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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抬眼张望,惊骇不已。萧业觑了一眼御座上的皇帝,见其微微蹙眉,面色深沉。

晚宴因梁王的这口血而提前结束了,皇帝命人将梁王送回了梁王府。

出宫的路上,官员们三三两两议论着今晚之事。

范廷、孔偃与萧业并排走着,范廷听着官员们的议论声,不禁说了一句,“这鲁王的性子还真是性情中人,所言所为处处出人意料。”

孔偃接口说道:“的确如此,不过其虽荒诞不经,陛下却并不在意,依我看,也是大智若愚啊。务旃以为呢?”

萧业颔首,“孔兄说得有理。”

这位鲁王,无论是贿赂官员还是与其他诸王的龃龉,都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所有人看了除了说句“不合时宜”,不会再苛责其他。

因为蠢人办蠢事,天经地义。而像鲁王这样的人,蠢事一办几十年,不可谓不“大智”啊!

宫城里,百官退尽后,皇帝去了崇德殿。

不多时,一道英武的身影进了大殿,“卑职叩见陛下!”

“兴。”

御座上的皇帝抬起了眼皮,将奏章放到了一旁,赐了座。

徐仲谟叩谢了皇恩,恭敬跽坐在殿上。

皇帝给了睢茂一个眼神,睢茂来到徐仲谟的跟前,亲手给其斟了一杯热茶。

徐仲谟恭敬接过,皇帝不紧不迫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

“仲谟,你奉命守在越州,朕问你,梁王几时病的?”

徐仲谟放下了茶盏,“回陛下,大约半年前,梁王从越州巫溪山春游归来,便闭门不出。

当时,卑职曾去探望,梁王府的人说梁王此次出游乏累,要休养一段时间。

后来,便是三个月前,忽然传出梁王病重的消息,听越州的医官说,应是痨病。”

皇帝垂下了眼眸,似在思量,片刻后,缓缓问道:“你在他身边四年,你觉得他能信你几分?”

徐仲谟垂首道:“恐怕五分都多,梁王心思缜密,处处提防,卑职有辱圣命!”说着,他来到殿上,跪下请罪。

皇帝让其平身,轻叹了一声后,说道:“你还没有回家吧?”

徐仲谟答道:“回陛下,卑职一直在宫中等候陛下召见,未曾回家。”

皇帝笑了,朗声道:“去吧,回家去看看你的老母亲,你的妻儿,她们定也想你了!”

徐仲谟听了,便拜道:“诺,卑职告退!”

徐仲谟走了,皇帝望着深沉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夜幕深沉,寒风瑟瑟。

萧业遮掩行踪来到了梁王府,引他进来的仍是越州的那个小厮。

“萧大人,王爷在暖阁等您。”

萧业颔首,一面跟上,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梁王府的护卫。

除了骁勇军,梁王这次进京带来的随从和护卫约有百人,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来到暖阁里,梁王正躺在卧褥香炉上,舒适地烤着火。

萧业来到跟前见了礼后,梁王懒懒伸手一指,赐了座。

望着梁王云淡风轻的样子,萧业神色关切开口问道:“今日殿上着实凶险,王爷的身子无恙否?”

梁王微微一笑,嘴角带着意味深长,“虚中示虚,疑中生疑,务旃不应该有此疑问啊。”

萧业明白梁王话里的机锋,自己现在还结交着燕王,梁王对自己自然有些不放心。

他答道:“关心则乱,臣也不能免俗。王爷无恙便好,大业功成,全在王爷,臣愿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梁王轻扯了下嘴角,慵懒道:“说什么二心,孤在越州说过不会疑你,来了京城更不会疑。非但不疑,孤还要赏你。”

梁王说完,一名宫人走了出去,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位婀娜多姿,媚骨天成的女子,怀中抱着一把琴。

萧业认得,这便是引他去画舫见秋松溪的女子。秋松溪当时说“日后有机会”,原来早就备着了。

那女子没有看萧业,对着梁王款款施礼,“管管见过义父。”

梁王亲切地笑道:“管管,听说上次在画舫,务旃很喜欢你的琴音,你就再弹一曲吧。”

那名唤管管的女子,浅浅一笑,应承了下来,来到暖阁一头的琴案后坐下,抚起琴来。

萧业懂音律,听出是《高山流水》,他若无其事地听着曲,品着茶,心中暗度着梁王的心思。

梁王喝了一碗药,身上发着汗,安泰地倚在软枕上。

琴声悠扬,一室闲适中,一名卫兵走了进来,见到萧业在场,便想上前向梁王低语。

梁王摆摆手,明言道:“无妨,萧大人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那卫兵听了便道:“王爷,徐仲谟来了。”

萧业听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徐仲谟果然与梁王关系微妙!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梁王,却见梁王神情如常,只“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一曲奏罢,萧业起身拜道:“管管姑娘果真琴艺绝妙,萧某今日三生有幸得此耳福,多谢姑娘。”

管管亦起身回礼,不过脸上神情却不似码头那晚妩媚,而是有些清冷。

梁王笑道:“务旃喜欢便好,管管是孤的义女,养在膝下多年,也曾有人求娶,管管都看不上,孤也舍不得。所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务旃爱听琴,今日孤便将管管赐于你!”

萧业心中一凛,不急不躁的回绝道:“管管姑娘是王爷爱女,微臣已经娶妻,不敢相配,更不敢委屈姑娘,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梁王轻蔑一笑,漫不经心中又带着威迫,“务旃啊,男人爱女人,何须计较名分?你只要好好待她,她不是正妻,也是正妻了!

何况,你成亲快一年了,一直未有喜事传出。你是孤的心腹,孤怎能不为你操心?就让管管为你萧家绵延子嗣吧!”

萧业垂了下眼眸,要想得一个人的忠心,要么投其所好笼络他,要么扼其短处制住他,很显然,梁王对他是想双管齐下。

他弯腰拜道:“既如此,微臣谢王爷美意,必会好生待管管姑娘。只是,今日微臣来时,没有驾车,明日再来接管管姑娘。”

梁王挥了挥手,“此事无妨,孤让人备车。”

萧业又道:“这般大张旗鼓,恐会惹人耳目。”

梁王哼笑一声,“你放心,我这梁王府无人盯着。”

萧业便不再推脱,清眸望了管管一眼,见那姑娘面无表情,只垂眸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