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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首席请!”

韩定方抬手作揖,面上堆着笑,眼底却泛着冷意。

“青凰不懂事,若有冲撞之处,还望萧首席海涵。”

萧凌云目光扫过韩定方,淡淡的回了一句:“韩老将军言重了,下官今日只为公事而来。”

他不等韩定方再说点什么,转身对身后学子朗声命令道:“散开搜府,务必找到韩天霸。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不可放过!凡有阻挠者,以抗法论处!”

“谨遵首席令!”

二十余名翰林院学子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青衫翻涌如浪,瞬间散入将军府的重重院落回廊之中。

那份肃杀与决心,让韩府上下无不心惊。

将军府内一片哗然。

丫鬟小厮们缩在廊下窃窃私语。

连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嚣张无比的护院,也下意识地避开了翰林学子锐利的目光。

“这新来的翰林院首席好勇啊,直接来咱将军府要人,老将军竟也拦不住?”

“我倒是希望这萧首席能抓住韩天霸,给那些苦命人一个公道。你是没见东街李寡妇家破人亡的样子,作孽啊……”

“嘘!噤声!你这话被老将军听了去,小心性命不保!耐心看着便是,神仙打架,莫要殃及池鱼。”

萧凌云跟着韩定方穿过九曲回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遭。

雨滴敲打在琉璃瓦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更衬得府邸深处一片死寂。

忽然,他脚步一顿,目光如电般锁定东侧一扇不起眼的角门。

那门后,除了雨声,竟传来断断续续,压抑至极的喘息声,还有木料被什么东西缓缓挪动的细微吱呀响动。

“韩老将军,那是何处?”

萧凌云驻足,手已按在剑柄之上,君子剑锋锐的寒意透鞘而出半寸。

韩定方脸色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强作镇定,摆手道:“不过是存放些陈旧马料的库房,萧首席不必在意。里面污秽,莫要脏了您的……”

“搜!”

萧凌云断喝一声,根本不给韩定方拖延的机会。

腰间儒家大印嗡鸣一声,青光暴涨,化作一道凝实的青色光柱,如重锤般轰然撞向那扇腐朽的木门。

轰隆——

木屑纷飞,门扉应声碎裂倒塌,扬起一片尘埃。

门后的景象随即暴露在众人眼前。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拼命往散发着霉味的草料堆深处钻去。

胸前染血的铠甲半卸,露出里面被马鞭抽得皮开肉绽,沾满污秽草屑的后背。

不是韩天霸,还能是谁?!

萧凌云踏过门板碎片和积水,泥泞沾染了青衫下摆也毫不在意。

他一步步走近,君子剑出鞘,冰冷的剑尖精准地挑起韩天霸沾满草屑和冷汗的下巴,声音如同寒泉击石。

“韩天霸,你涉嫌陇西郡王二牛夫妇案,南郊良田毁损殴毙农户案,北城商铺强夺伤人案,城南流民失踪案,以及昨日私毁卷宗、殴打朝廷命官杨天真!”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可认罪?!”

“萧凌云!”

韩天霸被剑尖逼迫着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仿佛受伤的野兽,咬牙切齿吼道:“老子是西北军韩定方老将军麾下百夫长!军功赫赫!你敢动我?你这是打韩老将军的脸,打西北军的脸!”

啪!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儒家大印凝聚的青光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掌影,携带着沛然文气,狠狠抽在韩天霸脸上。

他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老高,嘴角撕裂,鲜血混着唾沫溢出,脑袋嗡嗡作响。

“我韩天霸……素来谨守军纪,从未作奸犯科!”

他吐出一口血沫,依旧梗着脖子疯狂咆哮:“萧凌云!你别仗着翰林院首席的身份,就在我将军府耀武扬威!没有铁证,你就是血口喷人!”

“谨守军纪?从未作奸犯科?”萧凌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寒意更盛。

他手腕一翻,将手中那份残破不堪却字字泣血的卷宗残页,狠狠甩在韩天霸满是污泥的脸上。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玄胤七年九月初三,陇西郡,你酒后强抢民女王氏,其夫王二牛阻拦,被你用弯刀划开喉咙。”

“同年腊月廿七,南郊官道旁,你纵马踏毁刘老汉一家赖以活命的三亩良田,刘老汉哭求,被你当场杖毙!”

“上月十五……”

“血口喷人!全是诬陷!”韩天霸突然暴起打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韩天霸行事是鲁莽了些,但军规如山,我绝不可能犯下这等滔天罪行!”

“萧首席,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便是恶意构陷忠良!你……你其心可诛!”

庭院中瞬间静得可怕,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青石板。

就在这时,一道青衫身影如风般冲破人群,正是杨天真。

他怀中紧紧护着一页被水浸湿,边缘焦黑却勉强保存下来的卷宗,脸上带着如同劫后余生的狂喜,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高亢。

“首席,找到了,找到了!在书库暗格里找到的!这是当年刑部初查的密档副本。”

“上面详细记载了韩天霸每次犯案的时间、地点、手法”

“最关键的是,卷宗上明确记载,多名目击者指认,这些血案的凶手,是一名西北军的军爷。”

“其胸口处,有一道极为明显的,形如弯月的旧刀疤!”

月牙形刀疤……

此言一出,韩天霸如遭雷击,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下意识地踉跄后退半步,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膛,仿佛想将那耻辱的印记彻底掩盖。

苏青凰亦是花容失色,檀口微张,带着惊惶与难以置信,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韩定方。

韩定方脸色铁青,须发皆张,一步踏前,指着杨天真厉声喝道:“荒谬!简直荒谬绝伦!天下胸口有月牙形刀疤者何止千万,仅凭此一点捕风捉影之词,就想给一位百战军士定罪?!”

“萧首席!此等证据,恐怕于法不合,难以服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