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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的日子很快到来。妮娅坐上火车那天,天空湛蓝到泛白,连云朵都少得可怜。

她恋恋不舍地与书房告别,阿尔法德就在一旁支着脑袋,好笑地看着她。

刚下了红皮火车,妮娅就把行李都抛给来接她的埃得温,她则匆匆跑过绿意复苏的草地,冲到黑魔法防御办公室里。

梅乐思教授刚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便看见头发乱糟糟的少女扶着门框喘粗气,面色红润像一颗刚成熟的苹果,苹果上写满了喜悦的情感。

女教授促狭地眯起眼睛,抬手扶了一把眼镜,和善道:“妮娅,我希望你在复活节假期最后一天打扰我会有什么要紧的事。”

“当然了教授,”女孩胡乱地把头发撩到脑后,爽利地说,“等您帮我看完这个魔咒,我今天一整天都留在这里,帮您批阅黑魔法防御论文。”

梅乐思教授向她伸出一只纤细但布满褶皱苍老的手,示意女孩可以开始展示她口中的魔咒。

下一秒,一道青色的光芒落在她紫色长袍的衣角,但她浑身没有任何被施咒的怪异感觉,青光也转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了。

她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挑眉质问:“这是?”

妮娅上前,把自己的魔杖递给对方。

女教授接过魔杖,杖身如寻常魔杖般手感温润如玉,但当她调转方向,将杖尖对准自己时,明确感受到了掌心中魔法的流动,细密的温热触感像与流动的血液共鸣,指向目标的感知不断呼应。

而这个目标,便是梅乐思教授自己。

教授递回魔杖,轻轻喟叹一声:“你们这些拉文克劳总能灵敏地感知到魔法最为迷人的部分。我认为并没有需要我改进的地方了。”

“谢谢教授,”女孩急切地追问,黑发在窗中的阳光泛下金色流动的波浪,“但是我在想,您能不能施咒时的光芒直接消失,或者最好直接进化成为一个无声咒……”

“妮娅,”女教授出言打断了她,温和的视线扫视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学生,骄傲的心情蕴于内心,但她面上仍是一片严厉表象,“就连梅林,也无法发明出完美的咒语,更别提无声咒这种高深的魔法,有些巫师终于一生也无法自己发明魔咒。”

女孩悻悻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嘟囔声中带了一丝不甘:“您不是说我是梅林的造物什么的……”

梅乐思教授扶额:“呃……姑娘,你知道我指的是你在黑魔法防御上的天赋异禀,至于魔咒,你的水平已经够安东尼教授惊叹上整整一个小时了。”

“那好吧。”妮娅不情不愿地说。

梅乐思教授的视线拂过自己手中的魔杖,流过木杖上每一条的纹路,半晌,才将魔杖递回少女的手中,意味深长道:“你会将你的天赋使用在正道上,对吗?”

妮娅挠了一把头发,接过自己的伙伴,眼梢疑惑地扬了扬:“应该……对吧,毕竟我在黑魔法防御上天赋不能用在使用黑魔法上?”

梅乐思教授:“……你先回宿舍休整一下,等下周末再来帮我判复活节的论文作业。”

妮娅乖乖听话,在回寝的路上遇到很多熟人,都开心又惊?地与她打招呼,表示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见到她离开学校,竟然在复活节假期里没见到她的身影。

妮娅:虽然学校是我家,爱护靠大家。但大家大可不必对我离开学校一小会这么震惊。

令妮娅意外的是,她在塔楼的窗前看到了故作深沉的里德尔。

他胳膊肘支在窗前,一络碎发垂在眼前,深邃的眸光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反光映在他漆黑的眸中像涟漪的水光。

妮娅知道他在这里等自己,里德尔却压低眉眼,并不抬眸看到她。

“里德尔。”少女忍不住轻唤。

里德尔的眸色像方才聚焦,迅速地聚集到少女的面庞,顷刻间,妮娅仿佛被人勒住喉口,冰凉的视线打量在她的面容上却滚烫至极,一寸寸地烙印里德尔的痕迹。

妮娅下意识地在被剖露感中抚住自己的脖子,眼眸中多了一丝惊颤。

他轻轻舔润自己干涩的唇,这几日心里的戾气用理智硬生生的压下,激得血液中蕴的热意上涌,脑海中爆发一声巨大的嗡鸣。

妮娅是他的水。

想到她,他的喉咙就火燎般疼痛难耐。

他喉结滚动,吞咽唇中多余的水分,视线一刻不离女孩精致的面容,小巧的下巴,鼻梁骨柔美的曲线,面颊上泛出的红晕光泽。

还有那双眼睛,那双纯粹至极的黑色玛瑙。

思念缓解不了喉咙的干渴,只有她实质性地站在他眼前,他喉管中干涩的灼痛才得以缓解。

一想到妮娅在复活节每日与布莱克住在一起,布莱克肮脏的视线一寸寸地,流转过妮娅全身,他就想一遍遍地用更灼热的热线覆盖过布莱克停留过的每一寸皮肤。

或者用炙热氤氲的呼吸,或者用唇去覆盖,在她身上永恒地留下他的痕迹。

他不敢想象他们会有更亲密的皮肤接触,几乎一有这个念头,眼底的阴翳便再也藏不住。

听说霍格沃兹的列车抵达,他几乎骤然起身,埃弗里被吓得瑟缩一跳,像老鼠一样胆怯地望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里德尔平复了两秒呼吸,舒展自己的眉宇,才温和地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斯拉格霍恩教授找我有事。”

无视马尔福审视的视线,他走出地窖,第一次对自己的迷茫感到愤怒。

里德尔的生平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愤怒,他不允许自己被感性支配,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可能会偏离他的“伟大的轨迹”的举动。

但只有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这几日喉咙中源源不断的灼痛无关任何病理性因素,而是因为——

里德尔握住楼梯上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如生长出的蛇尾般一条条凸起,身体颓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振颤到惊人,像痉挛病人难以把控身体抖动的痛苦,眼角被逼出一丝水痕。

仅仅是因为——她骗了他,她主动选择离开了他。

一遇到与她有关的事,他就理智全消,像野蛮的动物,面对生肉的渴望只能遵循本能。

他不甘允许,这种从身体到心理的再度失控。

当他平复自己的喘息,阖上眼皮,让眼珠中刺痛的红血丝消散猩红,再睁眼时,他全然成为那个同学口中冷静自持,为人拥护的斯莱特林级长。

回忆到这里,他平淡地敛起眼皮,对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喉结滑动。

她不用等太久,等他完成萨拉查的使命,他会收回对乌拉妮娅游离的默许。

他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