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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芥子长生局 > 第363章 琵琶虾剑刺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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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城的城墙,在第三声巨响中炸开了道豁口。

不是攻城锤撞的,是从海里跃出的巨虾用螯钳捅的。那些虾形似琵琶,通体青黑,螯钳却比精铁还亮,前端锋利如剑,尾扇一弹就能跃出三丈高,正是玄渊大陆沿海特产的“剑脊琵琶虾”——此刻却成了焚天宫的先锋,螯钳上裹着淡绿色的煞气,每刺一下,城墙的花岗岩就像豆腐般碎裂,碎石里还冒着“滋滋”的白烟。

李长生站在城楼的箭垛后,指尖划过被震落的墙砖碎块。碎块的断面上,留着细密的齿痕,是虾钳上的倒刺刮的,煞气顺着齿痕往里渗,连坚硬的岩石都开始发软,像被泡透的朽木。

“师父,它们的钳子太硬了!”阿木举着盾,盾面刚被虾钳扫过,就裂开道缝,少年的胳膊震得发麻,却死死不肯后退,“玄诚子先生的符咒贴上去就被戳破了!”

玄诚子确实急得直跺脚。他刚祭出的“金刚符”本是护城的利器,却被琵琶虾的螯钳轻易刺穿,黄符在煞气中蜷成灰,“这东西的钳子能吞噬灵力!寻常法术根本挡不住!”

赵将军更惨。他率领的士兵举着长枪迎战,枪尖刚碰到虾钳,就被震得脱手,有个士兵躲闪不及,被虾钳扫中腰腹,铠甲瞬间被划开,伤口处的皮肉竟像被强酸泼过,迅速溃烂,露出森白的骨头。

“别硬拼!”李长生突然喊住要冲锋的赵将军,他盯着一只刚跃到城墙缺口的琵琶虾——这虾足有半人高,螯钳张开时像两把交叉的剑,钳根的连接处却泛着淡淡的白,比别处的甲壳薄了许多,“看它钳根!”

阿木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了破绽。那只琵琶虾正用螯钳撕扯城墙的碎块,钳根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白痕处的甲壳甚至有些透明,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软组织,“师父,那里是弱点?”

“跟桑田峪的河虾一个道理。”李长生抓起旁边工匠的铁凿,凿尖还沾着水泥灰——望海城的工匠正用他们带来的水泥修补城墙,“虾钳再硬,连接处也脆,一凿就断。”

他说着,猛地将地脉金砂灌进铁凿的木柄缝隙。金砂遇他的灵力,瞬间发烫,凿尖泛起淡淡的金光。此时正好有只琵琶虾跃到缺口处,螯钳带着煞气刺向修补城墙的工匠,李长生瞅准时机,踩着城砖飞身跃起,铁凿对着虾的钳根狠狠砸下——

“咔嚓!”

脆响过后,那只锋利如剑的螯钳竟真的断了!断口处喷出墨绿色的汁液,带着腥臭的气,落在城砖上“滋滋”冒烟,而那只琵琶虾失去平衡,“噗通”掉回海里,溅起的浪花里,还能看见它痛苦扭动的身影。

“真断了!”阿木看得眼睛发亮,也抓起一把铁凿,学着师父的样子往凿柄里塞地脉金砂,只是手忙脚乱,金砂撒了一地。

李长生没顾上教他,他正盯着海里的虾群。这些琵琶虾显然有智慧,见钳根被破,竟改变了战术——不再单个冲锋,而是几十只聚成一团,螯钳交叉成网,像面会移动的铁盾,顶着城墙上的箭雨和符咒,缓缓往城墙根靠近,显然是想合力凿开更大的缺口。

“它们在结阵!”赵将军急得直冒汗,他的弓箭射在虾钳组成的网上,只弹起几点火星,“再让它们靠近,城墙根基就要被凿穿了!”

