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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此人难道?”

张龟年看着神情萧索的沈强,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着眼前眼神清澈的张龟年,在想想方才离开的伟男子,沈强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叹息。

“张龟年,事有不可知者,言未明则有余地,语既出则必锋镝,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张龟年似懂非懂。

“卑职愚钝,在下只是不愤此人对大人不敬。”

沈强想了想,把张龟年招到近前。

“不敢、不想、不愿,你想清楚这三件事,就都明白了,现在去安排人手,咱们去桥南。”

张龟年连忙接令,却又有些担心。

“大人,此人不过山野村夫,从未见过兽潮,这真能有效么?”

沈强看着张龟年旺盛的求知欲,叹了口气只能解释。

“其一,此人能无声无息摸到近前、斗杀西门庆、夺走曾离随身法兵,不是秘法精妙,就是修为高深,本官二炼初成,那西门庆看来有二炼修为,曾离三炼圆满,你说他是何修为?

其二,兽潮难治,难在聚歼,如今兽潮奸聚在即,我等却兵微将寡、错失良机,恰好此人跳出来,一招火烧连营、驱狼逐虎,堪称因势利导、借力打力,歼灭兽潮机会极大,至少也能削弱一二、争取时间,对后续发兵剿灭大大有利。”

说到这沈强顿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

“此人以不揭穿兽潮为筹码,换我帮他掩盖郑少杰之死的真相,到时兽潮之祸得免,你我有功无过;海门宗成功脱身,想来不会声张;陛下有了借口,能够从容处置,而他……总之,此事已经变成了帮他就是帮所有人,连海门宗都有的赢,真是厉害。”

想到那离去的背影,沈强脑中萦绕着方才鲁浔身上那份慑人风采。

“深密高岸,精彩被物,真人杰也。”

转头向张龟年吩咐。

“整理一份云州特别是海门县人望高、有才名的年轻俊杰名录,到时筛选招揽一番,被这样的人压着还能有名望,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少当家,您没事吧?”

一直焦急等待的鲁步远远望见鲁浔身影,连忙迎上去。

“当然没事,事情有变化,我方才与那伙名为千牛卫的神秘官军达成了协议,这回之后,再给我些时日,咱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见鲁步面色无甚改变,鲁浔有些疑惑。

鲁步一张老脸面带羞赧,眼神躲躲闪闪。

“咳咳,少当家您莫这般看我,您知道的,您那眼神一般人扛不住。”

“你不高兴?”

“高兴啊!怎么了?”

鲁步自然面上露出几分诧异。

“那你给点反应可好?”

鲁浔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不是,少当家,自您掌事以来,大事小情哪有半件难倒过您?鲁家上下早已习惯,叫鲁步如何惊讶?”

鲁步满脸无辜。

鲁浔张了张嘴,难得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什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快去传令,告诉大家伙藏严实了,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去看看村里情况,你在这盯着。”

说完,鲁浔双脚连剁,开胯用力一蹲,浑身肌肉自大腿开始,收拢拉扯,整个人都变瘦了一圈,随后毛孔大张,皮肤挤压之下变作一块块红斑,足有有铜钱大小,离远看仿佛红斑的异种金钱豹。

随后鲁浔脚下蹬地,巨大力量下是土石飞溅,整个人前倾奔出,近乎贴地,速如离弦之箭,向着海门村一骑绝尘。

没一会到了海门村,发现村中危机已解,各村人马正在压解残兵,打扫战场,鲁虎就站在村口,嘴里不住裹着烟袋,弥散的雾气与花白的头发连在一起,仿佛岁月如此飘散,显得愈发苍老,看得鲁浔眼眶一热,飞奔到近前跪倒在地。

“阿爷,孙儿回来了,劳您老这般年纪还要替我担心,孙儿真是不孝。”

鲁虎见鲁浔安然无恙,还没等笑开颜却见孙儿下跪,连忙也蹲伏下来,平日宝贝的烟袋也不在乎了,胡乱在地上猛磕了两下踹在腰上,一把抱住鲁浔。

“浔儿这是什么话,你长这么大何时让我操过心?今日飞来横祸难不成还怨得你了?快起来,那边怎么样啦?咱们何时撤离?”

鲁浔收拾情绪,站起身来。

“撤,但是不全撤,还请阿爷召集各村掌事,孙儿有事相商。”

鲁虎听了二话没说,拉过弓来朝天射了一发响箭,不一会,各村掌事就聚集而来。

“虎哥,浔儿!你回来啦,事情安稳了?咱们要撤了?”

**粗声粗气的发问。

“*叔,诸位长辈,鲁浔多谢各位今日仗义相助,各位为我海门村恶了海门宗,我鲁浔深感愧疚,今日找到机会能够弥补一二,各位且听我分说。”

鲁浔便将与沈强合谋捡能说的说给各村掌事。

“听浔儿这话,这生死大仇竟能化解?”

