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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这破学校能处 > 第29章 重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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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钊铭与舟梦寒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彼此心领神会,是时候向众人告别,踏上归程了。

他们缓缓转过身,面向嬴博华、渔鸯和渔俊希,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刘钊铭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诸位,此次一别,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度相聚。但无论如何,大家一定要保重自己。”

嬴博华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刘钊铭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温暖:“钊铭,一路之上,诸多艰险,你和梦寒务必小心谨慎。若是途中遇到什么难处,千万别客气,尽管传信于我,大宁定会全力相助。”

渔鸯眼中闪着泪光,轻声说道:短暂相逢,又要分别,你们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注意安全。希望你们早日平安抵达金陵,往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再来长安相聚。”

渔俊希也跟着点头,大声说道:“对呀,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到了金陵,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

刘钊铭和舟梦寒一一回应着众人的关切,心中满是感动。

随后,他们登上马车,随着车队缓缓启程。车轮滚滚,时光也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回想起从去年九月离开,直至如今快到八月,将近一年的时间已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这近一年里,他们在世间的风雨中穿梭,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也见证了人间的残酷与温情,那些经历如同电影般在他们脑海中一一闪过。

终于,在这一天,车队缓缓抵达了江北的维扬城。维扬城向来繁华热闹,此刻更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市井画卷。此时,金陵已近在咫尺,众人的心情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舟梦寒还在车内轻声与刘钊铭谈论着到金陵后的种种安排。

刘钊铭坐在车内,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窗外。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映入他的眼帘,令他全身一震。

远远看去,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街边,手中拿着几件商品,卖力地叫卖着。那略显佝偻的身形,那熟悉的朴实叫卖声,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在刘钊铭的心头。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眶微微泛红,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没错!那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父亲——刘正堂。

刘钊铭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激动、思念、愧疚等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嘴里喊着:“父亲!”便迫不及待地急忙跳下马车,不顾一切地朝着父亲的方向奋力奔去,边跑边喊:“爹,我回来了!爹!”

刘钊铭心急如焚,脚下如疾风般朝着父亲的方向狂奔而去。

每一步都饱含着他对父亲深深的思念,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即将与父亲重逢的激动。刘正堂正专注地向过往行人兜售手中的商品,那一声声叫卖声中,满是生活的无奈与沧桑。

不经意间,他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朝自己飞奔而来。

待那身影逐渐清晰,看清来人正是久未谋面的儿子,他的手瞬间僵在半空,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紧接着,泪花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

“爹!”

刘钊铭一个箭步冲到父亲面前,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跪地。

他强忍着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情绪,眼眶泛红,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不成声调。

一年未见,父亲的变化让他心疼如绞。父亲原本饱满的面容如今愈发憔悴,像是被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肆意雕琢,刻满了深深的皱纹;两鬓的白发如霜,像是一夜之间被冬雪染白,又增添了许多;曾经挺直如松的脊背,如今也微微弯曲,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

刘钊铭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心酸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险些夺眶而出。

刘正堂缓缓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粗糙干裂的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落在儿子的脸庞上,眼中满是慈爱、心疼与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的声音略带哽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喃喃地说道:“儿子,儿子,长大了,也变黑了。”

说着,他的手在刘钊铭的脸上轻轻摩挲,那粗糙的触感带着父亲独有的温度,仿佛要将这一年来积攒的所有思念,都通过这轻轻的触摸,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儿子。

刘钊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握住父亲的手,那手上的老茧如同一颗颗坚硬的石子,咯得他手心生疼,却也让他心中的愧疚与愤懑愈发浓烈。

曾经,父亲身为侍郎,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家中往来皆是达官显贵,谈笑间尽显儒雅风范。

可如今,竟沦落到在街头叫卖商品,为了生计苦苦挣扎。这巨大的落差,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刘钊铭的心。

“爹,这一年您受苦了。儿子不孝,没能在您身边尽孝。”

刘钊铭自责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破碎的胸腔中挤出来的。

刘正堂微微摇头,那温和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轻轻地洒在儿子身上,满是对儿子的宽慰与疼爱。

他轻声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这世道变幻莫测,犹如风云突变,谁能料到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爹这点苦不算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爹就心满意足了。你这一年去了哪儿?都经历了些什么?”