李长生却笑了。他指着虾群下方的海水,那里泛着淡淡的金光——是他刚才让工匠往海里撒的水泥粉,混着地脉金砂,遇水正在慢慢凝固。“阿木,记着,水里的东西,最怕泥糊。”

他抓起一把水泥粉,又混了些硫磺和艾草灰,对着虾群撒了过去。粉末落在海水里,瞬间和之前的水泥粉融合,化作粘稠的灰浆,顺着虾群的缝隙往里钻。琵琶虾的甲壳遇着水泥,竟像被粘住的蝉,螯钳交叉的网瞬间乱了阵脚,几只被灰浆糊住眼睛的,疯狂扭动着往同伴身上撞,虾群的阵型“哗啦”散了。

“就是现在!”李长生对着阿木喊,“瞄准它们的鳃盖!”

阿木瞬间反应过来。他刚才在船舱里帮老水手处理过琵琶虾(那是没被煞气污染的),知道这东西的鳃盖在头胸甲的两侧,薄得像纸,是呼吸的要害。他将地脉金砂抹在铁凿的凿尖,瞅准一只被水泥糊住螯钳的琵琶虾,借着它挣扎的间隙,猛地将凿尖刺向鳃盖——

“噗嗤!”

墨绿色的汁液喷了阿木一脸,那只琵琶虾的螯钳瞬间软了下去,像断了线的木偶,“咚”地掉回海里,激起的浪花里,还漂着它断裂的鳃丝。

“好小子!”赵将军看得热血上涌,也学着往箭簇上抹水泥粉和金砂,拉满弓对着虾群射去,箭头穿透鳃盖的瞬间,果然有琵琶虾翻着白肚皮浮上水面。

战局渐渐逆转。琵琶虾的螯钳再硬,架不住水泥糊眼;阵型再密,挡不住铁凿刺鳃。最关键的是那些爬上城墙的,被阿木和士兵们用混着硫磺的水泥一泼,螯钳立刻被粘住,挣扎间反而把自己嵌进了城墙的破洞,成了天然的“砖”。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只琵琶虾带着断钳逃回海里。望海城的城墙上,到处是凝固的水泥和虾钳的断片,缺口处被灰浆临时封住,泛着冷光,像块打了补丁的硬壳。

阿木蹲在城墙根,用布擦着脸的虾汁,指尖还沾着水泥,却笑得一脸灿烂:“师父,原来虾钳再硬,也怕泥糊啊。”

李长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少年的肩膀比刚出海时结实了许多。“不止虾。”他望着海里渐渐消失的虾群,“这玄渊大陆的邪祟,跟断云关的海妖没两样,看着花哨,其实最怕实在的法子。”

玄诚子拿着块断虾钳,翻来覆去地看,钳根的断口处还沾着水泥和金砂,坚硬的甲壳竟被腐蚀出细密的坑。“焚天宫派这些虾来,怕是想试试咱们的底细。”他眉头紧锁,“这只是开始,他们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李长生没接话。他看着望海城的百姓正提着水桶,帮士兵们清洗城墙,有个老工匠正用铁凿把嵌在水泥里的虾钳敲下来,说要熔了做锄头——这才是他想守护的人间。

阿木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远处的海岸线:“师父,那里有人在看咱们。”

李长生望去,只见海岸边的礁石上,站着几个穿黑袍的人,为首的面蒙黑布,手里握着根镶嵌着血色宝石的权杖,正是焚天宫的标志。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抬手,礁石后的海水突然翻涌,像是在示威。

李长生对着礁石的方向,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铁凿,凿尖还沾着水泥和虾汁。

风吹过望海城的城墙,带着海水的咸腥和水泥的灰味。阿木站在师父身边,握紧了手里的铁凿,心里突然明白:在这玄渊大陆,要守住的不只是城墙,更是像用水泥糊虾钳这样的实在道理,是像师父这样,把日子过成铠甲的勇气。

夜色渐浓,望海城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映着城墙上的水泥补丁,像无数颗踏实的星。

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