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黑天鹅夜店的音乐鼓点低沉地敲击着空气,彩色霓虹灯光在吧台上流淌。陈默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里,面前的水晶杯盛着琥珀色的威士忌,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滑下,像极了他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情。参加完铜拳的葬礼后,那种沉重的失落感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只想借酒驱散这股沉闷。
Vico 靠在吧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默聊着天,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吧台。不一会儿,舞台上的 dJ 示意 Vico 上台打碟,Vico 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转身走向 dJ 台。强劲的电子音乐瞬间响彻整个夜店,Vico 随着节奏摆动身体,聚光灯在他身上跳跃。
陈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点燃一支烟,望着舞池中晃动的人影发呆。这时,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走到他身边,指着他指间的烟,礼貌地问:“朋友,方便借个火吗?”
陈默抬眼看了看他,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温和,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陈默没说话,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男人凑过来点着烟,感激地笑了笑:“谢谢。我自己来的,这儿也没什么认识的人,看您也一个人,能坐这儿一起聊聊吗?”
陈默再次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神态自然,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便点点头,伸手示意他坐下:“坐吧。”
男人拉开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看陈默眉宇间满是愁绪,便随口问道:“看你情绪不高啊,怎么了?失业了还是失恋了?”
陈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失去了个朋友。”
男人以为只是朋友间闹了别扭,便轻松地安慰道:“嗨,朋友之间吵架拌嘴常有的事,过两天都消消气,一块喝顿酒就都好了。”
陈默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怅然:“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跟他喝酒了。”
男人见状,知道自己误解了,也不再多劝,举起酒杯说:“别想了,喝酒吧。”
两人碰了下杯,各自喝了一口。男人放下酒杯,主动介绍道:“我叫欧明责,还没请教您贵姓?”
“陈默。” 陈默简单地回答。
“陈默?!” 欧明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您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啊!我经常来这儿,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
陈默摆摆手,语气平淡:“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也就是混口饭吃。”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聊了聊夜店的生意,聊了聊最近的天气。欧明责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陈老板,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临走前,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欧明责离开后,小薇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你认识他啊?之前没在店里见过。”
陈默摇摇头:“不认识,就是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而已。”
小薇 “哦” 了一声,她知道陈默因为铜拳的事心情低落,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陪着他,不再说话。夜店内的音乐依旧喧嚣,但陈默的心里却一片寂静,只有失去朋友的伤痛在无声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