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洲、宣风衡、霍雪蚕三人围在魏心身旁,气氛古怪。
他们仨互相看不顺眼,却又都不愿离开,只能硬忍受着彼此,对着魏心嘘寒问暖。
“吁!”
孙府车驾在路旁缓缓驶停。
魏心站起身,带着宣云洲和宣风衡、霍雪蚕几人前去迎接。
宣云洲、宣风衡、霍雪蚕三人都知道魏心和孙首辅的夫人有约,本以为从车上下来的应该是孙夫人。却不想,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出来的人不是孙夫人,而是笑得贱兮兮的孙有道。
孙有道笑容满面地从车上跳下来。
他看起来还是穿着同往常一样的青衣,但这身衣服明显不一样。质地轻薄、飘然若仙。领口、袖口和胸口都绣着隐隐的竹子暗纹。
腰间一抹系带,勾勒出了他劲瘦、纤细的腰身。
头冠上白玉做成的发簪,浑然天成,和他那手中青玉制成的骨扇搭配起来,好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魏心“哇哦”了一声。
宣云洲:“......”
宣风衡:“......”
霍雪蚕:“......”
爹的,这厮竟然搞这一出。
臭不要脸!
孙夫人扶着孙有道的胳膊下马车。
行走间,她给了魏心一个眼神儿,好似在说:“怎么样?姨给你调教的还不错吧?”
魏心敬佩的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我姨。”
原本的座位,是魏心坐在主座。宣云洲、宣风衡左右坐在魏心的旁边。对面另设了专座给孙夫人。
而孙夫人却对明显就属于她的座位视而不见,她笑眯眯的,作势要坐在魏心的旁边。
宣风衡厚着脸皮当没看见孙夫人的举动。
宣云洲脸皮薄,不好意思落了长辈的面子。只好让开了魏心旁边的座位,命人将自己用过的器具挪到对面去。
孙夫人满意的坐下。
“还是云洲这孩子识大体,做心儿的大房正合适。”
“道儿,你得好好和云洲学学。快别愣着,赶紧给心儿添茶!往日里没教过你们这些,但从今往后你们待在心儿的身边,那这些东西就要好好学学。妻子一个眼神,你们就要知道她需要什么。”
孙夫人情不自禁点拨几句。
这些都是她从小学到大的东西,这些‘精华至理’,这群孩子们得好好学学才是。
魏心赞同点头。
她坚定的站在这位刚觉醒的女性身后支持着她。
宣家两兄弟连同霍雪蚕若有所思。
孙有道脸颊染上两团红晕,好似一位克己复礼、进退有度的君子,遇见了什么不得不做的为难事。
他脚步轻移,走至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
轻薄的袖子滑下,正露出一截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小臂,还有白皙到几乎能看清血管的手腕。
茶水从壶中倾泻而出。
咕嘟咕嘟的水流声中,孙有道眼眸突然在魏心身上轻轻扫了一下。
魏心心中一动,像幼猫伸爪子在她的手心轻轻挠了挠似的。
霍雪蚕突然起身,厚重的座椅被向后托得发出一声刺耳的‘刺啦’声。
“心儿,我有事要离开一趟,很快就回来。”
霍雪蚕的脸色异常难看,好像不小心吞了十只苍蝇。
“嗯嗯!你去吧,早点回来。”
魏心胡乱点了两下头,眼睛黏在孙有道的身上,看都没有看一眼霍雪蚕。
孙有道嘴角微扬。
霍雪蚕脸彻底沉下来。
他转身就走。
爹的。他怎么没想到搞这一出?
论妆造,这群古代人能比得上他?把他逼急了,他直接把自己化成男团偶像,在这个狗屎时代出道!
宣云洲、宣风衡看着霍雪蚕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疑惑。
这小白脸为什么要现在离开?
现在劲敌出现,他应该和他们一致对外才是。
没过多久,霍雪蚕再次出现。
他不知道从哪儿搞了身儿西域人的装扮。
上身大胆赤裸,只裹了层纱织披帛。白皙的皮肉和两条性感马甲线在披帛下若隐若现。他的下半身是条长裙,走动间裙摆的缝隙都能看见修长笔直的腿。
宣云洲、宣风衡、孙有道都震惊的张开了嘴巴。
孙夫人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美眸却情不自禁的从手指间的缝隙中探看。
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但对于这个时代的贵族公子和大家夫人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宣云洲几乎想要伸手去捂住魏心的眼睛。
魏心却新奇道:“咦,蚕蚕,你这是从哪里搞得衣服?”
霍雪蚕镇定坐下。
雅致淡香迎着魏心的面扑过来。
霍雪蚕笑道:“那边有个西域铺子。”
霍雪蚕对身边这几个古代人的大惊小怪不屑一顾。
这就看呆了?
他在现代的时候,还穿短袖短裤呢。
呵,没见过世面的土狗!
论穿搭他们哪里比得上他!
逐渐回过神的宣云洲、宣风衡脸色难看。而孙有道却恍然大悟,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可以这样?
“霍公子此番实在有辱体统!身为男子怎么能穿这种......这种......你这和青楼中的那些男倌有什么区别!”
宣云洲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不忍直视般指责道。
“快快前去换掉!你是从我们宣府出来的,旁人见了说不准会以为我们宣府的男子都如你这般轻浮。”
孙夫人心中遗憾。
这孩子这么穿多好看啊。
自古以来都是女子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梳妆打扮,女子担心自己的容颜衰老;现在有了心儿,竟也轮到这些男子为女子争风吃醋,甚至不惜钻研起了往日这些只有女子才会做的事。
孙夫人的心中似抹了蜜般甜。
魏心直言道:“不用换!他是我的人,我喜欢看他这么穿!”
宣云洲脸色煞白。
她竟喜欢这样轻浮的男子。
怪不得她不喜欢他,明明同他有了婚约,竟还不拒绝他的弟弟、她的同乡,也不拒绝孙有道。
宣云洲大受打击的瘫坐在座位上,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死寂。
她不喜他这样端正 ,难道他只有变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