“化解不敢说,让对方收敛几年,焦头烂额一阵还是能的,毕竟若事发了,当面锣对面鼓,冲突过后用不了多久便也了了,可若含而未发,双方都摸不准对方意图,来回试探之下日子就长了,这就给咱们留下余地,好周旋应对。”

鲁浔抿了抿嘴唇。

“浔儿想问各位,若浔儿有充足把握,各位可愿结下同盟,一但海门宗意图报复,便拥护海门县县令张叔夜,共同对抗海门宗?”

周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未说话,这时一人站出来呐呐出言。

“浔儿,今日我等前来实为救急,那海门宗立足云州百余年,豪门大派树大根深,若与他们长久对抗,实属不智啊。”

鲁浔见此叹息一声。

“好吧,浔儿理解各位难处,既然如此,事了之后,我鲁氏会领‘实边奉国令’,迁到西疆军州去,鲁氏这个罪魁祸首走了,想来海门宗还能早些遗忘此事,走之前,请各位选儿郎到我这,我传授些好把式给各位,算是聊表谢意。”

听了鲁浔的话众人面色不一,有的十分惊讶,有的非常激动,有的面露不舍,有问有劝,七嘴八舌。

鲁虎见场面混乱,当即站出来制止。

“都收收声!我孙子说话从来驷马难追,老鲁头得各位老兄弟照顾,已经是不胜感激,我鲁家不能再给各位添麻烦了!好了!先把今日之事过了再说,浔儿你说下安排。”

“是,爷爷,还请各位待会各出代表,不愿意出有顾虑的也无妨,随我去酒窖中取出酒来,到时白花甸火起,若有人恃武脱出,便用烈酒泼洒,火箭攒射,到时各位都有平定魔灾的功劳,再得了浔儿的把式,未来无论参军还是谋生,都有助益。”

见鲁浔话已至此,众人也不再劝,各自回自家队伍商议对策。

鲁虎见众人各怀心思,忍不住掏出烟袋点燃含在嘴里。

“这群老兄弟,活了一辈子还如此短视,也好,咱们鲁家若还在海门县,岂不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走了也好,凭着咱家儿郎和孙儿的本事,西北军州便是建功立业之地!”

鲁浔安慰鲁虎。

“阿爷,事已明了,孙儿还有要事,一会您让鲁步留下带队把守即可,您也要撤出去以防万一。您听我的,您走了孙儿便无牵挂,凭本事谁也留不下我。”

鲁虎叹息。

“是老头子我拖了好孙儿的后腿啊,好,老头子听话就是了。”

鲁浔处理好村子这边的事,又马不停地跑到东侧树林。

小心翼翼隐藏的众人见鲁浔来了,纷纷现身相见。

鲁浔时间紧张也不啰嗦,讲完事情后,直接吩咐。

“兄弟们,待会月母宫这群娘们肯定想方设法从断崖突围,月母宫是江湖大派,如今事有转机,就无需得罪死了,待会她们突围之时,你们将她们放过去后在放火烧林!”

“就这么放过她们?浔哥你的仇怎么办?”

“惹得起叫仇,惹不起是缘,今日不过放人一马,来日兴许救你一命,听话。”

见众人明白,鲁浔便转身离去。

事短言长,鲁浔这边刚布置好,就听南河桥处传来阵阵低吼,似兽非兽,似人非人,声震四野。

鲁浔见状拿出千里眼,登高而眺,但见南河桥方向烟尘滚滚,地平线上乌泱泱一片,如乌云压境,滚滚而来,正是那群修炼邪功之人化为的“黑兽”!

那“黑兽”各个形态诡异、令人胆寒。有的身高近丈,足能猎牛;有的双臂如猿,利爪森然;有的翻齿长舌,恍若恶鬼;有的头骨凹凸、面相如蝠。

这群“黑兽”不仅形态异常,更是各个面色狰狞、神情癫狂,有的手中还拿着人体残肢、肆意啃食,显然人性全无,唯余杀戮之念。其行如风,其势如潮,所过之处,鸟兽惊散,果真如群魔过境、百鬼出行。

见兽潮已至,鲁浔连忙遣人调度各方,只等兽潮入场。这群黑兽也不含糊,前进了一阵后,似乎闻到了人血气味,顿时发出兴奋嚎叫,如洪水决堤般发力狂奔。

且说猛豕骑这边正杀得兴起,有些骑士更是故意兜着圈子,将西门府家丁当做肉桩练习冲刺挑杀,忽得听身后吼声震天,转眼一看烟尘蔽日间黑压压一片“黑兽”如潮水般涌来。

“是魔人!怎如此多?”

“是,是兽潮!”

