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两侧骑楼的雕花栏杆上爬满了粉白相间的三角梅,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花瓣。
街面上已有零星挑着担子的小贩,竹编筐里装着裹着荷叶的糕点,蒸腾的热气混着桂花香飘出老远。
穿短打的武师们正扎堆在茶馆门口练功,拳头砸在木桩上的闷响此起彼伏,有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用铜烟杆敲着一个年轻人的膝盖,嘴里嘟囔着“下盘不稳枉练武”。
忽然从巷子深处窜出几只毛色油光水滑的狮子头,金红相间的鬃毛上缀着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后面跟着十几个扎着绑腿的汉子,腰鼓敲得震天响。
阿楚踩着满地花瓣转了个圈,鼻尖萦绕的香气让她忍不住眯起眼。
晏辰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三角梅,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她反手抓住。
“晏辰你看,这地方比上次那个全是沙子的破星球强多了,”阿楚晃着他的手往茶馆那边瞟,“至少空气里没有孜然味。”
铁蛋扛着个半人高的直播支架跟在后面,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旁边的傻妞挤眉弄眼。
“傻妞你看那狮子头,”铁蛋故意拖长语调,视线却黏在傻妞发梢的蝴蝶结上,“比你昨天给我编的辫子还花哨。”
傻妞脸颊的仿生皮肤泛起自然的红晕,伸手拍掉他凑过来的脑袋:“正经点,阿楚说要保持警戒。”
“警戒啥呀,”铁蛋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金属环,“有我在,别说狮子头,就是虎头豹头来了,也得给你表演个铁锅炖自己。”
晏辰突然低笑出声,朝阿楚扬了扬下巴:“听到没,人家机器人都比你会说情话。”
阿楚立刻踮起脚揪住他的衣领,鼻尖几乎碰到他下巴:“那晏辰哥哥觉得,是铁蛋的土味情话好听,还是我昨晚在你耳边说的‘悄悄话’带劲?”
晏辰喉结滚了滚,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夫人说什么都对,毕竟夫人的‘虎狼之词’,在下甘之如饴。”
“啧啧啧,”铁蛋故意清了清嗓子,把直播支架往地上一杵,镜头稳稳对准街面,“我说二位,咱这是户外直播,不是爱情动作片现场,注意尺度哈。”
阿楚对着镜头比了个wink,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哎呀差点忘了,家人们久等了哈,今天咱们来到的可是传说中的佛山,看看这青石板路,这骑楼,这武师,是不是有那味儿了?”
弹幕:
【哇塞这场景好有感觉!是拍电影吗?】
【那个狮子头好精致啊,比我家猫掉的毛球好看多了】
【小姐姐好漂亮!旁边的帅哥是你对象吗?颜值好搭!】
【这是哪里?求定位!我想去打卡!】
晏辰凑近镜头挥了挥手,嘴角噙着笑:“家人们别猜了,我们是时空旅游博主,今天带大家体验一把清末民初的佛山风情。”
刚说完就见茶馆门口的武师们突然骚动起来,刚才敲腰鼓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十几个汉子齐刷刷朝街尾望去。
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身影正缓步走来,手里摇着把檀香扇,墨色的长发用玉簪束在脑后,路过那几个练拳的武师时,微微颔首致意。
“黄飞鸿!”阿楚眼睛一亮,甩开晏辰的手就冲了过去,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朝镜头喊,“家人们快看,活的黄飞鸿!是不是比电影里还帅?”
黄飞鸿显然对这阵仗有些意外,扇子停在胸前,看到阿楚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爽朗的笑:“阿楚?你们怎么来了?”
十三姨从黄飞鸿身后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看到铁蛋手里的直播支架,眼睛瞬间亮了:“铁蛋快把镜头对过来,让我看看家人们!”
铁蛋立刻调整支架角度,十三姨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家人们上午好呀,我跟飞鸿正准备去看狮王大会的彩排呢,你们要不要一起?”
