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正对着手机屏幕涂口红,忽然瞥见门口阴影里站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
他头发凌乱得像被台风卷过,下巴上的胡茬支棱着,眼神里的戾气能把刚出炉的馒头冻成冰碴子。
“额滴神啊,这大清早的就自带bGm?”佟湘玉把手机往柜台一放,抹着口红的手悬在半空。
那男人迈开长腿跨进门槛,皮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响,环视一周的眼神像是在评估待拆的建筑。
“消费主义的牢笼,连灰尘都散发着被标价的恶臭。”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钢管。
正在给客人端面的李大嘴手一抖,面条“啪嗒”掉回碗里,茫然地挠挠头:“这位客官,您是要点‘恶臭’馅的包子?咱这儿只有猪肉大葱和素三鲜啊。”
阿楚正趴在晏辰腿上刷抖音,闻言“噗嗤”笑出声,抬头时发梢扫过晏辰的下巴:“哟,这哥们儿一开口就知道是老网抑云了,还是加强版的。”
晏辰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故意在她耳垂上蹭了蹭,低声调笑:“说不定是来咱们这儿搞行为艺术的,你看他那眼神,像是在给客栈估拆迁价。”
“拆迁?”白展堂从柜台后探出头,手里还转着他那只标志性的玉扳指,“这位爷可看走眼了,咱这客栈可是百年老字号,秦始皇那会儿就……”
“封建帝制的残垣断壁罢了。”男人打断他,突然上前一步逼近柜台,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你们每天重复着起床、工作、消费的循环,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难道不觉得窒息?”
郭芙蓉正对着镜子练习新的剑花,闻言“嗤”了一声收剑回鞘:“这位仁兄,你怕不是没睡好?要不要我给你排排山倒倒海,保证你神清气爽,比喝十碗醒酒汤都管用。”
“暴力,却用错了地方。”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菜单,“用数字衡量食欲,用货币定义价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生活?”
吕秀才慢悠悠站起身:“子曾经曰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咱先得解决温饱,才能谈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不是?”
“虚伪的自我安慰。”男人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莫小贝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你们把自己囚禁在名为‘文明’的牢笼里,用房贷、账单、社会评价给自己上枷锁,却不敢承认内心深处渴望毁灭的冲动!”
阿楚突然“嗷呜”一声扑进晏辰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撒娇:“晏辰,他好凶哦,我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得亲亲才能好。”
晏辰低笑一声,托着她的后脑勺在额头上亲了口,声音故意扬得很高:“别怕啊宝贝,这种一看就是没体验过‘躺平’快乐的,等会儿我给他表演个葛优瘫,保证他当场怀疑人生。”
男人眉头拧成疙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堪的画面:“你们在进行低俗的繁殖炫耀?”
“哟呵,这词儿整得挺高级啊。”阿楚从晏辰怀里探出头,冲男人眨眨眼,“咋地,羡慕啊?羡慕也没用,咱这叫神仙爱情,你这种走愤青路线的不懂。”
“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催生的幻觉,是资本主义用来推销钻戒和情人节套餐的骗局。”男人冷笑,突然转身看向院子里晒着的被褥,“连睡眠都要被这些柔软的布料包裹,你们的骨头早就软了。”
铁蛋正帮傻妞调试新的飞行翼,闻言突然插嘴:“哥们儿,你这思想挺危险啊,跟我们家傻妞煲的排骨汤似的,熬得太浓都发苦了。”
傻妞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别瞎说,我煲汤明明很好喝。”
“那是,我家傻妞做啥都好吃。”铁蛋一把揽过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口,“就算做炸弹,那也是爱心牌的,威力都带着甜。”
男人听到“炸弹”二字眼睛突然亮了,像找到了同类:“终于有个懂行的!炸毁那些象征资本的建筑,让数字归零,让一切重新开始,这才是救赎!”
正在院子里练拳的白敬琪吓得手一抖,左轮手枪“啪嗒”掉在地上:“叔,他说要炸东西!”
白展堂一个箭步冲过去捡起枪塞回他怀里,瞪了男人一眼:“这位客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炸东西那是犯法的,要被衙门抓去打板子的!”
