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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此时不能抛头露面,不能给魏承昱传递消息。

在卫演看来,他的岳父是谢璧,谢璧也是当年青州饷司的一员。

有了这层关系,保不齐卫演会有其他考量,所说的话可信度或许会降低。

萧业正在心焦之时,听到魏承昱说道:

“第二个条件,本王不能允你!本王来问你,是想了解当年案情,不是来贿赂你。保你不死,也是因为你未被判死罪,理该不被旁人暗算!”

卫演不死心,眼中透出威胁,“那么,燕王殿下便不能从犯官嘴里听到任何你想听到的东西!”

牢房里突然静了下来,情势陷入了僵局。

一墙之隔的牢房里,吉常紧张的看着萧业。

萧业垂着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头,眼中的阴骘让人不寒而栗。

对付这种人,只有硬碰硬!但他不能出面,否则只会加重卫演的筹码,如今只希望燕王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他的缘故而着了卫演的道!

正在悬心之际,却听隔间传来魏承昱的声音。

“看来本王今晚是白跑一趟了!实话与你说,你口中所隐藏的东西,本王的确好奇,但却无多大实质意义。

因为本王要夺储!有朝一日,本王登顶大位,会彻查此案!

如果那时卫大人还想用心里的秘密换些什么,要记得好好活着,活到那时!”

卫演闻言,望着眼前冷肃决然的皇子,面露惊异,心中已打起了鼓,但仍不死心放狠话道:“殿下不要后悔!”

范廷则在一旁道:“殿下英明,当以大局为重!”

魏承昱凤眸威严地盯着眼前要挟自己的臣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本王做事,从不后悔!否则,你以为本王是凭着什么决心从黑山回了盛京朝堂!”

说罢,他冷哼一声,走出了牢房,决然离去!

范廷也紧跟着走了出来,并将牢门利落的上了锁,随即转身走了。

卫演目瞪口呆,他以为的“无价之宝”砸手里了!燕王当真是个不知变通的人!

他慌了神,知道自己一旦被流放出京,很可能性命不保!

但他不知道,一墙之隔的牢房里还有两人,当魏承昱决然地走出他的牢房,经过隔壁牢房时,还与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一场博弈,很明显,卫演败了下来!

他趴在牢门前,大声呼喊着:“殿下!殿下!我告诉你!只有一个条件,只有一个条件,保我不死!”

魏承昱停住了脚步,与范廷相视一眼。范廷了然,走回了卫演的牢门前。

“卫大人,你当真想明白了?”

卫演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我想明白了,只要一个条件,保我活着!我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殿下!”

范廷转身去将魏承昱请了回来,重新打开了牢门。

卫演这次的态度恭谨多了,“殿下绝不食言?”

魏承昱严肃说道:“本王一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范廷则道:“燕王殿下既能答应你,断不会食言!卫大人还犹疑什么?”

卫演无计可施,如今唯有信他这一条路。他叹了一口气,“殿下想知道什么?”

魏承昱凤眸严肃,缓慢而有力地问道:“本王想知道,当年去青州调粮草的是不是翼州的押运官?”

一墙之隔的萧业紧握拳头,骨节泛白,呼吸窒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追寻了十二年的真相,就在此刻得以露白……

在其身后的吉常也紧张起来,屏气凝神,生怕漏掉了卫演说的任何一个字!

片刻宁静后,墙那边传来了卫演的声音。

“是!”

这个字让萧业喉结滚动,缓缓地,他睁开了眼睛,眼眶猩红,眸中是巨大的沉痛和激动。

吉常也红了眼,他知道萧业的身世。

在他找上玄鹰寨时,救了他们寨中三百二十七位兄弟后,他便跟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他看着他是如何凭着坚定的信念,孤身入朝堂,与梁王周旋,与齐王为敌,为燕王谋划,一次次险象环生,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负重前行!

今夜,那让他背上沉重枷锁的灭门之仇终于现出了些微真相,他如何能不为他激动?

隔壁的牢房里,卫演的答案让范廷吃了一惊,他记得当年那名粮官伏法之时,说是认错了翼州的押运官!

但魏承昱却并不惊讶,因为萧业与他讲过,他父亲是被冤枉的,他信他!

俄而,他又郑重的重复一句:“你是说,来青州取粮的的确是翼州的押运官,那位名叫傅忌的粮官没有认错人,是被冤枉的是吗?”

卫演点点头,“不错!他的确没有认错人,但是……”

“但是什么?”魏承昱紧张起来。

“但是,他认罪并非因人冤枉,他是自愿!”

魏承昱剑眉紧皱,凤眸射出怒火,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他既没有认错人,为何要认罪?依本王看,定是尔等为避祸,草菅人命,栽赃陷害!”

卫演吓了一跳,在他看来,燕王应该希望那翼州押运官是假的,这样何恭远就不会与“通敌卖国”有丝毫瓜葛。

怎么他还为傅忌开脱呢?

“殿下,犯官所言句句皆实,傅忌临死前还写下了亲笔书信,他若不是自愿,谁能逼迫他?”

范廷听了,对这不合常理之处十分在意。

“这位名叫傅忌的粮官是何性情?”

“待人接物温润有礼,行事办公颇有章法,一丝不苟。”

范廷心中的疑惑更甚,“这样的人,应是心思缜密之人。既知青州粮草案已使老信国公父子三人谢罪而死,朝野上下震动,这么个罪名,为何还要认下,为自己招来灭门之灾呢?”

卫演沉吟片刻,迟疑道:“我想或许是因为一人。”

“谁?”

魏承昱和范廷异口同声道。

隔墙的萧业黑眸倏忽凌厉,屏气慑息。

卫演幽幽道:“谢璧!”

萧业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深邃的眸子陡然空洞,恍若第一次认得这两个字,不解其意。

吉常目瞪口呆,紧张的看向他。

隔墙的魏承昱、范廷和牢门口的韩璋也惊住了。

谢璧,给事中谢璧?萧业的岳父?

“你说的谢璧,是……”魏承昱虽知晓谢璧也是从青州调上来的,但实未料到他竟牵扯着萧业父亲之死!

此时想到墙后的萧业,竟一时乱了阵脚……

“朝中还有两个谢璧吗?便是近日与殿下走的颇近的大理寺卿萧业的岳父——给事中谢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