刘正堂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儿子深深的担忧,仿佛要从儿子的眼神中探寻这一年来他所经历的所有艰辛。

刘钊铭看着父亲,心中思绪如麻,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一年,他走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见识了魔族和血族的残暴无道,他们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也看到了普通百姓在苦难中挣扎求生的悲惨模样,那些绝望的眼神和痛苦的呼喊,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这一切,让他深刻地明白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黑暗都燃烧殆尽。他缓缓说道:“爹,这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许多生死考验。我看到了魔族和血族的残忍,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儿子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我要为这乱世做些什么,我要改变这一切,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刘钊铭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父亲的心坎上。

刘正堂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儿子在历经磨难后,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抱负和担当,懂得为天下苍生着想;担忧的是这乱世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处处充满了凶险与未知,儿子的道路必定荆棘密布,充满了艰辛与坎坷。

“儿子,爹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但这世道险恶,人心叵测,犹如布满陷阱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凡事多思量。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爹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刘正堂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眼神中满是对儿子深深的牵挂与担忧。

“爹,您放心吧。儿子心里有数。倒是您,怎么会……”刘钊铭看着父亲,眼中满是疑惑与心疼,话到嘴边,却又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他实在难以想象,曾经风光无限的父亲,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爹,你不是说和朋友做生意?”

刘钊铭双眼紧紧盯着父亲,眼中的困惑如漩涡般翻涌,心疼更是溢于言表,话语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急切与颤抖。

曾经,父亲与他谈及做生意的计划时,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可眼前父亲这落魄的模样,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刘正堂听到儿子的询问,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最痛的那根弦。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灰暗的天空,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许久,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在喧嚣的市井中显得格外沉重。“唉,儿子啊,这世道,早已经变了,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刘正堂低下头,看着自己粗糙干裂、布满老茧的双手,声音沙哑地说道,“朝廷昏庸无道,从上到下一片腐败,我们这些想要做点正经生意的人,哪里还有活路啊。”

刘正堂顿了顿,眼中涌起悲愤的泪花,继续说道:“我们几个老友,凑了全部身家,想着一起做点买卖,赚点糊口的钱。刚开始一切都还顺利,可谁能想到,行至半途,就遇到了一伙打着朝廷旗号的恶徒。

他们一上来,就说要收缴各种莫名其妙的苛捐杂税,那名目繁多得,听都没听过。我们跟他们讲道理,说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按规矩交税,可他们根本就不听。”刘正堂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凸起。

“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啊!见我们不肯屈服,直接就拔刀相向。你那些叔叔伯伯们,为了保护货物,为了护住大家的心血,拼了命地和他们搏斗。”

刘正堂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那些恶徒心狠手辣,刀剑无眼啊……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就死在爹的眼前。”说到这里,刘正堂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刘钊铭听得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焰般燃烧。“这些畜生!”刘钊铭愤怒地咆哮道,“朝廷怎么能纵容这样的恶人行凶作恶?爹,您为什么不报官?”

刘正堂苦笑着摇了摇头,用那粗糙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报官?儿子啊,你太天真了。那些恶徒本就和官府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我们去报官,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爹好不容易才从那场劫难中逃出来,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这条老命。如今,爹只能在这街头,卖点小东西,勉强混口饭吃,养活自己罢了。”刘正堂说完,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信心。

刘钊铭紧紧地抱住父亲,声音坚定而又充满力量:“爹,您别怕。儿子回来了,儿子不会再让您受苦。这昏庸的朝廷,这混乱的世道,儿子一定会改变它!儿子一定会为您和叔叔伯伯们讨回公道,让那些恶人血债血偿!”刘钊铭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那是复仇的决心,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大雍和大宁这一战,简直可以说耗尽了两国的国本,陛下太昏庸了。”

刘正堂满脸悲戚,眼中尽是无奈与愤懑,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郁气都吐出来。

“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又让多少像我们这样本想做点实事的人,落得如今这般下场。陛下却不管不顾,只知道争权夺利,全然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

刘钊铭看着父亲悲愤交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他环顾四周,见周围人来人往,虽热闹却嘈杂,并非说话的好地方。

于是,他轻轻握住父亲的手臂,诚恳地说道:“爹,此处人多嘴杂,咱们换个地方说。”刘正堂微微一愣,看着儿子严肃的神情,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人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刘钊铭再次看向父亲,目光坚定且炽热,缓缓说道:“爹,我们人族自古以来就有句话,若有统治者昏庸无道,致使百姓受苦,人人皆可得而诛之。如今大雍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皇帝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整个国家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百姓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大雍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这样的皇帝,留着又有何用?”