“法律?不过是统治阶级维护特权的工具。”男人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们敢不敢试试挣脱束缚?比如现在就砸了这个柜台,烧掉账本,让所有规则都见鬼去!”
祝无双端着刚洗好的盘子从厨房出来,闻言连忙摆手:“放着我来……不是,放着不能来!砸东西多不好啊,有话好好说嘛。”
直播间的弹幕这时开始滚动起来:
【这人谁啊,一上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看他那样子,怕不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刚才说的那些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有点像我那青春期叛逆的弟弟,整天嫌这嫌那】
阿楚突然举起手机对准男人,笑嘻嘻地说:“这位大哥,自我介绍一下呗?我们这儿正在直播,全网好几千万人看着呢,给你个机会火遍大江南北咋样?”
男人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弹幕,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化为更深的厌恶:“用电子设备记录废话,用虚拟关注满足虚荣,你们已经被科技奴役到这种地步了?”
“奴役?这叫信息时代的浪漫。”晏辰突然搂住阿楚的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就像我被你的美貌奴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一辈子都不想赎身。”
阿楚脸一红,伸手掐了把他的腰:“少油嘴滑舌,小心我让你今晚睡地板,体验一下原始社会的艰苦朴素。”
“那我就抱着你一起睡地板,”晏辰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压低带着磁性,“地板再硬,有你软就行了。”
“咳咳!”佟湘玉假装咳嗽打断他们,“公共场合注意点影响,小贝还在这儿呢!”
莫小贝正忙着捡地上的糖葫芦渣,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没事掌柜的,我早就习惯了,阿楚姐和晏辰哥每天都这样,跟两只互相舔毛的猫似的。”
男人看着这一幕,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猛地一脚踹向旁边的板凳,板凳“哐当”一声断成两截。
“你干什么!”郭芙蓉立刻摆出架势,“这板凳招你惹你了?它可是从明朝传下来的……”
“我在帮它解脱!”男人吼道,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只有毁灭才能带来自由!你们谁敢跟我来一场真正的搏击?用疼痛唤醒麻木的神经,用鲜血洗刷虚伪的灵魂!”
白展堂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快如闪电点向男人的胸口:“葵花点穴手!”
男人瞬间僵在原地,保持着抬脚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愤怒和错愕之间。
“搞定。”白展堂拍了拍手,得意地冲众人挑眉,“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还是老办法管用。”
阿楚捂着嘴偷笑:“老白,你这招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对付熊孩子和神经病都好使。”
“那是,想当年我在江湖上……”白展堂正想吹嘘,突然被佟湘玉拧了一把耳朵。
“还吹!赶紧把人弄醒问问情况,万一是哪个山头跑出来的疯子,咱得通知衙门啊。”佟湘玉瞪着他说。
白展堂疼得龇牙咧嘴,连忙伸手解穴:“葵花解穴手。”
男人恢复行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地扑向白展堂:“你敢对我使用暴力?很好,这才有点意思!”
白展堂轻松躲过,像遛狗似的围着院子转圈:“我说哥们儿,咱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多伤和气啊。”
“和气?那是弱者的遮羞布!”男人穷追不舍,拳头挥得虎虎生风,“只有疼痛才能让你认清自己!”
郭芙蓉看得不耐烦,突然上前一步挡在白展堂面前,抬手就是一掌:“排山倒海!”
男人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眼神却更加狂热:“对!就是这样!再来!”
“这人怕不是有受虐倾向?”阿楚凑到晏辰耳边小声说,手指在他腰上画着圈,“不过他这抗揍能力,不去当拳击运动员可惜了。”
“说不定他就是干这个的。”晏辰捏了捏她的脸,“你看他那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
“要我说,咱给他开个直播打赏,让他表演挨揍,说不定能火。”阿楚眨眨眼,突然提高声音,“这位大哥,考虑转行当网红不?保底月薪三万,五险一金,还包吃包住。”
男人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一声:“你们想用金钱收买我?真是可悲又可笑。”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我给你讲讲《道德经》,‘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咱凡事以和为贵嘛。”
“伪善的道学先生!”男人吼道,突然冲向院子里的水缸,一拳砸下去,水缸“哗啦”一声碎裂,水流得满地都是。
“我的水缸!”李大嘴心疼地大叫,“那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
“碎得好!”男人狂笑道,“打破这些束缚你们的容器,让一切回归混沌!”
