升起,水帘从船侧倾泻而下,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船靠岸的瞬间,木板自动搭上湖岸,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领头的是伊戈尔·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山羊胡上还挂着冰碴,厚重的毛皮斗篷裹住他瘦削的身形。
“邓布利多!”他的东欧口音浓重,“希望你的城堡比去年暖和些!”
邓布利多上前与他握手,但卡卡洛夫的目光很快扫过霍格沃茨的学生队伍,最后定格在艾德里安身上。
他忽然行了一个标准的德国贵族礼,右手抚胸,微微躬身:“冯·莱茵斯坦少爷,久违了。”
全场哗然。
艾德里安从容回礼:“卡卡洛夫校长,欢迎您。”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穿着血红色毛皮斗篷,神情冷峻,但看到艾德里安时,许多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纷纷朝他点头致意。
走在最前面的是奥利弗·冯·克鲁格,德姆斯特朗的级长。
他金发蓝眼,五官精致得像是被精心雕琢过,唇角天生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Adrian!”
奥利弗快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了艾德里安,甚至贴了贴脸颊。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艾德里安笑着用德语回应,手指在他背上轻拍两下。
看到这一幕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惊呆了。
“梅林啊……那是谁?””
“他们什么关系?我还没见他对马尔福之外的人这么亲密过!”
德拉科就站在艾德里安侧后方,原本因为冷风而缩在对方影子里,此刻却像被毒蜂蛰了般绷直了背。
“这位是?”奥利弗注意到他,友好地伸出手。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抢先一步握住奥利弗的手,假笑浮现在苍白的脸上,“艾德里安的——”
“——最好的朋友。”奥利弗流畅地接话,仿佛早已熟知这个头衔,“我们见过的,马尔福先生,而且他常提起你。”
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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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被安排在斯莱特林长桌就座。
奥利弗自然坐在了艾德里安身旁,而德拉科则紧挨着另一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刀。
“所以,”潘西·帕金森倾身过来,压低声音,“德国人为什么都认识你家级长?”
德拉科昂起下巴:“我亲爱的朋友可是国际魔联青年代表,去年还在挪威冰晶石谈判——”
“梅林呀——你的“朋友”面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加个“男”?”潘西翻了个白眼,“简直受不了你们这么腻歪。”
德拉科的餐刀在盘子上刮出刺耳声响:“别乱说。”
这句话恰好飘进奥利弗的耳朵,但他只是微笑着接过家养小精灵递来的南瓜汁,用德语对艾德里安道:“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比德姆斯特朗的活泼多了。”
“因为他们没被黑魔法吓破胆。”艾德里安同样用德语回应,两人相视一笑。
周围懂德语的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下眼神。
“介绍一下。”艾德里安切换回英语,向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抬手示意,“这位是奥利弗·冯·克鲁格,德姆斯特朗的级长,国际魔法法律竞赛金奖得主。”
“这位,”他又转向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是德拉科·马尔福,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找球手,也是——”
“——你最好的朋友。”奥利弗笑着接话,举起酒杯,“为友谊干杯。”
德拉科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突然觉得南瓜汁酸得倒牙。
“你们认识很久了?”
潘西·帕金森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故意挑起话题。
“从我9岁开始,那时候艾迪才7岁。”奥利弗优雅地擦拭嘴角,“冯·莱茵斯坦家和克鲁格家的夏季狩猎会,我们总是一组。”
“狩猎?”布雷斯·扎比尼来了兴趣,“用魔法还是弓箭?”
“都用。”艾德里安接过话,“奥利弗更擅长追踪咒,我负责最后一击。”
“那是因为你箭术太差。”奥利弗揶揄道,“记得那头白鹿吗?你连射三箭都偏了,最后还是我用冰冻咒定住它。”
“我故意的。”艾德里安面不改色,“不然怎么欣赏你气急败坏的样子?”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哄笑起来,显然对这个故事耳熟能详。
“对了,”奥利弗突然压低声音,用德语问,“霍格沃茨的级长浴室真有传闻中那么豪华?”
艾德里安同样用德语回应:“比德姆斯特朗的好,至少不会突然喷冰水。”
“明天带我去看看?”
“宵禁后。”
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但德拉科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单词——“浴室”、“宵禁”、“一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餐巾。
潘西凑过来,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再捏下去,家养小精灵又要换新餐巾了。”
德拉科松开手,餐巾上赫然多了几道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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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奥利弗突然切换回英语,笑容友善,“Adrian说你飞行时喜欢用朗斯基假动作的变种?我在《国际魁地奇战术月刊》上读过相关分析。”
德拉科勉强扯出个笑容:“是啊,艾德里安总说我——”
“——说你不要命。”艾德里安接话,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熟悉的无奈,“三年级那次,你离地面只剩十英尺才拉起来。”
“那是因为你在下面!”德拉科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长桌突然安静了一瞬,奥利弗的眉毛微微挑起。
“我是说……”德拉科硬着头皮解释,“他在下面用悬浮咒兜底,我才敢那么玩。”
“原来如此。”奥利弗点点头,突然对艾德里安笑道,“看来我得找机会见识一下马尔福先生的飞行技术——毕竟你从没为我兜过底。”
艾德里安正要回答,教师席上突然传来敲杯声。
邓布利多站起身,宣布晚宴结束。
德拉科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我回宿舍了。”他硬邦邦地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