【!!!是十三姨!小时候的女神!】
【黄师傅好!我爷爷当年跟您学过扎马步!】
【狮王大会?听起来就很刺激!主播快跟上去!】
【十三姨好漂亮啊,这气质绝了!】
晏辰慢悠悠走过来,胳膊自然地搭在阿楚肩上:“黄师傅别来无恙?上次借你的那套《武术理论基础》看完了没?我们带了最新修订版。”
黄飞鸿无奈地摇摇头:“晏辰你就别取笑我了,那些公式图表我实在看不太懂,倒是十三姨,天天拿着你给的那本《时尚穿搭指南》研究。”
十三姨脸一红,轻轻捶了黄飞鸿一下:“就你多嘴,家人们你们别听他的,我那是为了更好地融入时代潮流。”
阿楚突然指着远处的狮子头问:“对了黄师傅,今天这狮王大会有什么特别的吗?我听刚才那些人说什么‘十二狮’,难道是有十二只狮子打架?”
黄飞鸿收起扇子,神色严肃了些:“不是打架,是竞演。只是今年有些不同,城西的雷老虎突然放出话来,说要一口气派出十二只狮子参赛,还说要‘怒吞’所有对手。”
铁蛋突然嗤笑一声,伸手揽住傻妞的腰:“吞?他以为是吃自助餐呢?还怒吞,我看是撑死差不多。”
傻妞轻轻掐了他一把:“别乱说,可能有什么门道。”
正说着,街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十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过来,轿帘上绣着个张牙舞爪的老虎头,抬轿的人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让青石板微微震动。
“哟,说曹操曹操到,”阿楚撇撇嘴,拉着晏辰往旁边躲了躲,“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巡街呢。”
晏辰低笑:“说不定就是呢,你看那轿夫腰间的刀,比我家切西瓜的刀还大。”
轿子在茶馆门口停下,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掀开轿帘,露出里面坐着的人——穿着锦缎马褂,手指上戴着好几个玉扳指,脸上的肉堆在一起,笑起来像只没睡醒的猪。
“黄师傅别来无恙啊,”雷老虎从轿子里出来,脚下的靴子踩在花瓣上,发出咔嚓的脆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听说你今年也准备参加狮王大会?”
黄飞鸿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雷老板客气了,切磋武艺罢了。”
“切磋?”雷老虎突然提高音量,周围的武师们都停下了动作,“我看是自取其辱吧!我这十二只狮子,每一只都经过特殊训练,到时候定要让你那只破狮子连头都抬不起来!”
阿楚在旁边小声对晏辰说:“这人说话跟没刷牙似的,口气也太臭了,晏辰你快把咱们带的空气清新剂拿出来喷喷。”
晏辰憋着笑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巧的瓶子:“遵命夫人,不过我觉得可能需要整瓶倒他嘴里才能管用。”
铁蛋突然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标准的反派配置,满脸写着‘我很坏快来打我’,等会儿估计就要放狠话然后被打脸了。”
【哈哈哈哈铁蛋真相了!这剧情我熟!】
【这雷老虎一看就不是好人,黄师傅加油!】
【主播快别光顾着吐槽,等会儿打起来了记得拍清楚点!】
【我赌五毛黄师傅能赢!】
雷老虎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议论,恶狠狠地瞪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阿楚往前一步,脸上挂着标准的假笑:“这位老板别生气呀,我们就是路过的游客,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不过话说回来,您这狮子再厉害,能有我们那儿的机器狗厉害吗?”
雷老虎显然没听过机器狗,愣了一下:“什么狗?能有我养的藏獒厉害?”
“那可就不一定了,”晏辰慢悠悠开口,语气带着戏谑,“我们那机器狗,不仅能跳能跑,还能算微积分,您家藏獒行吗?”
周围的武师们听得一脸懵逼,雷老虎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派胡言!我看你们是来找茬的!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那十几个黑衣汉子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刀出鞘,寒光闪闪。
铁蛋把傻妞护在身后,金属拳头捏得咯咯响:“就凭你们?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们全撂倒,信不信?”