铁蛋突然挡在他面前,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哥们儿,你再砸下去,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这拳头硬度堪比金刚石,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怀疑人生,哦不,是直接没有人生了。”
男人盯着铁蛋,突然笑了:“终于有个像样的对手了!来,让我们用拳头对话!”
“我对跟疯子打架没兴趣。”铁蛋摇摇头,突然伸手搂住走过来的傻妞,“我只对我家傻妞的手感兴趣,软乎乎的,比还舒服。”
傻妞脸红扑扑的,轻轻捶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
男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气得浑身发抖,突然转身冲向门口:“你们这群无可救药的奴隶!我会让你们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的崩塌!”
“站住!”郭芙蓉追上去想拦他,却被他猛地推开。
男人冲出客栈,很快消失在街角。
“这就跑了?”阿楚有点失望,“我还没来得及给他表演个钢管舞呢,说不定能感化他。”
“你那钢管舞,估计能把他吓得当场皈依佛门。”晏辰笑着捏了捏她的屁股,“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部电影里见过。”
铁蛋突然开口:“根据面部识别和语言分析,此人符合《搏击俱乐部》中泰勒·德登的特征,是主角分裂出的反社会人格。”
“哦!原来是他!”阿楚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一股子毁灭世界的中二气息呢。”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搏击俱乐部?是打擂台的地方吗?听起来好像挺刺激的。”
“比打擂台刺激多了,人家是专门组织人互相揍,还想炸掉信用卡公司呢。”阿楚解释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坏了,刚才光顾着看热闹,直播没关!”
众人连忙凑过去看手机屏幕,弹幕已经刷疯了:
【刚才那人是泰勒?我没看错吧!】
【我的天,《搏击俱乐部》里的泰勒竟然穿越了?】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跟电影里一模一样啊】
【还好老白出手快,不然咱客栈估计要被他拆了】
【希望他别真的去搞什么破坏】
佟湘玉拍了拍胸口:“额滴神啊,今天这事儿可真够邪门的。赶紧把院子收拾收拾,别影响做生意。”
大家七手八脚地清理碎片,阿楚突然搂住晏辰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口:“刚才那人说爱情是骗局,你说他是不是嫉妒咱感情太好啊?”
“肯定是,”晏辰低头回吻她,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有个又美又飒又会撒娇的老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帅得人神共愤,智商还高,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发射器。”阿楚踮起脚尖咬了咬他的下巴,“今晚奖励你个大的。”
晏辰眼睛一亮:“什么大的?比你上次给我做的红烧肉还大?”
“想什么呢,”阿楚娇嗔地推了他一把,“是大惊喜,保证让你……欲罢不能。”
“嘿,你这小妖精。”晏辰低笑一声,拦腰抱起她往楼上走,“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洗白白等你翻牌子。”
“讨厌啦!”阿楚在他怀里笑个不停,“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呢!”
“看就看呗,”晏辰在她脸上亲了口,“咱这叫光明正大秀恩爱,气死那些单身狗和想毁灭世界的疯子。”
院子里,大家一边收拾一边闲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只有墙角那堆破碎的水缸片,提醒着众人,这个看似平静的同福客栈,随时可能迎来意想不到的客人。
夜幕降临,同福客栈点亮了灯笼,温暖的光芒驱散了黑暗。阿楚和晏辰依偎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吕秀才给郭芙蓉讲笑话,白展堂和佟湘玉拌嘴,莫小贝和白敬琪、吕青橙追逐打闹,嘴角都挂着温柔的笑意。
“晏辰,你说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阿楚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问。
“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晏辰搂住她的腰,在她发顶亲了口,“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在这儿住到地老天荒,看遍这里的风花雪月。”
“那你会不会腻啊?”阿楚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腻?”晏辰挑眉,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气喘吁吁地说,“每天跟你这样卿卿我我,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只会觉得不够。”
阿楚脸红心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窗外月光皎洁,晚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画。
突然,客栈里的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怎么回事?”楼下传来郭芙蓉的声音。
“好像是跳闸了?”吕秀才的声音带着疑惑。
晏辰皱了皱眉,正想起身去看看,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阿楚也察觉到了,紧紧抓住晏辰的手:“晏辰,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角落里蠕动,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啜泣声。
“谁在那儿?”白展堂的声音带着警惕,“是佟湘玉你别装神弄鬼啊!”
