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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对小黑魔王在黑暗中的的异常丝毫没有察觉,用指腹不停抚动调戏着常在指尖中的小绿蛇,心里盘算起说辞。

“你别伤心了,这个醉鬼明显是一个疯子,说的话不能信呀。”

“嗯,无论他说什么都影响不了你是斯莱特林后人的事实。”

“往好处想,至少你的父亲是一个帅哥,给了你一张帅气的脸蛋。”

呃——

说再多也显得轻飘飘的。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欺骗的花言巧语,里德尔是天生的骗术高手,她话言但凡有一丝颤抖,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识破。

她没必要自作聪明,用假惺惺的安慰试图蒙蔽他的感受。

更何况,里德尔自尊心极强。

她若在此刻擅自主张展现出一份同情,很有可能触及小黑魔王的逆鳞,对她再次产生杀心。

而是实际行动,清晰明了地告诉他——

没关系。

他的出生不是一个错误。

她需要他的出现。

他的降临是有意义的。

黑暗里,空气中的腐臭和灼烧的焦味更加明显地刺激妮娅的感官,她试探着点亮魔杖,里德尔沉默地站在原地,低头敛目,苍白额头和鼻尖泛着冷汗。

他捏住魔杖的右手用力到痉挛,如果此刻,他手里捏的是莫芬冈特的白骨,一定会碎成粉末。

妮娅眨了下眼睫,在出声前没忘记提前举起魔杖,好随时施出一个防御咒:“你现在在想什么?”

她突然想起不要触他的霉头,换一个方式唤他:“honey?”

里德尔寡言地将自己的影子隐没在黑暗中,站得挺拔,但一言不发。

妮娅上前一步:“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不要悲伤,不要为这些人悲伤。”

里德尔终于有了反应,讥诮地扯起嘴角,声音嘶哑但清晰:“我怎么会为这种人悲伤?”

“那就好。”

妮娅走到瘫软在地的莫芬身边,蹲在地上捡起灭掉的蜡烛,变形成一盏油灯。

她歪了歪手,发出一声惊呼:“呀,我没拿稳呢。”

烛芯顺着摇曳的盏台淋下几滴红灼的蜡液,不偏不倚,落到莫芬冈特的脸颊上。

高温的烛液轻而易举腐蚀了莫芬冈特的脸皮,像一朵血红发黑的曼陀罗在他的脸上绽开。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的动作,生出几分趣味:“你在嘉赏他。”

妮娅抽了一口气,转过头,脸在昏暗的油灯上方显得昏黄幽怨:“你羡慕了吗?”

里德尔缓缓勾起嘴角,笑得阴森森的:“我为什么要羡慕一个将死之人。”

他动作慵懒地执起魔杖,不复刚才的僵硬,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成眼底的一丝寒光,像冰层下缓慢流动翻涌的暗流:“我认为你给他挑的死法很不错,妮娅。”

女孩被他压低阴沉的声音惊悚得汗毛直竖:“你说什么。”

里德尔又笑了,黑眸压抑着火光:“让他在火焰中死去,燃为灰烬,是对他的奖赏,不是吗?”

妮娅慢半拍地意识到,这句话是用蛇语说的。

所以语调才如此冰凉,阴骘。

一张裹挟着清晨寒霜露珠的蛛网笼罩住她的感官,令女孩不自觉将一部分心神寄托于手中的生物,几乎是无意识地用脸贴近蛇鳞。

蛇鳞亦是十分冰凉,但这只小蛇不会伤害她,这让妮娅感到能够托底的安慰。

她的手托着蛇身下滑,再向右一寸,就能贴近那殷红柔软的嘴唇。

里德尔喉结一滚,想张口说些什么,最后拧着眉作罢。

他接着用蛇语道:“你不赞同我吗,妮娅。”

蛇尾绞住女孩的指尖,瞳孔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妮娅分神去想,她竟然觉得这条蛇是在索吻。

妮娅顺从它的心意,再次落下一吻。

它的尾巴绞得更紧了,吐出鲜艳的蛇舌。

里德尔胸腔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妮娅以为他等自己的回答等急了,抬眸慢悠悠道:“honey,你知道的,我不支持你玩弄生命——”

在里德尔额头青筋暴起癫狂前,妮娅抚了两下指间青蛇的头,话音一转:“不过这位冈特先生,值得收获点教训。”

不知为何,里德尔蹙眉,森寒的双眸定定地盯着她手中的小绿蛇。

妮娅刚和它建立起感情,还不舍得把它还回去,背过手,遮去里德尔的视线。

他的视线这才移回少女的脸上,勉强地颌首,反问:“教训?”