反应快的骑士惊恐大叫,可杀得兴起的众人如何能快速应对,好多骑士尚未做好准备,就被黑兽扑下坐骑,连胯下野猪也被兽潮攀住撕咬,发出阵阵哀嚎。

士兵哀嚎的声音惊醒了李魁,顾不得与朱厌厮杀,一斧将朱厌劈飞,惊怒发问。

“兽潮?海门宗的狗贼,尔等竟敢勾结魔教,果真要造反么!”

朱厌见目的达到,也不恋战,只是嘎嘎一笑,声音愈发尖细。

“桀桀,你们这帮朝廷鹰犬残害天下武宗门派,打压侠客义士,早已自绝于天下,今日我海门郑氏借魔教之刀,反抗暴周,乃是江湖同道翘首以盼之事,今日正要杀尔等祭旗!”

说完也不恋战,趁着兽潮冲击、军阵混乱之际冲出包围,向东逃去。

黑兽越来越多,李魁不能坐视不理,只得咬牙瞪了瞪朱厌背影,随后组织军队。

“儿郎们,随我杀敌!”

言罢,李魁催动胯下野猪,率先冲入敌阵。这李魁也不愧血人熊名号,真是凶猛,只见那野猪咆哮一声,獠牙如刀,直刺黑兽腹中,鲜血四溅。背上李魁挥斧如风,一斧劈下,将一黑兽头颅斩落,血溅三尺。身后猛豕骑有了主心骨,也振奋精神,结阵冲锋,一时间长矛如林,野猪奔腾,简直势不可挡。

然那黑兽不仅形态诡异、力大无穷,更兼数目众多,悍不畏死。一黑兽蹲伏在地,纵身一跃,凌空扑下,双手直取李魁面门。李魁身材胖大,闪避不及,只得仓促一斧,将其砍倒在坐骑下,可那黑兽连惨嚎都未发出,便暴起抓抠野猪,幸好野猪也是浑身挂甲,不然恐怕也要受伤。

另一黑兽四肢如狼,浔捷如风,猛然扑向一猛豕骑,将其拽下野猪,撕咬成碎片。野猪怒极,獠牙猛刺,将那黑兽挑翻在地,蹄踏如雷,将其碾为肉泥。

双方交锋,杀声震天,血肉横飞。猛豕骑虽勇,然黑兽数目众多,渐渐力不能支。

“娘的,今天这兽潮怎比传说中还要疯狂!”

李魁见势不妙,大喝一声。

“刀轮阵!”

众骑闻言,迅速靠拢,结成圆阵,手中长矛一收,换做更是适合劈砍的大刀,刀刃向外,原地绕圈,如滚地刀轮一般将扑上来的黑兽斩杀。被杀的黑兽往往挨了第一刀未等反应,第二刀、第三刀就已临身,尸体都被砍的残缺不堪。

李魁见状轻出一口气,随后调动部队向北山河谷撤退,一时间刀轮阵滚滚前进,面对如此刀阵,黑兽虽猛也一时难以突破,双方僵持不下。

见此,正兴奋欣赏厮杀的郑少杰见状不由有些担忧。

“欧阳护法,这朝廷的贼军有几分本事,黑兽真能将其拿下,不会坏了我等计划吧?”

“玄阴聚兽、化骨销形,若只是飞禽走兽,圣教何必在黑兽上投入如此多精力?”

欧阳夺老神在在坐在人体椅上,凶残暴虐的黑兽,对几人视而不见,只是绕过几人所在位置,冲向前方战场。

见欧阳夺自信满满,郑少杰只觉得自己好事就在眼前,忍不住催促起来。

“原来如此!那就请欧阳护法快快一展妙法,早些结果这些贼军,莫要误了时辰。”

“好说,好说。”

欧阳夺矜持一笑,下巴微微一抬,嘴奴见状立刻上前,张开大嘴发出刺耳尖叫。

听到尖叫的兽潮就好像听到命令一般,稍稍愣了一会,就随着就一齐变化战法,不再各自为战,而是沿同一方向绕着刀轮阵跑动起来。

如此一来,刀轮阵失去连绵攻势,黑兽伤亡大大减少,还变扑为抓,如猿猴摘果一样抓拉砍来的大刀,几个骑士不小心被拽了下去,没发出多少惨叫就被撕成碎片,一时间狗啃狼嚼之声四起,猛豕骑气势受挫,骑士们害怕被抓,不敢轻易出刀。

李魁见状顾不得心疼,连忙大喊变阵。

“长弓阵!”

一声令下,猛豕骑当即从画圆变作画弧,并从一列分作两列,外列骑士用大刀迅猛砍杀,毫不顾忌体力,很快就清空了一片不小空地。

内列骑士则拿出一根粗针刺在胯下野猪颈上,野猪被刺后纷纷嚎叫一声,双眼发红,速度快了至少三分。随后内列将大刀收起,复拿起长枪,借着这块空地间隙,鳞列一处,随后朝着北山河谷疯狂突围,当即就在黑兽包围圈上凿了一个豁口,原本外列骑士顾不得疲惫,紧随其后一并突围。