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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炮灰穿书后,被毒舌师弟盯上了 > 第238章 你到底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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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清欢感觉胸口一阵翻滚的绞痛,他立即扶住石桌,喘息一阵。

“你若真想让我开开心心和她成婚,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你去把顾天灯找来,找来她我才会听你的!”

“……”

找“顾天灯”做什么?还要……杀她吗?

不,不用了,她已经把“顾天灯”杀死了。

往后,“顾天灯”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清欢看她久久不语,忽地笑了,这笑声苦涩无比,使他周身都散着凄凉。

“你找不来她……找不来她……”

清欢喃喃几句,抚着胸口脚步踉跄地离开了。

他感觉自己只剩个易碎的躯壳,从头到脚都是空的,路边时不时有宫人行礼,他视若无物,脚步虚浮地缓缓穿过人群,用尽力气回到自己寝殿,终于“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他好像珍藏了一本书,有人在第一页上写下了那人名字,剩下的千百页皆是空白。

无人可问,无人会答。

翌日,订婚宴如约而至。

魔族人喜欢简洁,但成婚之事无论在哪都会稍显繁琐,更别提魔族少主的订婚宴了。

数百名魔域重要人物齐聚王宫大殿,魔族人喜欢节日的时候酌酒畅饮,此时更是在殿外摆了几排桌椅,上面各式各样的喜酒醇香四溢。

独行兽和顾天灯一起坐在殿外的某个桌前,按说它该去里面最前面站着迎接清欢,可它不喜欢这门亲事,连进去帮忙的心情都没有。

一人一兽看着几排桌椅中间让开的一条路,路上早已被宫人摆放好合欢、九子蒲、长命缕以及桃枝等物品,只等二位新人从上面走过。

好刺眼啊。

独行兽别过头不再看了,余光却看见带着面具的顾天灯还在愣愣地看着摆在地下的东西,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过了没多久,忽然一个浑厚的响声传来。

“铛——”

声音如钟,如梦,庄严而缥缈,一下敲在顾天灯心头,她怔怔地随着人群的视线看去。

两个身穿暗红色婚服的身影在祭司的指引下走上一座高台,开始了祭祀仪式。

待祭司完成二人并肩走来,暗红色婚服上用金线绣着瑞兽祥云,简洁又不失高贵。

女子衣裙摆动,面上尽是娇羞,男子却一派漠然,眼底空无一物,就像魔域无尽的苍山,荒凉而孤寂。

“嗷。”

独行兽小声嘟囔一句,在安静的人群中格外突兀。

清欢脚步微顿,视线下意识朝声音转去,一眼便看见那人。

冰冷的面具下,她会以哪种神情看着这一切?

或祝福,或遗憾,或不舍?

清欢忽然很想走过去掀开那张面具,甚至想挖出那人的心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此时,他们离的这么近,这么近......

他脑子混混沌沌地想,若是她突然过来说要把他带走,他会不会毫不犹豫随她离去?

可终究,一切都是不着边际的幻想罢了。

她坐得稳稳当当,完全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清欢一遍遍对自己说,试图缓解压抑到无法呼吸的烦闷之感。

他和另一个女子穿过大殿两边正襟危坐的人群,缓步踏上台阶,在父王母后身前站定。

昏昏沉沉中,冗长的贺词不知何时被念完了,一把精美的梳子递至眼前。

他神情呆滞地接过,垂首望着手中的梳子,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

不知是谁帮他刻的,很丑,他不喜欢。

祭司提醒他将梳子给对方,他缓缓抬头,看着面前满脸笑容堆积的女子,思绪渐渐飘远了。

好像,有那么一段记忆,他曾亲手准备过一把梳子,还将两个名字全都刻上了。

最后,梳子送出去了吗?

好想没有,可是......

昨晚他将整个太渊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见到那把梳子。

仿佛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梦,那个人,从不曾来过......

不!她来过!她来过——

清欢感觉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正拼尽全力冲他大喊,声声如泣,冰锥一般刺痛他心口。

一阵轻微的晕眩袭来,他向后踉跄半步,“啪嗒”一声,梳子落地。

在场之人无不惊呼出声,身边的宫人连忙捡起双手奉来,清欢望着面前的梳子,眼神写满抗拒。

“不......不要这个......不要这个......”

忽然,他在众人惊疑地目光中冲了出去,径直跑到那人面前,一把夺过那人持在手上的酒盏随手扔向一边。

“我再问你一遍。”清欢双眸殷红紧盯着她,大声质问,“你到底是不是她!”

“我......”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他急急将她打断,带着愤怒,带着委屈。

“你骗我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最后一遍,若你还不承认,我便不再纠缠你,你知道你的答案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若舍得让我......那你就继续骗好了!”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有些颤抖,眼里不争气地氤氲着水汽,却依然固执地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反应。

其实,那天在太渊殿问过她之后他后来便想明白了,当时他并没有问她是不是“顾天灯”,她便立刻答了“不是”。

这意味着什么,已不必再问。

可他想听她亲口承认,还想和她一起回忆从前,那些他忘了却又拼命想回忆起的从前。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哪怕没了记忆,两条腿还总想往她那边跑,只有在她身边内心才不会那么烦躁,才活的像他自己。

今早,他将剩余的十几颗止痛药全部服下,因为他想再问一遍,再争取一下,也许......也许她会又不一样的回答呢。

他知道自己在赌,赌她会心疼他,会不忍心看他伤心难过,会......怜惜他。

可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就算赌,他都拿不出什么筹码。

面前之人怔了片刻,仿佛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缓缓起身,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抱歉,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