傻妞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别把他们打坏了,我们还有直播呢。”
黄飞鸿突然挡在他们面前,沉声道:“雷老虎,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客人。”
雷老虎冷笑一声:“好啊,那咱们就狮王大会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你的无影脚厉害,还是我的十二狮厉害!”
说完一甩袖子,钻进轿子扬长而去,留下满地被踩烂的花瓣。
阿楚看着轿子消失的方向,突然打了个响指:“晏辰,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晏辰挑眉:“什么想法?该不会是想给黄师傅的狮子装个发动机吧?”
“宾果!”阿楚打了个响指,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候咱们给狮子头装个LEd灯,再配个低音炮,一出场就放《最炫民族风》,保管把那什么十二狮吓破胆!”
黄飞鸿听得一脸茫然:“LEd灯?低音炮?那是什么东西?”
十三姨却来了兴趣:“是不是很亮的灯?像烟花一样?”
铁蛋凑过来,得意洋洋地说:“比烟花还厉害,我们那灯能变幻七十二种颜色,还能打字幕呢,到时候给黄师傅打个‘必胜’,保证气场全开。”
晏辰伸手揉揉阿楚的头发:“你呀,就知道瞎折腾,不过我喜欢。”
阿楚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笑得狡黠:“那晚上回去,我再给你折腾点别的?”
晏辰喉结微动,在她耳边低语:“夫人想怎么折腾,为夫都奉陪到底。”
“咳咳,”铁蛋故意咳嗽两声,把直播支架转了个方向,“家人们别看了,这俩又开始撒狗粮了,咱们还是看看狮王大会的场地去。”
【哈哈哈铁蛋太懂了!快转镜头!】
【这对夫妻也太甜了吧,酸死我了!】
【狮王大会什么时候开始?我搬好小板凳了!】
【黄师傅加油!我们支持你!】
黄飞鸿带着他们往城西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有卖菜的小贩,有教书的先生,还有一群扎着小辫的孩子,追着他们跑了好远。
阿楚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突然感慨道:“这里的人虽然生活条件一般,但好像都挺开心的,不像我们那儿,天天卷来卷去的。”
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各有各的活法吧,你看他们虽然没有手机电脑,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挺好。”
“那可不行,”阿楚立刻反驳,“没有wiFi我可活不下去,再说了,没有电,怎么看晏辰你英俊的脸庞呢?”
晏辰低笑出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贫嘴。”
十三姨走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wiFi是什么?能吃吗?”
铁蛋抢着回答:“十三姨您就理解成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离了就活不了的东西,跟空气差不多重要。”
傻妞补充道:“比空气还重要,阿楚上次在沙漠里没信号,差点把晏辰的胳膊咬下来。”
阿楚脸一红,伸手去捂傻妞的嘴:“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是我跟晏辰的情趣。”
晏辰笑着把她拉回来:“好了别闹了,前面就是狮王大会的场地了。”
众人往前望去,只见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搭起了高高的彩台,周围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子,上面画着各种狮子的图案。十几个工匠正在搭建高高的梅花桩,最高的足有三丈多,看得人眼晕。
“我的天,这么高,”阿楚咋舌,“这要是掉下来,不得摔成八瓣?”
黄飞鸿解释道:“狮王大会不仅要看狮子的造型和动作,还要比踩桩的功夫,桩越高,难度越大。”
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惊呼,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短打的汉子正在桩上表演,一个腾跃差点踩空,吓得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阿楚下意识抓住晏辰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我的妈耶,这也太刺激了,比坐过山车还吓人。”
晏辰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人家是专业的,再说了,就算掉下来,咱们不是有急救包吗?”
“也是,”阿楚松了口气,突然眼睛一亮,“哎对了,咱们不是带了无人机吗?等会儿让无人机从上面拍,肯定特别震撼!”