没有回应,只有那啜泣声越来越清晰,听得人头皮发麻。
铁蛋突然打开了自带的照明功能,光束照亮了院子的每个角落,却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明明听到声音了。”郭芙蓉握紧了剑柄。
就在这时,莫小贝突然指着楼梯口尖叫起来:“那里!那里有个白色的影子!”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楼梯口的阴影里,似乎真的有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身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幻觉。
“额滴神啊,不会是闹鬼吧?”佟湘玉吓得躲到白展堂身后。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白:“铁蛋,扫描一下周围环境,看看有没有异常能量反应。”
铁蛋立刻开始扫描,很快报告:“检测到强烈的怨念能量,位于二楼东侧,正在快速移动。”
“二楼东侧?那不就是我们房间吗!”阿楚惊呼一声,拉着晏辰就往房间跑。
推开房门,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的被褥被撕成碎片,墙上竟然出现了几个黑色的手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一样。
而在墙角的阴影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正背对着他们,身体微微颤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啜泣声。
“伽椰子?”阿楚失声叫道,她曾经在电影里见过这个形象。
女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惨白浮肿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啊!”阿楚吓得躲进晏辰怀里。
晏辰紧紧抱着她,虽然心里也发毛,但还是强作镇定:“铁蛋,傻妞,动手!”
铁蛋和傻妞立刻冲了上去,铁蛋一拳砸向伽椰子,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拳头砸在墙上打出一个大洞。
“是灵体!”铁蛋喊道,“傻妞,启动能量护盾!”
傻妞立刻展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伽椰子困在里面。伽椰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音刺耳得像是玻璃摩擦,屏障上顿时布满了裂纹。
“这玩意儿有点厉害啊。”白展堂也冲了上来,“葵花点穴手!”
手指穿过伽椰子的身体,什么用也没有。
郭芙蓉的排山倒海同样落空,拳头穿过灵体砸在地上,震得地板都在抖。
“物理攻击对她没用!”吕秀才急得团团转,“子曾经曰过,对付鬼怪要用桃木剑和黑狗血……”
“哪来的桃木剑和黑狗血啊!”郭芙蓉吼道。
伽椰子突然冲破屏障,化作一道白烟扑向离她最近的莫小贝。
“小贝小心!”佟湘玉尖叫着扑过去想护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就在这时,铁蛋突然挡在莫小贝面前,启动了最高级别的能量冲击。一道刺眼的光束射向伽椰子,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打得后退了几步,身上的白衣变得更加透明。
“有效!”阿楚喊道,“铁蛋,继续!”
铁蛋正要继续攻击,伽椰子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吕青柠身后,枯瘦的手指抓向她的头发。
“青柠!”郭芙蓉吓得魂飞魄散。
说时迟那时快,傻妞突然飞过去一把抱住吕青柠躲开,伽椰子的手指抓在墙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李大嘴吓得躲在桌子底下。
“是《咒怨》里的伽椰子!”阿楚解释道,“被怨恨附身的怨灵,会杀死所有看到她的人!”
“那我们不都得死?”祝无双吓得脸色惨白。
“别慌!”晏辰突然想起什么,“她是被怨恨束缚的,或许善意能化解她的怨念?”
“善意?”郭芙蓉一脸懵逼,“对这种鬼讲善意?你怕不是被吓傻了?”
晏辰不理她,突然对着伽椰子喊道:“我们知道你很痛苦,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报仇!”
伽椰子没有回应,只是发出更加凄厉的嘶鸣,周围的温度骤降,墙壁上开始渗出黑色的粘液。
“看来沟通无效。”阿楚叹了口气,“铁蛋,用净化光束试试!”