刘正堂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嘴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想刺杀皇帝?钊铭,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稍有不慎,我们全家都得跟着遭殃啊!”刘正堂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他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儿子的肩膀,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担忧传递给儿子,让他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

“父亲,这个人族的协定,你比我清楚。”

刘钊铭目光灼灼地直视着父亲,眼神里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与退缩都焚烧殆尽。

“自远古传承至今,人族便有这样的协定,若统治者昏聩无道,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视天下苍生如草芥,那么,每一个有良知的人族子民,都有权替天行道,以正纲纪。如今的大雍皇帝,其行径之恶劣,已远远超出了我们所能容忍的底线。”

刘钊铭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压抑已久的愤怒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竟然丧心病狂地联合魔族和血族,将战火烧向大宁。这一场灾难,让整个大宁沦为了人间地狱啊!

您能想象那是怎样一副惨绝人寰的景象吗?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惨遭屠戮,鲜活的生命在魔族和血族的铁蹄下如蝼蚁般消逝。城镇和村庄被战火无情地吞噬,化为一片焦土废墟。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哀号声、哭喊声,响彻大宁的每一寸土地,孩子们失去了父母温暖的怀抱,只能在废墟中瑟瑟发抖;老人们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亲人离世,绝望地悲泣。一个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大雍那个昏庸至极的皇帝!”

刘正堂神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痛苦与无奈。

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逃避儿子口中那令人心碎的残酷现实。他何尝不知儿子所言句句属实,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但刺杀皇帝,这是一件何等凶险万分的事情,简直就是在与死神共舞。

皇宫之中,守卫层层叠叠,如铜墙铁壁一般,且不乏武林高手护驾,儿子此去,无疑是踏入了九死一生的绝境。

“钊铭,爹明白你的心情,也深知大雍皇帝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刘正堂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儿子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儿子就会消失不见。

“可是,你冷静想想,刺杀皇帝谈何容易啊?那皇宫守卫森严得如同龙潭虎穴,到处都是如狼似虎的侍卫,还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如云。你孤身一人前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啊!

就算你凭借着非凡的勇气和智慧,侥幸成功刺杀了皇帝,那后续的局面又该如何收拾呢?大雍必将陷入一片混乱,各方势力定会趁机崛起,争权夺利,到时候,大雍的百姓依旧摆脱不了受苦受难的命运,甚至可能会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啊。”

刘钊铭轻轻握住父亲那双因为担忧而微微颤抖的手,语气坚定得如同磐石,不容置疑:“爹,我知道前路荆棘密布,充满了艰难险阻,甚至每一步都可能迈向死亡的深渊。

但我若不去,又怎能对得起那些惨死在战火中的无辜百姓,怎能对得起自己这颗滚烫的良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雍皇帝继续为非作歹,不能让更多的生命消逝在他的贪婪和愚蠢之下。至于大雍后续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我并非毫无打算。

在行动之前,我会竭尽全力联络各方忠义之士,与他们共同商讨对策。力求在皇帝伏诛之后,迅速掌控局势,稳定大雍的朝堂,让大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回正轨,让百姓们能够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刘正堂凝视着儿子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稚嫩的孩子,如今已成长为一位心怀天下、敢于担当的热血男儿。

他心中明白,儿子心意已决,就如同那离弦之箭,再也无法回头。

他长叹一声,这声叹息里饱含着对儿子的心疼、担忧以及一丝隐隐的骄傲。眼中泪光闪烁,如同繁星在夜空中闪烁:“钊铭,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担当和决断。爹虽满心担忧,害怕失去你,但也为你感到骄傲,爹支持你的决定。只是,你一定要答应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千万要活着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