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是个可怜人。”
作为警察，没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哄骗他。
很清楚这一点的卫常安，叹了口气。
“啪嗒。”
打了一个响指，吴昶也从催眠的状态中恢复。
仅仅只是一瞬间，接受过专业培训的吴昶，立马就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了。
瞬间拔枪解开保险，将枪口对准了卫常安。
“吴警官，我没有恶意，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同事。”
马上举起双手，卫常安这一刻变得格外老实。
卫常安觉得自己刚刚那些话，应该能够让陈怀安为自己做证了，可下一秒，他愣住了。
“他肯定知道什么，带走吧。”
“等等，我跟你们走，不过可以不上手铐吗？”
意识到陈怀安是来真的，卫常安忽而紧张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老张头和老王出来遛狗遛弯的时间，要是被他们看到的话，他在这里也别混了。
“可以。”
想着卫常安也是上了年纪了，陈怀安点头答应了下来。
要是能在他们两个身强体壮的警察面前，卫常安都能跑掉的话，那他们也别当警察了。
……
“姓名。”
“卫常安。”
“年龄。”
“五十九岁。”
常规问话结束，吴昶步入正题。
“星期六下午五点四十左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昨天下午我正在和送货员进行交接货物，之后一直都在我的小卖部里面点货，监控能证明这一点。”
显然对于警方的问询，卫常安也很是熟练，回答出来的基本都是关键信息。
这些怀疑卫常安有作案嫌疑的问题，都被卫常安拥有者不在场证明给一一化解之后，很快问题便来到了周亚茹。
“你说你认识周亚茹，说说是怎么认识的。”
“嗯……其实不能说是认识，只能说很熟悉，她的女儿很喜欢我小卖部的零食，而她是一个很宠自己女儿的人，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起来。”
回想着自己和周亚茹认识的经过，卫常安说话的过程中，没忍住叹了口气。
那么好的一个人，真是……
“周六那天早上，你曾经见过周亚茹前往了街尾的屠宰场，她去屠宰场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为了买肉。”
这件事情卫常安是真不清楚，毕竟平常周亚茹要是去买肉的话，还会顺便问问他需不需要，顺手就买过来了。
只是那一天……不一样，周亚茹神情急促，卫常安还是第一次看到周亚茹脸上有那种神情。
如果他能多关注一些的话，就好了。
“不知道？好，那现在来问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催眠。”
停顿了一下的吴昶，质问着卫常安。
卫常安会催眠，而且非常专业，甚至他一朝不防都被催眠了。
这种没有备案的专业催眠，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所以吴昶有理由怀疑，卫常安的身份，有大问题。
“我不会催眠。”
在外面说的话，和在警察局里面说的话，可不能一样。
对于这一点很是清楚的卫常安，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承认自己会催眠。
至于小卖部里面的监控，晚上八点自动关闭，他根本不带怕的。
“你不会吗？”
记着笔录的陈怀安，抬起头来看着卫常安，顺便将执法记录仪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嘴角扯了一下，卫常安有些匪夷所思看着陈怀安。
他明明记得陈怀安身上没有执法记录仪啊？这又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一进门我就开启了，你没有发现吗？所以老实回答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语气平静，陈怀安很是淡定。
实际上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出汗。
陈怀安这句话，显然是诈卫常安的。
他根本没想着开执法记录仪进去，完全没想到这回事。
果不其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会，陈怀安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严国伟告诉自己，一定要时时刻刻将执法记录仪开启并且随身携带了。
“……真不简单啊，陈警官。”
没想到自己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居然在这方面吃亏，卫常安忽而笑了起来。
果然，永远不能因为年纪轻视一个人啊。
“我的确会催眠，不过需要借助很多道具，你们进门时候的播报语音，店铺内一眼看上去有些眼花的货物以及烧香的檀木味，都是我使用的道具。”
事已至此，卫常安也没有装傻充愣的必要了，当即坦诚布公的交代了催眠细节。
催眠并非那么神乎其技，像电视剧或者电影那般，在你耳边说一堆话，然后打个响指就把你催眠了。
要是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了，而是超能力了。
“现在我们怀疑你有嫌疑对周亚茹进行了催眠，并且教唆她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已经伤害自己的丈夫。”
“什么？周亚茹……杀死了她的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卫常安声音都拔高了三度，眼眶也红了起来。
他很喜欢那个彬彬有礼的小女孩，每一次见到他，都会甜甜的喊上一声卫爷爷。
而且也很有礼貌和家教，卫常安多次见她可爱，想要给她一些小零食，她都只是说谢谢，并没有拿。
可现在……得知那样乖巧的小女孩，本疼爱她的母亲所杀，卫常安忽而意识到。
他和那些人并非是同行，那些人就是疯子！疯子！
“我举报。”
有些瘫软在椅子上的卫常安，忽而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
“包围安呐街屠宰场的计划，就此展开！出发！”
卫常安的举报，成功让警局获得了有关屠宰场内部的一些信息。
表面上是屠宰场，私底下却是一个聚集地，周亚茹每周六、周日都会来到这个地方，参加所谓的研讨会。
研讨的题目很切入人心，就比如上周的内容便是，作为家庭主妇如何兼职为家庭分担经济压力。
“呼。有时候，这些说法，比催眠还要恐怖，因为这是洗脑。”
吐出一口烟的卫常安，眼中全是后悔之色。
他知道这是洗脑，可见到周亚茹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他就没有阻止。
毕竟那个时候，卫常安还以为，他们都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