铁蛋立刻从背包里掏出无人机,按下开关,旋翼嗡嗡作响地升了起来:“没问题,保证给家人们带来上帝视角。”
无人机刚飞起来,就见雷老虎带着人走了过来,看到黄飞鸿,冷哼一声:“黄师傅来得挺早啊,这梅花桩看着眼熟吧?当年你爹就是在这里摔下来的,你可小心点。”
黄飞鸿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阿楚看不下去了,往前一步挡在黄飞鸿面前:“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小时候没受过教育?”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雷老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是我们武林中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武林中的事?”阿楚冷笑,“武林中就教你背后说人坏话?教你拿别人的长辈说事?我看你不是武林中人,是无赖中人吧。”
晏辰在旁边帮腔:“夫人说得对,我看这位雷老板,可能是小时候被门夹了脑袋,不然怎么说话这么没水平。”
“你!”雷老虎气得脸都红了,扬手就要打过来。
铁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金属手掌纹丝不动:“雷老板动手动脚可不好,我们虽然是文明人,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雷老虎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
黄飞鸿上前一步,沉声道:“雷老虎,这里是狮王大会的场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雷老虎甩开铁蛋的手,恶狠狠地瞪了阿楚他们一眼:“好,我不跟你们计较,咱们大会上见!”
说完带着人愤愤离去。
阿楚看着他们的背影,撇撇嘴:“什么人啊这是,一点武德都没有。”
十三姨叹了口气:“雷老虎一直这样,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佛山横行霸道,不少武师都被他欺负过。”
“没事,”晏辰搂住阿楚的肩,笑得胸有成竹,“不是有我们吗?到时候保证让他知道,什么叫科技的力量。”
接下来的两天,阿楚他们帮着黄飞鸿一起准备狮王大会。阿楚给狮子头加装了LEd灯和微型音响,晏辰则用现代材料加固了狮头和狮被,铁蛋和傻妞帮着训练舞狮的弟子们,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机械原理,让狮子的动作更灵活。
十三姨则对阿楚带来的化妆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天拉着阿楚研究口红的色号和眼影的画法,黄飞鸿看着自家未婚妻每天对着镜子涂涂抹抹,虽然无奈,但眼里的宠溺藏不住。
这天晚上,月色正好,阿楚和晏辰坐在宝芝林的屋顶上,手里拿着冰镇可乐——这是铁蛋用便携冰箱弄出来的。
“你看下面,”阿楚指着院子里,黄飞鸿正在教弟子们打拳,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银,“是不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晏辰靠在瓦片上,侧头看着她:“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岁月静好。”
“哟,今天嘴挺甜啊,”阿楚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是不是偷偷练过土味情话?”
晏辰顺势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阿楚喘不过气才松开:“不用练,对你,我永远有说不完的情话。”
阿楚脸颊微红,捶了他一下:“讨厌,说这些有的没的,害我心跳加速。”
“心跳加速才好,”晏辰在她耳边低语,“这样你就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有多强烈了。”
“流氓,”阿楚笑骂着,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不过我喜欢。”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听着远处传来的虫鸣和练武声,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时空的过客。
狮王大会当天,人山人海,阿楚他们早早地就来到了场地。铁蛋调试着直播设备,傻妞帮着十三姨整理裙摆,阿楚和晏辰则给黄飞鸿的狮子做最后的检查。
“都准备好了吗?”阿楚拍了拍狮头,里面的LEd灯立刻亮起,变幻出彩虹般的颜色。
黄飞鸿点点头,神色有些紧张:“放心吧,我们有信心。”
“别紧张,”晏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平时训练,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后手。”
他指的是藏在狮头里的微型麻醉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随着一声锣响,狮王大会正式开始。一只只狮子轮番上场,有的威风凛凛,有的憨态可掬,赢得了阵阵掌声。
终于轮到雷老虎的十二狮上场了,只见十二只颜色各异的狮子排着队走上场,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它们踩着鼓点,在梅花桩上跳跃腾挪,引来阵阵惊呼。
“切,也就那样吧,”阿楚对着镜头吐槽,“跟咱们的‘科技狮’比起来,就是个弟弟。”
【哈哈哈主播好自信!期待黄师傅的狮子!】
【那十二狮确实厉害,不过我还是相信黄师傅!】
【快让科技狮上场!我已经等不及了!】
雷老虎的十二狮表演结束后,轮到了黄飞鸿。当那只闪着七彩光芒的狮子走上场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我的天,这狮子会发光!”
