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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诛眯了眯眼。

她记得外祖父说过,小表妹是个坚强又善良的孩子,对谁都笑嘻嘻的,也从不仗着身份胡作非为。

眼前这个颐指气使,一看就被骄纵坏了的小姑娘,跟外祖父口中描述相差甚远。

明诛脸色肉眼可见的严肃起来,外祖父没了,皇帝已有收回国公爵位的打算。

战家这一辈只剩了这一根独苗苗,若是立不起来,这国公府怕是不保。

她答应过外祖父,要护着国公府的。

“诶呦,我的小小姐,你可别说了。”战东看她面色凝重,一个劲的给嬷嬷使眼色。

呵斥高嬷嬷,“你个刁奴,小小姐还没睡醒你就给带过来了,这是说胡话呢!还不带下去盥洗完再过来!”

说罢,他朝明诛尴尬的笑了笑,“郡主见谅,自从大爷跟大夫人先后离世,小小姐疏于管教,性子是急了些,但本性却是好的。”

是吗?

可外祖父说过,或许是没有双亲在身边的原因,小表妹比别人家的孩子要来的更懂事。

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管家,将自己的小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说“祖父年纪大了,不能让祖父操劳”这种话。

她记得外祖父每每提起小表妹,都是骄傲又欣慰的。

那样的孩子,会是眼前这个疏于管教的小姑娘?

明诛不动声色,“不必解释,表妹确实年纪尚幼,慢慢教也是可以的。”

总觉得有种违和感,明诛暗地打量她,有些失望的发现,她身上竟没有一点属于战家人的影子。

无论是长相还是品性。

她看了眼战东,战东是家生子,还是赐了姓的,外祖父过世后老管家的身子就不怎么好了,便将管家的位子交给了他。

明诛的视线有如实质,盯着战东不放,战东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郡主可是还有什么吩咐?”战东眼神闪躲。

难道是她发现什么了?

看她方才的反应,不该啊。

那个嬷嬷也拉起小姑娘就要走。

明诛突然朝她们开口唤道:“阿鸢?”

小姑娘脚下顿都没顿一下,一步迈出了门槛。

反倒是那个嬷嬷,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心下一跳。

“小小姐,郡主喊你呢。”

被嬷嬷拽了一下,小姑娘这才停下,不满道:“可我不叫阿鸢啊,我叫战必归。”

明诛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战必归小名阿鸢,是大舅舅给她取的,希望她能像天上的鸟儿一般自由自在,不要像这世间大多数女子那般拘束。

外祖父说过,平日里都是喊她阿鸢的。

明诛一双染了寒霜的眸子在几人间来回逡巡。

“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人再怎么健忘,也不会忘记亲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就算她只是个孩子也不会。

反而应该对这种亲密的称呼更敏感才是。

可她居然说她不叫阿鸢?

战东浑身一凛,狠狠的瞪了那嬷嬷一眼,突然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郡主饶命,是下人们伺候不周,前段时间让小小姐着了凉,发热昏睡了许久,醒来后许多事都忘了。”

“都是奴婢的疏忽。”嬷嬷红着眼也跟着跪下。

“那日小小姐跑了一身的汗,奴婢一时没注意,让她吹了会子风,到了夜里就发了热......请郡主责罚。”

嬷嬷不仅身上哆嗦,连说话都是颤抖的,似乎很是害怕。

“哦?”明诛不置可否,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似是被这场面惊住了,愣在原地。

明诛语气依旧和煦,却笑不达眼底。

“你说,进你家门都要带礼物,这段时间有很多人给你送礼物吗?”

小姑娘见平日里除了她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跪下了,本还有些不知所措。

可明诛压低了身量,又细声细气的,小姑娘不自觉挺了挺胸膛。

“当然!就连官员都要讨好巴结我呢。”

一旁的嬷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明诛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那阿鸢说说,都有谁送了什么礼?”

小姑娘倨傲的昂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都说了我不叫阿鸢,我叫战必归。”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名字?”

她眼珠子转了转,满脸机灵劲,终于有了属于孩子的天真。

“悄悄告诉你,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大恩大德,允许你叫我小花。”

大恩大德是跟那些送礼的人学的。

明诛好脾气道:“好,小花。”

小花很满意,全然不见身边的嬷嬷已经抖成了筛糠。

“小花,那你告诉我都有谁给你送了什么礼,我也送你礼物可好?”

说着她解下腰间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颗金坠子。

金坠子被雕刻成喜鹊的形状,只有黄豆大小,却做的十分精致。

这是明诛听军中老人说的,刚出生的孩子要用金子压命,特意寻了边关最厉害的巧匠雕刻。

自阿鸢出生起,她每年都会送来一颗。

头一年是坠了一颗喜鹊的金镯子,后来年年一颗金喜鹊,直至成年,刚好能将镯子坠满。

小花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乍然见到这般小巧却栩栩如生的金喜鹊,眼一下就亮了。

“给我!”她伸手就要去夺。

明诛避开她,“你还没告诉我,都有谁送过什么给你。”

“就是一些金子、银子,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说了你快给我!”小花蹦着高的去抢。

明诛气的身子颤抖,外祖父一世英名,从不结党营私,更不曾收受贿赂。

眼下却要被这些个奴才给毁了!

明诛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眼神触及小花那虽不算白净,却很干净的手腕。

目光已寒凉如冰。

“战东,我记得外祖父说过,大舅舅为表妹取名阿鸢,不仅因为希望她如鸟儿般自由自在......”

“还因为阿鸢右腕上有个形似鸟儿的胎记!”

她眼神阴沉的看向战东,将小花的手腕给战东看。

一字一顿咬牙问道:“你告诉我,胎记呢?”

“胎记、胎记......”战东额头冷汗直冒,“许是,长大就没了。”

高嬷嬷忙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有些孩子就是这样的,长大了胎记就消失了!郡主您没生过孩子,可能不晓得......”

高嬷嬷的话在明诛如利刃的注视下,逐渐低了下去。

见他们还死咬着不认,明诛扫视一圈,指着门口一个丫鬟。

“你过来,告诉我,这个是不是你们的小小姐?”

那丫鬟战战兢兢:“奴婢不知,奴婢刚进府一月......”

明诛眯了眯眼,突然问道:“府里的老人可都还在?”

丫鬟闻言看向战东,战东低垂着头,脸色更加苍白。

战东:“郡主有所不知,老国公去世后,府里下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无奈只得重新请人。”

明诛看也不看他,依旧问那丫鬟:“我问你话,你看他做什么?他只是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