铁蛋点点头,调整能量频率,一道柔和的白光射向伽椰子。她像是非常痛苦,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刺耳的尖叫。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变得密集起来:
【我的天,是伽椰子!她怎么会在这里!】
【快跑啊!遇到她就没救了!】
【用糯米!糯米可以驱邪!】
【试试念佛经?说不定有用】
【楼上的,这是中国古代,哪来的佛经对付日本怨灵啊】
吕秀才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论语》大声朗读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没想到伽椰子听到朗读声,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身体的波动也变得平缓了些。
“有用!”吕秀才眼睛一亮,读得更起劲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伽椰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似乎在慢慢消散。
“看来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哦不,是驱散怨灵啊。”阿楚松了口气。
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调笑道:“那以后我每天给你读《金瓶梅》,是不是能让你……欲罢不能啊?”
阿楚脸一红,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作死啊你,这时候还说这种话。”
伽椰子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在空气中,房间里的寒意也随之散去。
“终于走了。”佟湘玉拍着胸口,腿都软了。
白展堂连忙扶着她:“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
大家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比看恐怖片刺激多了。”
“有我在,怕什么。”晏辰亲了亲她的额头,“就算真有鬼,我也会保护你,让她先尝尝我的‘厉害’。”
“去你的,不正经。”阿楚笑着捶了他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泰勒呢?他不会又回来搞事吧?”
“放心,”铁蛋开口道,“我已经在客栈周围布下了能量监测网,只要他靠近,我们立刻就能发现。”
“还是铁蛋靠谱。”阿楚点点头,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好了,吓坏宝宝了,晏辰,快给我做点好吃的压压惊,要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鱼……”
“好好好,都给你做。”晏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不过做之前,是不是该先奖励我一下?比如一个深情的吻?”
“吻你个头!”阿楚笑着推开他,“快去做饭,不然我就让傻妞给你表演个铁锅炖自己。”
“别啊,我这就去。”晏辰做了个鬼脸,转身往厨房走去。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辉。
院子里,大家渐渐恢复了活力,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吕秀才在给大家讲刚才用《论语》驱鬼的原理,郭芙蓉在吐槽刚才的惊险,白展堂在向佟湘玉邀功,说自己刚才多英勇……
直播间的弹幕也恢复了热闹: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还好有惊无险】
【吕秀才太厉害了,《论语》还能驱鬼】
【突然觉得《武林外传》的世界好危险,不仅有江湖恩怨,还有穿越者和鬼怪】
【期待下一次的冒险,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奇人异事】
夜色渐深,同福客栈的灯光依旧温暖明亮。阿楚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欢声笑语,心里充满了安宁。虽然这里经常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但她和晏辰在一起,有铁蛋傻妞保护,有同福客栈的朋友们陪伴,似乎再危险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她知道,他们的历险还远远没有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有晏辰,有这些可爱的朋友们,她就什么都不怕。
晏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糖醋排骨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阿楚转过身,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块放进嘴里,眯着眼睛说:“在想,有你真好。”
晏辰低头吻住她,舌尖尝到甜甜的糖醋味,和她的唇一样美味。
“傻瓜,”他低声说,“有你,我才好。”
窗外,月光皎洁,星光璀璨,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虫鸣和花香。这个夜晚,注定是温馨而美好的。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同福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大家正围着桌子吃早饭,讨论着昨晚的惊魂一幕。
“说真的,昨晚那个伽椰子,比我见过的所有魔教妖人都吓人。”郭芙蓉喝了口粥说。
“可不是嘛,物理攻击对她完全没用,太邪门了。”白展堂附和道。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这说明精神力量有时候比物理力量更强大,子曾经曰过……”
“行了行了,吃饭呢别子曰了。”郭芙蓉打断他,夹了个包子塞进他嘴里。
阿楚正和晏辰互相喂对方喝粥,闻言笑道:“你们是没见过更吓人的,比伽椰子恐怖的多了去了。”
“还有更吓人的?”莫小贝瞪大眼睛,“比那个白衣服的女鬼还吓人?”
