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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阁内,水汽氤氲。顾寒知刚由沁月伺候着卸了钗环,换上一身素软中衣,带着清爽水汽和卸下重担的疲惫,慢悠悠踏上二楼木梯。

脚步在静谧中发出吱呀轻响。

然而,当她撩开内室的珠帘,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雕花拔步床的锦帐半垂,床榻外侧,顾云舟竟已褪了外袍,只着雪白中衣,姿态慵懒地斜倚在她的软枕上!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深邃的阴影,那双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如同锁定猎物的夜枭。

“哥哥?!”顾寒知脸颊瞬间烧透,“你…你怎么躺在这儿?”

她声音带着明显恼意,手指下意识攥紧衣襟。

顾云舟唇角微勾,非但不起身,反而朝里挪了挪,空出外侧位置,拍了拍身侧锦褥,语气狎昵:“过来。累了一晚,早些安置。”

这姿态彻底点燃了顾寒知的羞愤。

她站着不动,眼圈泛红,声音委屈控诉:“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的暖床玩意儿?

白天人模人样装君子,晚上就只想爬床动手动脚?

你…你简直…” “无耻”二字卡在喉间,化作气急哽咽,泪在眶中倔强打转。

顾云舟脸上慵懒笑意微敛,眼神一沉,动作却极快。

他翻身坐起,几步跨到她面前,手臂铁箍般将人拉进怀里。

“小没良心的,”他低斥,指腹粗鲁擦过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

“谁把你当玩意儿了?”语气带上一丝安抚,力道却不容挣脱,

“每次见面就扣帽子?”

“难道不是?!”寒知在他怀里炸毛挣扎,鼻音浓重,

“扪心自问!除了那档子事,你还想过别的?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只剩这点用处?只能以色侍人?”

她仰起泪光闪烁的小脸,眼神充满羞愤与自我怀疑,像把淬毒小刀,狠狠扎向顾云舟。

那委屈模样,比愤怒更戳人心。

顾云舟箍着她的手臂微松,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她水汽弥漫的眼,那控诉与脆弱让他心头莫名一窒。

沉默片刻,他似在重新审视。

“知知,”他声音低沉下来,前所未有地郑重,“看着我。”

寒知含泪,倔强瞪他。

“我要你做正妻,给你顾家女主人的身份,绝非戏言。”

他直视她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如刀,“这身份是尊荣,是权力,是与你并肩站在人前的资格!

它能让你不再受任何人轻贱——包括杨家那等腌臜货!

它能让你执掌中馈,运筹帷幄, 像宴席那般让所有人看见你的价值!

它能让你拥有我顾云舟所有的尊重与承诺,而非一个暖床侍妾!”

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额发,目光锐利:“若只图你身子,何须费心换身份?

我缺柔顺解风情的女人暖床?

我图什么?图你张牙舞爪,还是图你算计银子时那小狐狸似的得意?”

寒知被他话语的分量震住,忘了哭泣,怔怔看他,委屈被疑惑与微弱希冀取代。

顾云舟手抚上她脸颊,指腹摩挲微红眼睑,语气缓下,带着无奈叹息:

“至于那点心思……知知,你太高看男人定力,也太低估你自己了。”

他眼底翻涌暗流,是赤裸欲望,却也掺杂更复杂情愫。

“你人前冷静自持的模样,我想撕碎;

你为几百两月例讨价还价、眼亮如偷腥猫时,我想揉进怀里;

你此刻梨花带雨质问我时……我更想……” 他声音低哑下去,灼热逼人,

“让你这张小嘴,再也说不出气话。”

话音未落,他猛地低头,滚烫的唇带着惩罚与宣告的强势,狠狠攫住她的!

这个吻凶蛮如攻城,撬开唇齿,肆意汲取,带着风尘仆仆的侵略与压抑已久的渴望。

“唔……”寒知猝不及防,大脑空白,身体在他禁锢掠夺下软成春水,被动承受几乎窒息的深吻。

所有委屈愤怒,皆被吞没于唇舌交缠。

就在她溺毙边缘,顾云舟的吻奇迹般放缓。

凶狠掠夺化作缠绵研磨,舌尖带着安抚描摹唇形,吮吸细微痛楚,极尽温柔,如暴风雨后和风细雨。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松开那红肿唇瓣。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灼热急促。

顾云舟凝视她迷蒙水润的眸与被吻得愈发艳丽的唇,喉结剧烈滚动,眼底暗色汹涌翻腾,终被强大意志力狠狠压下。

他深吸气,声音压抑到极致沙哑:

“好……你说得对。是我操之过急。” 他指腹最后擦过她湿润微肿的下唇,带着珍重意味,

“既然我的知知想要体面开始……那便依你。”

寒知心跳漏拍,迷蒙眼中透出难以置信。

顾云舟凝视她眼睛,一字一句如烙铁:“我会等到洞房花烛夜。”

这承诺如甘霖,浇灭心头火气,只剩劫后怔忡。

她看着他眼底欲念与罕见克制,委屈不觉消散大半。

“真……真的?”她声音微哑,带着小心求证。

“君子一言。” 顾云舟唇角勾起极淡却郑重弧度,随即染上痞气,“不过……”

他手臂收拢,将人嵌得更紧,薄唇贴她耳廓,热气烫得她一颤,“等归等,利息总得收。

我的知知就在眼前,看得到摸得着……却要当柳下惠…”

他低笑,气息拂过敏感耳垂:“今晚,让我抱着睡。就抱着,嗯?

权当预付定金。你若再推拒……”他故意拖长尾音,危险暗示,

“那为夫可要怀疑知知诚意,连这点‘定金’都不肯付了。”

寒知被他歪理邪说与耳畔热气弄得面红耳赤,委屈羞愤被复杂心悸取代。

紧绷身体彻底松懈,她嗔怪瞪他一眼,眼神水波潋滟,春色未褪:“无赖!”

这一声娇嗔,撩动心弦。

顾云舟喉间溢出低沉愉悦笑声,拦腰将她抱起,几步放回床榻里侧。

他果然如言,只在外侧躺下,拉过锦被盖好。

“睡吧。”他手臂横过她腰,虚虚圈住,下巴抵着她发顶,“忙了这些天,你也累了。明日…听我安排,装病。”

“装病?”寒知抬头,泪痕已干,只剩好奇,“为何?”

顾云舟低头,在她光洁额头印下轻柔却占有的吻,声音低沉:“到时候给你换个身份,现在总不宜见太多人。 睡吧,养足精神。”

怀抱温暖坚实,沉水香淡淡萦绕。没有进一步侵犯,只有睡前轻吻与单纯相拥。

顾云舟呼吸很快绵长均匀,似已沉睡。

顾寒知身体放松,依偎他怀中,感受胸膛起伏与沉稳心跳。

黑暗中,奇异安宁弥漫。

装病?换身份?疑问盘旋不去。

但此刻,躺在这危险怀抱,享受难得“半素”安宁,她竟诡异地觉得……今夜危机,似乎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暂时解除了?

寒知心底轻哼,身体却诚实地往热源深处缩了缩,合上眼。

罢了,明日事明日忧。

至少今夜,这金丝笼的锁链,松了一环,还附赠了份昂贵“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