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K 扶着陈默坐下,电棍还在滋滋冒电火花。Vico 蹲在他面前,金链晃到陈默膝盖上,吊坠上沾着血点:“陈少,伤到哪了?”
陈默摇头,却在抬手时发现袖口全是血 —— 后心的绷带又崩开了,血水透过衬衫渗出来,在青砖地上晕开暗花。“老 K,” 他喘着气,“叫郭雪…… 再来一趟吧。”
“知道了。” 老 K 掏出手机,却看见陈默盯着自己的手 —— 指关节全是淤青,刚才打架时砸在钢管上了。
郭雪赶到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蹲在陈默身后,用剪刀剪开衬衫,纱布粘在伤口上,一撕就带出鲜血。“又裂开了?” 她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指尖却格外轻柔,“再这样下去,你这后背就该缝成筛子了。”
陈默没说话,Vico 站在旁边,金链垂在胸前,吊坠上的黑胶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巷口的弟兄们正在清理血迹,老 K 用高压水枪冲洗地面,血水顺着下水道流走,像从未发生过这场战斗。
“义合堂的人,还会来。” 陈默突然开口,郭雪的手顿了顿,碘伏棉签停在伤口边缘。
Vico 握紧拳头:“来一次打一次,直到他们不敢为止。”
“他们想要的不是赌场,” 陈默看着戒指上的音波纹路,想起金店老板说的 “未完成的乐章”,“是整个黑天鹅。” 他抬起头,视线扫过老 K 和 Vico,“从今天起,赌场改成二十四小时轮班,郭雪……”
“我知道。” 郭雪打断他,继续清理伤口,“手术室的麻醉剂备好了,缺什么跟老 K 说。” 她的白大褂在晨雾中晃出清冷的弧度,袖口还沾着给陈默换药时的血渍。
远处黑天鹅的霓虹还未熄灭,三个猩红大字在晨雾中连成一片火海,就像他后心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在 NJ 城的阴影里,亮得像一面燃烧的战旗。而义合堂的黑影,正在更深处的暗巷里聚集,等着下一个子夜的伏击。
“Vico,” 陈默突然笑着说,“下次打架,把金链也戴上 —— 甩起来像流星锤,够他们喝一壶的。”
Vico 看着陈默后心翻开的皮肉,突然觉得耳垂上的旧疤又开始发痒 —— 那是老黑用烟头烫的,而现在,新的伤口正在陈默背上蔓延,像某种永不褪色的印记,刻着他们不得不战的宿命。
晨风吹过巷口,卷起一片带血的纱布。郭雪站起身,手术箱在晨光中闪着冷光:“跟我回诊所,再拖下去该感染了。”
陈默撑着墙站起来,后心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Vico 立刻扶住他,金链擦过他的手臂,吊坠撞在他腰间的伤口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走,” 陈默喘着气,看了一眼黑天鹅的方向“先回趟店里喝杯威士忌。”郭雪闻言怒道:“成这样了你还要喝酒?”老K问问笑道:“雪姐,你不懂,喝酒可以镇痛,哈哈哈哈哈。”
于是,在血色黎明的 NJ 城巷弄里,三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薄雾中。黑天鹅的霓虹依旧燃烧,而更猛烈的风暴,正在暗巷的尽头,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