这是在问她怎么教训莫芬冈特吗,折磨人的手段他不应该比她清楚的多吗?

还是他觉得,孤儿院的那些手段用在莫芬冈特身上太便宜他了?

她硬着头皮开口:“你想怎么玩?”

“呵,”里德尔冷笑着凝她,“我更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靠近一步,阴冷的声音逼近:“如果是你,刚刚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个低劣的麻种,你的母亲,是被家族视为耻辱的荡妇。而你,更是不被家族容纳的怪物一般存在。你引以为傲的血脉视你为污点,你会怎样玩弄一个可悲的,醉醺醺的疯子?”

妮娅吞咽口水,认真地思索了半分钟,才开口说:“我会认为他耳聋目障,不知失去我这个继承人,是多大的损失。”

“那不如,”妮娅提起油灯,照清莫芬冈特的五官,“刺瞎他的眼睛,戳聋他的耳朵,再挑断他用来拿酒瓶的手指上的筋,就继续这样耳聋眼瞎的活在这个世上。”

“不能喝酒,就能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可悲,多么痛苦。”

妮娅挑眉看向里德尔:“你不会放过对面老宅里的人,对吧?施几个钻心剜骨,总得在这里留下一个巫师活口,掩盖踪丝的追查。”

“到时候,”妮娅随意地踢了一脚莫芬冈特,“突然‘疯癫’的里德尔一家被人发现后,替换掉我脚下这个蠢货的记忆,让他心甘情愿的做替罪羊。”

空气安静一瞬,里德尔瞳孔一闪而过阴郁,轻轻笑出声:“虽然知道你所做假设是‘疯癫’,而不是身亡是想劝阻我不要虐杀……但我确实喜欢你这个提议,妮娅。”

“你喜欢就好,既然如此,不如赠予我一个礼物。”

里德尔目光闪烁:“你想要什么?”

妮娅看向莫芬冈特的手掌,用油灯指引里德尔的视线:“我想要……他手上的这枚戒指。”

里德尔看向莫芬冈特粗壮手指上套着的板戒,上面镶着一块黑宝石。

“我在想,既然你有我送你的蛇戒,我也应该得到一枚特殊意义的戒指?这枚戒指虽然工艺很粗糙,但应该也是冈特祖传的什么吧。”

女孩抬起自己空荡荡的手指,上下扫视一番:“配我,勉强可以。”

“既然是传家宝,百年之后肯定会传给你,你提前拿走以冈特的名义送给我,也无可厚非。”

“这样的话,咱俩就可以戴对戒了,honey。”

黑暗中的少年又沉默了一刻,才抬起病态苍白的面孔,挑起一抹冷笑:“可是,妮娅,你已经有我送你的蛇了,这还不够吗?”

“一个变形咒就想把我糊弄过去?”

女孩咬了下舌尖,转动手腕,让蛇缠绕着纤细的手指向上攀附,软体爬过的皮肤留下一片痒意。

第三个吻,娴熟地落下。

她故作忧愁地垂了垂睫毛:“还说喜欢我的想法,连枚戒指也舍不得送我。我只是想要一枚与你有关的物件罢了,亲爱的。你这样做,我很没有安全感。”

里德尔克制不住自己的呼吸的变化,心率的上升必然会引起呼吸急促。

没人能抵抗得住那双黑玛瑙一般纯粹的双眸露出无辜悲伤的神情,再疯狂的人,也会溺死在那汪深潭,只为讨取少女的欢愉。

他目不转睛,极为渴求地盯着少女的指尖。

他渴得要命。三个吻都借着魔力的传感落在他的唇上,他依旧不知足,甚至愈发干渴。

想汲取更多。

他今夜本该愤怒至极,在静谧的黑暗中,愤怒却败给了欲望。

或者说,怒火燃起了他的欲望,愈演愈烈。

明明清楚地知道她在表演,他依然着魔。

随后,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嘶哑到不像话:“你再亲一下那条蛇,我就送你那枚戒指。”

“以冈特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