“太神奇了,是怎么做到的?”
“黄师傅果然厉害!”
狮子随着鼓点舞动起来,LEd灯随着动作变幻出不同的图案,时而像流星,时而像花朵,微型音响里还传出悠扬的音乐,虽然在场的人听不懂这是《卡农》,但并不妨碍他们被这美妙的旋律打动。
到了踩桩环节,黄飞鸿的狮子在梅花桩上如履平地,一个高难度的后空翻让全场沸腾。
雷老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就在黄飞鸿的狮子准备跳下最后一根桩时,那根木桩突然晃动了一下,显然是被动了手脚!
“小心!”阿楚和晏辰同时喊道。
黄飞鸿反应极快,在空中调整姿势,稳稳地落在地上,虽然没摔倒,但狮子头却掉了下来。
全场一片哗然。
雷老虎得意地笑了起来:“看来黄师傅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啊。”
阿楚气得想冲上去理论,被晏辰拉住了。
“别急,”晏辰低声说,“好戏还在后头。”
只见黄飞鸿捡起狮头,对裁判说:“我请求检查那根木桩。”
裁判犹豫了一下,让人把木桩拆了下来,只见底部被人锯断了一半,只用几根细木支撑着。
“雷老虎!你太过分了!”黄飞鸿怒视着他。
雷老虎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就在这时,铁蛋突然举起直播支架:“家人们都看到了吧?某些人输不起,就玩阴的,还好我们的无人机全程录像,证据确凿!”
他按下播放键,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雷老虎的手下偷偷锯木桩的画面。
全场一片指责声。
雷老虎脸色惨白,还想狡辩,却被黄飞鸿拦住了:“雷老虎,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光明磊落,你这样做,不觉得丢人吗?”
雷老虎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终于低下了头。
最终,裁判宣布黄飞鸿赢得了狮王大会的冠军。当黄飞鸿举起奖杯时,阿楚他们和十三姨一起冲上台,和他拥抱庆祝。
铁蛋把镜头对准台下的观众:“家人们看到了吧?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顺便说一句,我们的科技狮是不是很给力?”
【太给力了!科技改变命运啊!】
【雷老虎活该!这种人就该受到惩罚!】
【黄师傅好样的!实至名归!】
【主播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啊?期待!】
庆功宴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黄飞鸿抱着奖杯,笑得像个孩子,十三姨依偎在他身边,眼里满是爱意。
阿楚端着酒杯,走到晏辰身边:“今天开心吗?”
晏辰点点头,把她拉到怀里:“当然开心,尤其是看到你为黄师傅打抱不平的样子,特别可爱。”
“那有没有奖励?”阿楚眨着眼睛,故意挺了挺胸。
晏辰喉结微动,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阿楚顿时红了脸,轻轻捶了他一下:“流氓!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
“怕什么,”晏辰低笑,“这里的人又听不懂。”
铁蛋和傻妞也在角落里腻歪,铁蛋拿着一朵玫瑰花递给傻妞:“傻妞你看,这朵花跟你一样美。”
傻妞接过花,脸颊微红:“就你嘴甜。”
“不只是嘴甜,”铁蛋凑近她,“我还有更甜的地方,晚上让你尝尝?”
傻妞羞得把花往他脸上一扔,转身跑了,铁蛋笑着追了上去。
夜深了,庆功宴渐渐散去。阿楚和晏辰站在宝芝林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
阿楚抬头吻了吻晏辰,“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吧,我还没吃够这里的双皮奶呢。”
“好,都听你的,”晏辰笑着说,“不过吃完双皮奶,是不是该做点别的事情了?”
“什么事?”阿楚明知故问。
晏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阿楚的心瞬间被填满了,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正默默地看着他们,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