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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喝醉的葛涛,给静安打电话,把静安的一江春水搅乱。

葛涛对静安好,静安知道。跟葛涛在一起,有过快乐,可是,那快乐都是有代价的。

葛涛给她带来的灾难更多。想起过去,静安的心里就有怒火,但她不想再吵架。

静安克制着情绪,尽量平淡地说:“六哥,我叫你一声六哥,是尊重你,我们的结束,并不是你跟艳子结婚。你风流成性,我们不合适。”

葛涛有些激动地说:“怎么不合适?我们在一起那些日子,哪天不快活?”

静安说:“肉体的快乐是短暂的,你带给我精神上的压力是长久的。看看我脸上的伤,是你带给我的。再说祁少宝,他对我那样,你竟然还跟他称兄道弟?六哥,你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使到一起也得分开!”

想起过去那些因为葛涛受到的惊吓和屈辱,静安眼里泛起泪光。

男人,起初带给你的是快乐,但随后,带给你的就是痛苦和眼泪。

葛涛说:“祁少宝我早晚得收拾他,可现在不是做生意吗,还能用得着他,他现在调到建委,批件得找他——”

静安说:“你不想做什么,总会有理由。你不想娶我,就说你妈不同意你娶二婚女人,不给我报仇,就说祁少宝还能用得着,你就是太自私了,什么都为你自己考虑。”

葛涛说:“静安,在我心里,甭管我有多少个女人,我还是最在乎你——”

静安说:“你一边说我是你最在乎的女人,一边搂着别的女人睡,还跟我的仇人在一起做生意,谈笑风生。就这些事,我瞧不起你,别再给我打电话!”

葛涛说:“静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静安说:“那你现在把祁少宝宰了,我就信你!”

葛涛说:“杀人偿命,你是想要我死啊——”

话筒里,已经没有声音。

葛涛把大哥大在手掌里用力地磕打几下,又冲话筒里喊:“喂,喂,静安,你听我说——”

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葛涛重新拨号,但话筒里一直是嘟嘟的声音。挂了好几遍,都是这个声音。

暗夜里,静安把话筒的插头拔掉。

夜,恢复了宁静。静安居住的地方,不是闹市区,晚上九点以后,就很安静。

偶尔骑过一辆自行车,会引得一两声狗叫,随即,又恢复宁静。

外面起风了,风把街道上的树木吹得左右摇晃,树叶也飒飒作响,好像战场上,士兵整齐的步伐,带着一种死亡的肃杀之气,让这黑暗的夜晚,多了一些沉重和压抑。

台灯下,静安的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桌子上,她看着自己的眼泪,想起母亲骂过她的话:

哭顶什么用?流那尿水有什么用?留着你的尿水洗脚后跟吧!

静安想看书,但看不下去,她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难受极了。

同一个夜晚,同一个时间,葛涛挂断电话,心里也极其不舒服。

放下在意的人,娶了一个老娘喜欢的女人,到头来,两面不是人。

这天晚上,葛涛原本要请祁少宝吃饭,但祁少宝说,他有约在先,明天再联系。

祁少宝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竟然调到了建委。祁少宝到了建委之后,正好管盖楼批件。

葛涛今年从四建老大那里只拿到三栋楼。他觉得这点东西不够他吃一回的,还想多拿点。

老大后来把市府后面的那片平房区给了葛涛。可没想到,拆迁却遇到了大麻烦。

听底细人说,那块地如果拆迁容易,早就拆了。就是因为拆迁麻烦,才一直没有盖楼。

葛涛也明白,要是容易干的活,老大早就给了亲近的人。脏活累活,他葛涛才能得到。

他一直在往下脱黑衬衫,一直想把白衬衫穿稳当点。

可是,做生意就是什么活儿都得干。尤其这些脏活儿,有些人逼着他把黑衬衫再穿上。

这天晚上,他没跟祁少宝喝上酒,和另一个人去了乡下。

有人给葛涛打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夜幕降临时,葛涛的黑色捷达停在自来水公司的楼下,有人打开车门上了车。

葛涛开车去了乡下。在一家隐蔽的小酒馆里,他听到一个消息。

那人说:“四建的老大把市府后面的那片平房区,又给了别人。”

葛涛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他真不是东西,我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他屁股下坐的捷达,都是老子给他挣的钱!”

那人说:“现在后起之秀多呀,再说,他觉得你老了,不像年轻时候心狠手辣,这片平房区到现在还没拿下来,他不太满意——”

葛涛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咣当咣当响。

葛涛生气地说:“那是大院后墙,我在那里点火,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得一口一口来吗?”

那人说:“可你拿不下来,有人能拿下来。”

葛涛盯着对方:“他又把工程给谁了?”

“周九光!”

一听周九光的名字,葛涛肉疼。

想起静安,想起九光以前跟他干的时候那个熊色!现在,他竟然翅膀硬了?敢抢他的生意?

葛涛从乡下回来的路上,又接到祁少宝的电话。

祁少宝说:“涛子,你以前那个相好,现在挂上一个当官的,牛掰哄哄的样子,跟我装犊子!我他妈想干死她!”

葛涛说:“呦,祁少爷,谁惹得您老人家生气呀,我替您出气去!”

祁少宝说:“就是在长胜唱歌那个——”

葛涛眼前出现静安拿着麦克风,穿着旗袍,长发披肩,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模样。

葛涛牙疼,嘶了一声:“她怎么得罪了您?”

祁少宝说:“她挂上个当官的,切,就是一个弃子儿,当宝似的,明天咱们吃饭,把她也找来,陪咱哥们喝两杯。”

葛涛说:“好说好说,祁少爷的吩咐,我肯定办到!”

挂断电话,葛涛的脸渐渐地阴郁起来。

葛丽华的死,嫌疑人有三个,一个是葛涛,另一个就是祁少宝,还有一个人,葛涛认为那个人就是个小卡拉米,无足轻重,祁少宝最值得怀疑。

可是,偏偏祁少宝当时出差了,没有作案时间。

反而他葛涛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静。嘛了个淡的,这案子一直没破,现在连艳子都蹬鼻子上脸,用这件事要挟他。

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呢?葛涛,祁少宝,还是艳子?葛涛自己都有点糊涂!

静安挂断他的电话,他愁眉不展。明晚,祁少宝要他把静安带去陪酒,他怎么搪塞这件事?

想挣点钱,容易,但想干成点事,真难!

想洗掉之前的污名,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