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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破冰

悟空的金箍棒砸在玄冰之上,冰面却纹丝不动。那冰并非凡物,而是玄冥巫祖的极寒法则所化,连火焰都无法融化。

“这老龙王,怎么冻得跟块石头似的?”悟空龇牙,掌心运起三昧真火,按在冰面上。火焰刚一触及,冰层竟反噬般蔓延,将他的手臂也冻住半截。

“嘶——”他猛地抽回手,指节已结满霜花。

无名拖着残翼走近,断剑在冰上划出一道焦痕:“玄冥的冰,火越烧越硬。”他剑尖轻点冰面某处,“这里,逆鳞的位置。”

悟空眯起眼,果然看见敖广龙爪紧攥着什么——一片暗金色的龙鳞,边缘泛着血丝般的纹路。

“老孙就不信了!”他暴喝一声,金箍棒骤然伸长,棍身燃起混沌业火——那是他吞下无相魔后体内淤积的因果之力。

“给俺——开!”

棒影如雷,轰然劈落!

“咔嚓!”

冰层终于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而就在这一瞬,整片海底突然震颤。冰封的龙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珊瑚殿柱崩塌,琉璃瓦当粉碎。

悟空一把抓住逆鳞,猛地抽出!

(二)龙吟

鳞片离体的刹那,敖广冰封的龙目突然转动,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鳞片中炸响:

“巫祖要的不是现在……他们想回到封神榜初立那天!”

那声音带着龙族特有的共鸣,震得海水沸腾。悟空手心的逆鳞剧烈颤抖,鳞片表面浮现出流动的古老铭文——像是龙语,又像是某种更原始的天地箴言。

无名猛地按住逆鳞:“这是龙族禁术·鳞语传魂!敖广早料到有此一劫,将记忆封在逆鳞里!”

鳞中画面如潮水涌来——

- 不周山倾塌时的天裂,女娲以五彩石补天的瞬间,十二道黑影从裂缝中遁走;

- 封神台升起时的血光,姜子牙封神笔落下时,一根断裂的建木枝桠被共工偷偷拾取;

- 最后定格在花果山巅:悟空大闹天宫那日,天穹隐约有十二双眼睛睁开……

“甲子年甲子日……”无名突然咳出一口滚烫的金血,“原来如此!巫祖选这一天,是因为大圣你搅乱天道时,时空裂隙最脆弱!”

(三)因果链

悟空攥紧逆鳞,敖广的声音继续道:“他们要用凤凰涅盘火烧穿建木残根,再借众生因果为锚,将三界拖回洪荒时代!”

画面再变:

十二巫祖围坐虚空,中央悬浮着一株焦黑的树苗——正是被斩断的建木残骸!玄冥将冰封的凤凰火种嵌入树干,共工以血为引,强良的雷暴之心为火……

“轰!”

幻象中的建木突然燃起苍白火焰,火中浮现出封神榜的虚影!

无名踉跄后退:“难怪他们抽走我族火种……涅盘之力能逆转生死,自然也能逆转时空!”

(四)星辰掌

天际突然传来共工的狂笑,声浪震碎百里云层:“现在明白也晚了!”

倒悬的瀑布骤然坍缩,海水凝聚成一只覆盖鳞片的巨掌,每道掌纹都是奔涌的江河,掌心凹陷处竟有星辰流转——那是被巫祖吞噬的小世界!

巨掌未至,威压已让海底岩层崩裂。无名残翼上的羽毛根根炸起:“是洪荒古术·掌中寰宇!他要把我们拍进自己的小世界里炼化!”

悟空金箍棒横架,棍身却被掌风压得弯曲。他双脚深陷海床,嘴角溢出一丝血线:“老东西……手劲挺大啊!”

无名突然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燃烧的凤凰纹:“大圣,替我挡三息!”

(五)焚血

三息之间,无名指尖刺入心口,硬生生剜出那枚纹路!

鲜血喷涌的刹那,凤凰纹化作一只琉璃色的火鸟,长鸣着冲向星辰巨掌。火焰所过之处,海水蒸发,空间扭曲——

“嗤!”

火鸟撞入掌心,竟将三颗星辰烧成灰烬!共工痛吼一声,巨掌出现裂痕。

无名半跪在地,金血染红白发:“我只能烧穿一点……快走!”

悟空却咧嘴一笑:“走什么?”他猛地将金箍棒插入海底,“长!”

棍身暴涨万丈,顺着掌心血痕直捅苍穹!

“噗——”

棒尖贯穿巨掌,共工怒吼着缩回手。一滴混沌色的巫祖血顺着棒身滴落,悟空伸手接住,血珠在他掌心化作一条迷你黑龙,嘶吼着要咬他手指。

“哟,还是活的?”他一把捏碎黑龙,碎光中浮现出十二巫祖的真身方位。

无名喘息着指向最亮的光点:“花果山……他们果然在那里藏了主祭坛!”

(六)残局

共工的投影渐渐消散,倒悬海恢复平静。但悟空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踢了踢仍在冰中的敖广:“老龙王怎么办?”

无名艰难站起:“带着逆鳞……鳞在,龙魂不灭。”

海底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冰封敖广的玄冰,正在无声融化。

一滴水落在悟空脸上。

他抬头看天,发现不是雨。

是建木燃烧的灰烬,已经开始从九霄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