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拖着疲惫又亢奋的身子回到四合院,下午经历的那一幕让他直到现在也无法平静下来。
先按照李怀德的要求,写了一封针对郑文山的举报信。
可他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赵大江那凄厉的惨叫、皮肉烧焦、地上那两块冒着热气的“肉”……这些画面就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崔大可猛地坐起身,额头上沁出冷汗。
这种极度的精神紧张和生理不适,让他迫切地需要宣泄。
要么是一场酣畅淋漓、发泄般的男欢女爱,要么就是彻底醉倒,不省人事,才能把这可怕的记忆暂时驱赶出去。
想到女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斜对面许大茂家。
窗户黑着,看来是睡了。
娄晓娥那丰腴的身段、白皙的皮肤在他眼前晃悠,让他心头更是一阵燥热。
既然睡不着,干脆找点事做!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一瓶白酒,又抓了一碟子的生花生米。
酒能壮胆,也能忘忧。
崔大可径直走到许大茂家门前,“咚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许大茂正在外屋地铺上睡得迷迷糊糊。
自打前天娄晓娥回来后,就给他立了规矩:
拿不出证明身体没毛病的检查报告,就别想进里屋睡。
被敲门声吵醒,许大茂没好气地骂骂咧咧起来:“谁啊?大半夜的,报丧呢!”
披上衣服打开门,见是崔大可端着酒和花生米站在门口,许大茂愣了一下。
“大茂兄弟,对不住,吵着你休息了。”
“我这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着找你喝两盅,聊聊天。”
他晃了晃手里的碟子:“家里一时也没啥像样的下酒菜,就这点生花生米。你看……能不能麻烦嫂子帮忙炒一炒?”
说话间,崔大可的眼睛贼溜溜地往紧闭的里屋门瞟去。
可惜,那门关的严严实实,很可能又跟之前一样从里边插着。
让娄晓娥半夜起来给他们炒花生米?许大茂心中无语。
“炒个花生米还用叫她?我来就行……”他挽起袖子准备去炒。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
娄晓娥穿戴整齐,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袱,脸色冷淡地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崔大可一眼,径直就朝外走。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前拦住:“晓娥,你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啊?”
娄晓娥语气随意:“回我妈家。”
崔大可见此情景,心里哪还能不明白?
娄晓娥这分明是嫌他们在这儿喝酒吵闹,碍着她的眼了,要躲清静!
说不定,更是烦他崔大可不请自来。
这可不行!娄晓娥上次回娘家,一去就是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才回来,这刚一两天功夫,自己连话都没搭上几句,她要是又走了,下回什么时候才能见着?
心里一阵郁闷,为什么这院里他看上的女人,都对他爱搭不理,甚至避之唯恐不及呢?
看来之前想着慢慢来的想法是不行了!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心里转着龌龊心思,崔大可脸上却堆起十二分的歉意。
他也连忙过去,在娄晓娥面前点头哈腰道:
“别别别!嫂子,真对不住!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大晚上的跑来打扰您休息!您千万别走,我这就跟大茂去我那儿喝,绝对不影响您!”
说完,他一把拽住许大茂胳膊出了许家房门。
娄晓娥看着两人出去,也就不再坚持。
她本来也就是烦这俩人在家喝酒而已,真让她大半夜一个人走夜路回父母家,她心里也发怵。
刚才是想去麻烦郑文山送她一程,现在崔大可和许大茂既然识趣地走了,她也就不折腾了。
不过,她心里的警惕一点没放松。
尤其是对崔大可。
虽然娄晓娥不知道崔大可心里打的主意,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点不干净的东西。
联想到前天晚上他送醉酒的许大茂回来时,居然直接上手推里屋的门,虽然没推开,但已经让她心生厌恶和防备。
再加上喝了酒的男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就得更加防备了。
走到门口,把外屋门插好,回到里屋,又把里屋的门也牢牢插上,这才松了口气上床睡觉。
中院,易中海家。
杨翠兰侧躺在炕上,手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五个月了。
今天何雨水的拒绝,并没有让她完全死心。
在杨翠兰看来,何雨水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恨极了傻柱,才连带着迁怒她肚子里的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那可是何家唯一的根苗,到时候一个可爱的孩子天天围着她转,喊着姑姑、姑姑,就不信她何雨水真能狠下心不管不顾!
带着这点自我安慰的幻想,杨翠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她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
习惯性地想翻身下炕,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鬼压床!这是杨翠兰的第一个念头!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拼命想挣扎,想呼喊,却毫无反应。
就在这极度的恐惧中,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炕沿边,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形。
身高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体型却臃肿了足足两三倍,浑身上下沾满了粘稠、污秽的黄绿色粪便,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恶心的黏液。
杨翠兰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出来了!
这分明就是那个被她推进厕所粪坑里淹死的聋老太!
杨翠兰想尖叫,想呼救,却仍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感觉自己挣扎着好像起来了,但下一秒钟就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
站在那里的“聋老太”缓缓低头,眼睛死死盯住杨翠兰,声音怨毒又嘶哑:
“杨翠兰……你这个毒妇……你居然敢把我推进厕所……淹死我……你该死!!!”
话到这儿,聋老太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嘿”的笑声:
“嘿嘿嘿……你知道吗?地府的老爷说我阳寿未尽……不该这么早死……他让我回来……找你报仇了!!嘿嘿嘿嘿……”
“你猜猜……我要怎么……报仇呢?”
这话音刚落,杨翠兰就看见,那布满粪便的“聋老太”身体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缩小、变形,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婴儿大小的怪物!
只是这“婴儿”通体依旧沾满污秽,散发着恶臭。
随后,那又小又恐怖的“婴儿”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炕,朝着杨翠兰的肚子就凑了过去!
它伸出肮脏的手,硬生生扒开杨翠兰的身体,就那么挤进她的肚子里去!
“不——!”杨翠兰在内心疯狂呐喊,却无济于事。
那鬼婴钻进肚子里,仿佛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厮打了一会,随后两者慢慢融合在一起。
然而,还未结束。
就在杨翠兰稍微松口气时,她脖颈旁,突然又响起另一个冰冷的声音:
“杨翠兰……你……该死!!”
杨翠兰艰难地转动眼珠,向旁边看去。
只见本该没有手脚,已经被她活活饿死的易中海,此刻竟然长出了两条完整的手臂!
他用那双苍白手支撑着身体,趴在她的枕边,一双死鱼眼正瞪着她!
然后,那双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嗬……”杨翠兰感到窒息,她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
就在她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刻——
“啊!!”
床上的杨翠兰猛地睁开了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前是一片熟悉的黑暗,身下是冰冷的炕席。
是梦……原来是一场噩梦!
杨翠兰心有余悸,颤抖着手在床头摸索着,终于拉到了灯绳。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突然,她的肚子猛地一抽,像是被人从里边往外狠狠捶了一拳。
联想到刚才那个恐怖梦境里,“聋老太”变成婴儿往她肚子里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