“当然,”阿楚故意压低声音,“比如……卸妆后的某些女明星。”
众人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懂这个梗。
晏辰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别吓唬小孩子。”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看来你们已经解决了那个怨灵。”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泰勒·德登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门口,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你怎么又回来了?”郭芙蓉立刻警惕起来。
泰勒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我昨晚看到了那个怨灵,看到了你们如何对抗她。你们明明害怕,却没有选择逃避,这比我见过的很多所谓的‘勇士’都强。”
“所以呢?你想通了不毁灭世界了?”阿楚挑眉问。
泰勒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为什么能在这种看似平庸的生活中找到意义?重复着琐碎的日常,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晏辰放下筷子,认真地说:“生活的意义不是靠毁灭来寻找的,而是在平凡的日常中发现的。比如,早上起来能吃到一碗热粥,和喜欢的人拌嘴,看着朋友开开心心的,这些都是意义啊。”
“你懂什么!”泰勒反驳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幸福,是被社会灌输的幻觉!”
“是不是幻觉,自己说了算。”阿楚笑眯眯地说,“就像我觉得晏辰帅,这就是我的真实感受,谁也没法否定。”
“就是,”晏辰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口,“我老婆说我帅,我就是宇宙第一帅,谁反对谁就是嫉妒。”
泰勒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眼神复杂:“你们就不怕有一天失去这一切吗?”
“怕啊。”阿楚坦诚地说,“但正因为怕失去,才更要珍惜现在啊。与其整天想着毁灭,不如好好享受当下,你说对吧?”
泰勒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客栈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
“请问,这里是同福客栈吗?”男人走进来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你找谁?”佟湘玉热情地招呼,“住店还是吃饭?”
男人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泰勒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痛苦:“泰勒?你怎么会在这里?”
泰勒看到男人,脸色骤变,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愿意见到的人:“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回去。”男人叹了口气,“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该结束了。”
“结束?”泰勒冷笑,“除非我死!”
“我知道你恨我,恨这个世界。”男人走上前,语气诚恳,“但毁灭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找到更好的方式……”
“闭嘴!”泰勒怒吼道,“你根本不懂我!”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懂,因为你就是我,不是吗?”
众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铁蛋突然开口:“检测到两人基因序列完全一致,确认是同一人。”
“同一人?”阿楚惊讶地看向泰勒和男人,“难道是……人格分裂?”
男人点了点头,苦笑道:“没错,他是我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泰勒·德登。”
原来,男人是《搏击俱乐部》的主角,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分裂出了泰勒这个反社会的人格,泰勒的所有行为其实都是他潜意识里的渴望和破坏欲的体现。他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泰勒,融合两个人格,结束这种分裂的痛苦。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泰勒激动地说,“我才是真实的,你只是个懦弱的懦夫!”
“我们都是真实的,只是不同的侧面而已。”男人耐心地说,“我们可以试着融合,一起面对生活,而不是逃避和毁灭。”
泰勒还想说什么,男人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吧,泰勒,我们回家。”
泰勒看着他的手,眼神挣扎了很久,最后终于慢慢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
两道身影渐渐重叠,最后融合成一个人,站在原地的还是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和释然。
“谢谢你。”男人对众人笑了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要走了吗?”阿楚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嗯,该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面对和弥补。”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同福客栈,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很温暖。”
说完,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阳光下。
“这就……走了?”莫小贝看得目瞪口呆。
“看来是解决了。”晏辰松了口气,“这下不用担心他再搞破坏了。”
阿楚靠在他肩上,笑着说:“其实他也挺可怜的,被自己的负面情绪困住了。”
“是啊,”晏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所以我们要天天开开心心的,不能被负面情绪影响,知道吗?”
“知道啦,”阿楚在他脸上亲了口,“有你在,我每天都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两百斤?”晏辰挑眉,“那我岂不是抱了个小胖妞?”
“你才胖呢!”阿楚掐了他一把,“我这叫珠圆玉润,手感好,你摸着不挺舒服的吗?”
“舒服,太舒服了。”晏辰坏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尤其是晚上……”
“讨厌!”阿楚脸红地推开他,转身跑开了。
晏辰笑着追上去,院子里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同福客栈的日子,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有惊险,有欢笑,有感动,有温暖。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继续: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和泰勒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是人格分裂,难怪泰勒的行为那么极端】
…………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同福客栈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